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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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段伏归沉默了,他自然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纪吟的身体,但……他最终还是撩起一角被子,不过只将纪吟膝盖的位置露了出来。

    张覃一看,嗯……这倒也算伤,一道小口子。

    但他还是道:“这许是被什么利物扎到了,微臣这儿有止血生肌的药膏,涂上三五日应该就能痊愈了。”想到什么,又连忙补充,“微臣回去后再调配一份祛疤膏,保证不让夫人留疤。”

    段伏归淡淡“嗯”了声。

    开好药,按理张覃该退下了,但他却忍不住看了段伏归一眼。

    “还有什么事?”段伏归斜眼过去。

    张覃几经纠结,最后嗫嚅着声音,“陛下……可否容臣单独向您禀几句话?”

    段伏归心头一紧,下意识看了纪吟一眼,难不成她有什么事?

    一瞬间,他脑海闪过诸多念头,想起这段时日她在掖庭受的苦,难不成真熬坏了,她这体质本就弱不禁风的……

    他将她放好,起身,大步去了外间。

    “到底什么事?是她身体——”段伏归急急发问,声音森冷,比这隆冬夜晚的寒风还要凌冽几分。

    张覃忍不住打了个颤,低着头,只得极小心地将自己诊出的实情告诉段伏归。

    “……夫人体质本就纤弱,药性加受寒,两相叠加,短时间内怕是会于子嗣有碍。”

    段伏归听得这话,眸中早已覆满寒霜,犹如一片冰湖。

    五指狠狠捏起,发出骨节躁动的声响,他说不出是气恨多一些还是后悔多一些,或许都有,气恨她如此不驯,又懊悔自己让她受这番苦。

    “可有办法调理?”冷静下来后,他问。

    “有,有的。”张覃赶紧答道,“只要用心调养上一年半载,夫人还是能受孕的。”

    段伏归这才放下心来,“就按你说的来,日后好生给夫人调养。”

    两人出去了一阵,纪吟并不关心他们说什么,静静靠在床头,眼睛看着前方,却不聚焦。

    段伏归回来,看到这一幕,忽然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皱起眉头。

    他坐到床边,拿起女孩儿的手,摩挲几下,又摸摸她的脸,“手糙了,脸也糙了,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纪吟不想说话,轻轻将头扭到一边。

    段伏归有些不满她这般冷淡的态度,但想到她已经朝自己认了错,这段时日也确实受了不少苦,便按下这点不虞。

    外面太冷,换来换去容易着凉,段伏归干脆把郑姑姑她们叫来含章殿伺候纪吟。

    含章殿前殿是段伏归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后殿虽置了床可供休憩,但一般不会召后妃来侍寝,便是侍寝,也几乎不会留宿,段伏归却不在乎这些。

    郑姑姑让菱儿打来热水,细细给纪吟擦拭,连头发丝儿都擦得极为仔细,一缕一缕,将这段时日未能打理的尘垢尽数擦去。

    她则给纪吟清理干净膝上伤口的血痂,涂上药膏,裹上绷带,又给她套上贴身柔软的寝衣,四周炭火旺盛,即便单着寝衣她竟也不觉冷。

    最后,郑姑姑又给她脸上手上涂上养颜玉膏,她整个人便变得干净香软了。

    整个过程中,纪吟一动也不曾动,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木偶,由她们摆弄自己。

    许是许久没这么暖和过了,渐渐的,纪吟思绪发沉,开始困倦起来。

    段伏归揽住她瘦削的肩头,手指轻掐她脸颊,“把药喝了再睡。”

    纪吟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不一会儿,药熬好了,段伏归还想像从前那样亲自喂她,纪吟推开他的手,自己端起碗一口喝了。

    男人的表情凝滞了瞬,转而恢复正常。

    折腾大半夜,纪吟身心俱疲,早没了力气,喝完药就直直躺回床上,闭上眼。

    许是她现在的模样实在引不起男人的兴致,也或许是她受了伤男人良心发现,他竟没有兽性大发,只是紧紧抱着她入睡。

    第二天,纪吟醒来,外面天光大亮,身旁已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她盯着床帐上绣金九龙团纹,怔了许久。

    屋内烧着温暖的炭火,她躺在柔软温暖的衾被中,锦衾华帐,暖香扑鼻,仿佛先前的寒冷、饥饿、困苦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她知道,那不是梦,她忘不了自己被冻得近乎失去知觉的手,忘不了自己躺在那冰冷的床铺上瑟瑟发抖的夜晚,也忘不了累得喘不过气的时刻自己究竟是怎么咬着牙才坚持下来的。

    纪吟病了。

    她没有发烧,只是感觉周身都在痛,甚至连骨头缝都在叫嚣着,喉咙又干又痛,还不停咳嗽,咳嗽又牵动喉咙,愈发疼得厉害。

    先前在掖庭,她全靠一口不服输不认命的气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现在这口气散了,积压已久的劳累如开了闸的洪水,在这一刻猛地爆发出来,几乎完全招架不住。

    耳边似乎又传来段伏归训斥郑姑姑和太医们的声音,纪吟也没精力管了,阖上眼。

    她这一连病了数日,段伏归便让她在含章殿养病,消息传到外朝,不少大臣都在反对,私下来劝段伏归这不符合规矩,段伏归一概不予理会。

    又有人提起纳妃的事,问他何时召人进宫。

    这本就是与纪吟赌气,一气之下答应的,如今她回来了,段伏归哪里还要别的女人,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回绝了。

    “先帝不过殡天数月,按照礼制,三年孝期未过,不宜广纳美人,这事就算了,让她们自行嫁人吧。”

    诸大臣:“……”

    这一举动自是又引起众人的议论,已经下了旨还能临时反悔?再说各家可都卯着劲儿准备了这么久,燕京城的丝绸首饰都被买得涨了一轮价,结果就算了?算了?这叫大家如何能接受。

    急性子的拓跋湟开口就道:“听说是那齐国公主又得宠了,不仅得宠,还夜夜睡在含章殿不走,该不会是想趁机干涉朝政吧,陛下,您可千万不能被齐女迷惑了。”

    段伏归彻底沉下脸来,一双深眸似有浓云翻滚,雷霆万钧,“拓跋湟,你是在指责朕沉溺女色,昏庸无能吗?”

    就算拓跋湟神经再大条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面对如此质问,他哪儿敢再承认,忙跪下请罪,“臣绝不敢有这个意思,请陛下责罚。”

    段伏归朝左右吩咐:“拓跋湟御前无状,拖下去,杖十。”

    段伏归这一发威,纵使其余人心里还有不满,此时也不敢冒头了。

    下朝后,贺兰坼走到卢硚身边,跟他对视一眼,“看来陛下对这个齐国

    公主,恐怕不仅仅是宠爱那么简单。”

    卢硚回以一个礼节性的浅笑,“陛下毕竟年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亦是人之常情。”

    贺兰坼见他滴水不漏,顿觉没意思,甩袖离开。

    另一边,长廊阴影下,存在感极低的二皇子段伏成反而轻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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