豪商·女强: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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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也觉惬意。

    期间郑太太又貌似不经意地说起台上哪个伶人是花几百两买的,师从何人,明月忙仔细去看那活动的银票,顿时觉得对方无比眉清目秀起来。

    难得忙里偷闲,两人听了一会儿曲子,吃了一回鲜果才谈正事。

    郑太太对明月想买画舫并不意外,既在水边住着,谁家没有几条画舫呢?只嫌仓促了些,“虽说游船不比几千料的大海船要经受大风大浪,对木料要求不算苛刻,可那般大小的画舫也非三五日就能得的。”

    船体之上要搭建屋子,内置各样卯死的箱柜榻床,十分繁琐,跟平地盖房子也不差什么。

    这样一条船,不算客人单独要的桌椅板凳,连工带料少说也要百八十两,偏偏供不应求,现货并不多。

    明月央道:“好姐姐,我知匆忙了些,少不得一问,这个月能有多少呢?”

    “还多少呢!”郑太太失笑,比出两根手指,“可惜迟了一步,四天前,才有一个客人将仅有的三条现货要了去。”

    明月不免遗憾。两条?有些少,汇芸楼至少要六条才支应得开。

    “胖子也得一口一口吃不是?”郑太太吃了口茶,拿帕子往唇边轻轻沾了两下,玩笑道,“若我短短几日硬给你拼凑起来,你还敢坐不成?”

    她家的造船厂颇具规模,木料都是提前预备好的,可纵然有现成的木料,也得从头开始造,期间各样打磨、晾晒、刷漆,一个月两条真不算慢了。

    “若实在着急用,”郑太太又道,“还有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不过未必能成。”

    明月之前还排着几个客人,可以试着与对方协商,看能不能补一点银子,插个队。

    一个月就耽误不少买卖呢,明月想了想,“可有我认识的?”

    但凡舍得买画舫的,大约都不差补的那点儿银子,若贸然开口,没准儿对方以为自己侮辱人呢!

    郑太太说了几个人名,明月只是摇头。

    果然不认识。

    倘或来日彼此有生意往来倒也罢了,算提前结交一番,可那几家的买卖和布料八竿子打不着,若硬要抢先,势必要动用人情。

    人情债最难还,几条画舫还不值这个价。

    “两条就两条吧。”明月拍板。

    明月一共定了六条,约定最迟下月底全部交付,并主动给了定金。

    郑太太笑道:“同我外道什么,难不成你还能丢下园子跑了不成?”

    六条中等画舫的利润对她而言不算什么,更要紧的反倒是双方加深往来后可能带来的各样商机。

    不过她不开口要是一码事,明月不主动给又是另一码事。

    “嗨,早晚都得给,还留它们在家生小的不成?”明月笑道。

    郑太太莞尔,命人取来文书,两人现场签了,又按手印。

    郑太太亲自签名,远比造船厂的管事签名更可靠:

    只要她在一日,哪怕造船厂关张大吉,这笔买卖也赖不掉。

    敲定一笔买卖,两人越发融洽,自在听戏,郑太太便拿几件坊间事来说,又突然来了句,“这些日子,童家好生热闹,你可送去贺礼了?”

    一听这个语气,明月便猜到她的贺礼定然也被退了回来,当下做懊恼叹息状,“终究是书香门第,岂是我高攀得起的?自讨没趣罢了。”

    果然,郑太太心中立刻舒坦了些,既艳羡又带些酸溜溜的说:“读书人么,门槛自然高些。”

    高到邻居都迈不过去!

    经商赚来的银子便是臭的不成?

    送礼还被退回来,简直欺人太甚!

    明月笑笑,目光越过高高的院墙,悠悠道:“……是啊。”

    读书人家的门槛之高,前阵子她可是深有体会。

    九月初五放榜,童琪英顺利高中第七名举人。

    该名次已足够靠前,最难得的是,童琪英是前二十名中年纪最小的。

    偏他家世又好,人也标致,温文尔雅,一干地方官员皆对他赞赏有加。

    童家本为杭州望族,如今又出了童琪英这么个年轻举人,无量前途触手可及,越发门庭若市。

    不过童家亦如当初的杨家一般,立刻闭门谢客,除亲朋好友之外,拒收一切贺礼,明园和碧波园等并不相熟的邻居们所赠贺礼,一并被拒之门外。

    戏台子上还在咿咿呀呀地唱,但郑太太已全然没了听的心思,摆弄着精致的象牙小扇道:“听说除了衙门办的宴席和几位官老爷相邀,童举人去一去之外,余者一概推说不见。”

    “尚未及冠的年轻举人啊,”明月啧了声,“又是那般家世,倘或来日果然中了进士,又可保童家几十年不倒……”

    这些个名门望族,都是一代代人接力续命的,只要朝中一直有人,就可以一直骄傲,一直高高在上。

    不过童老头儿做得远比她预料的更绝,连外界贺礼都拒。

    算了,反正被拒的非独她一家,这也不算什么。

    郑太太说了半日,终化作一声长叹,“还是读书好啊!”

    行商作贾的,纵有万贯家财,对上仕人,终究低人一头。

    明月笑道:“我听说令郎极聪慧的,保不齐赶明儿就抱回一个诰命来给姐姐,姐姐一家的福气且长久着呢!”

    没人不爱听好话,郑太太的眉宇都舒展开来,口中仍谦逊道:“哎,他小孩子家家的,给我们惯坏了,只不将心思收一收,用在正道上……t”

    她的眼中闪耀着期冀的光,顿了顿又道,“不过家里请来的几个先生都说他有天分哩!”

    明月奉承道:“先生们都这样说了,还会有错儿么?姐姐只管等着享福吧!”

    郑太太吐了口气,难得说句交心的话,“我们夫妻俩风里雨里这些年,不都是为了他么!我也不求享什么福,他自己奔个好前程,来日我们也能放心……”

    创业容易守业难,没个功名在身上,来日他们夫妻二人驾鹤西去,只怕儿子守不住这份家业!

    辞别郑太太时,已近黄昏。

    难得是个大晴天,秋风送爽,晚霞漫天,明月便不坐船,只在岸上慢慢地走,顺带活动筋骨。

    太阳下山,迎面吹来的风凉丝丝的,没了盛夏的潮湿闷热,甚是舒爽。

    “许久没慢慢散步,没看过这样好的晚霞了。”走了几步,明月站定,仰头叹道。

    红彤彤的鲜艳的霞光混着日落前最后几缕金光,轰轰烈烈自穹窿泼洒,将她半边身子都浇透了。

    苏小郎和二碗抬头看时,但见赤金色霞光铺就半边天,烈烈似火烧,其间夹杂的若干云彩都被衬成红黑色,大片大片自绵延群山而来,颇具气吞山河之势。

    “铛……铛……”古朴低沉的钟声自山间传来,似一位老者诉说着沧海桑田,惊起丛丛飞鸟,扑簌簌振翅往林间投去。

    “江老板?”

    并不算整齐的脚步声伴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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