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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囚她》 30-40(第24/30页)
让尤丽她们帮忙把陶儿送进屋,扒掉她几乎结冰的衣裳,用被子给她裹上,然后不停地揉搓她的手脚帮她回温。
好在没过多久,她竟真的回暖过来,脉搏也跳动得越来越有力。
然而她又突发起了高热,幸好尤丽早早去换了柴火回来,几人又赶紧熬药。
纪吟一边看着药,一边关注陶儿的情况,眼看快要熬好了,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脚步声。
她心头一跳。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房门被猛地踹开,尤丽几人吓了大跳,下意识站起身。
“给我搜!”为首的太监高声下令。
“你们要干什么?”纪吟站在门口,警惕地看着来人。
“陛下丢失了件宝物,正在下令全宫搜查,我们也是秉公办事,敢有阻拦者,同罪论处。”
就在这时,已经有太监强硬地从她身边挤进去,开始在屋内一通翻找。
纪吟敢肯定自己屋里并没什么“宝物”,这些人来的目的恐怕也根本不是这个,忽然间,她想到什么,猛地一转身,正好看到有人提脚踹翻药炉上的陶罐。
那是给陶儿熬的药。
纪吟目眦欲裂,下意识去抢陶罐,却被一个太监抓住胳膊不得动弹,眼睁睁看着盛了汤药的陶罐碎得四分五裂。
“你们——”她声音卡在喉中。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屋中翻箱倒柜,将她们仅剩的药材全部翻了出来。
“报狱丞,搜查到来历不明的药材。”
“全部带走。”
“不行!”纪吟厉声高喊,却根本阻止不了对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陶儿救命的药就此搜刮走。
纪吟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段伏归会“大发好心”把陶儿送回她身边,这根本就是他的阴谋。
是她害了陶儿。
意识到这点,纪吟一瞬间被抽干所有力气,软在了地上,膝盖正好扎到碎陶片上,疼痛让她涣散的思绪清醒了些。
不管怎样,她要救陶儿。
就算陶儿今晚侥幸熬过去,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尤丽她们呢。
如今的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
抗争了这么久,她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无力抗衡男人的权势。
她仿佛他掌心里的一只雀儿,只要男人稍稍用力,便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纪吟撑着床沿缓缓站起身,摸了摸陶儿滚烫的脸颊,偏过头,用一种冷静到不可思议的语气朝尤丽道:“尤丽,麻烦你跟朱管事说一声,我想见段伏归,另外,再让他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给陶儿开药。”
“阿吟……”尤丽忍不住唤了句,她显然也明白过来了。
“去吧。”
尤丽很快去了,朱要仿佛在等着她来,这个点都还没睡下,一听她的诉求,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很快,纪吟跟着来接自己的太监走出掖庭,一路行到含章殿。
里面灯火通明,橘黄的灯火透过窗纸映出来,乍一看仿佛有几分暖意,落在纪吟眼中,却好似猛兽的凶眼,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她落入腹中。
纪吟顿了下,然后挺直脊背,决然向前走去。
待她跨进殿中,元都却道:“陛下还在处理政务,请夫人稍待。”
纪吟没说话,站在原地不动。
段伏归早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只是想起自己在她那儿接连几次碰壁,如今她终于要向自己低头了,有心想晾一晾她。
然而他握着竹简,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终于,他沉声喊了句,“进来。”
元都便亲自打起幔帐请她进去。
纪吟一步一步,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周围漆红描金的盘龙大柱、殿庑轩廊、锦绣幔帐,却仿佛生出无数森白骨手,朝她颈项压下来,逼她弯折脊梁,向他就范。
段伏归抬头看去,怔了瞬。
“你说要见我?”
纪吟在心中哼笑了声,明明是他派人做下这些事,现在还装模作样。
“我错了。”她说。
第39章
“我错了。”纪吟说。
错在她无权无势,错在她有太多在乎的人而没能力保护她们,错在她低估了男人的冷血、对人命的漠视。
她曾经说,她永远也不会对他说出这句话,然而这才过了多久,现实就逼她不得不低头。
段伏归眼神沉沉落在她脸上,这分明是他一直期待的,可此刻终于等到她朝自己服软,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得意、开心,相反,他胸口似堵了口气,隐隐有些发闷。
半月未见,她又瘦了许多,本就巴掌大的脸现在几乎完全没了肉,身体薄得像张纸。
段伏归有些心疼又有些后悔,怄了这么久的气,早知道他该早点把那丫鬟拉出来。
“过来。”段伏归沉声命令。他背对着烛光,棱角分明的轮廓半藏
在阴影中,面容模糊,目光却锐利,身上绣金龙袍华光流淌,衣摆堆叠,威仪赫赫。
到了现在,再反抗也没有意义,纪吟如同得到命令的人偶,乖顺地跨步朝前。
然而她刚一动,却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在地。
段伏归脸色一紧,下意识站起身,这才注意到她膝盖上的血迹。
方才她站得远,灯火不甚明亮,身上衣服陈旧灰暗,他全部心神都在她脸上,竟没发现这点。
段伏归一把搂住她的腰,手臂一抄,将人横抱起来,径自朝里走去,一边扬声吩咐,“来人,传太医!”
他将纪吟放到床上,二话没说褪下她的裤子,一看,果然,她膝盖上有道鲜红的伤口,不算长,却有点深,像是被什么扎了下,还在流血。
“他们怎么办的事。”段伏归低骂一声。
又想起方才抱她时,轻得都有些恐怖了,仿佛只剩了副骨架,顿时心疼不已。
纪吟看着男人的惺惺作态,只觉可笑,这小小的伤口,只是她吃的苦中最不值一提的部分。
太医很快来了,段伏归扯过被子,将她裹严实。
张覃都不知是第几次来给纪吟看诊了,然而这次的情况实在不好,甚至比以往都要严重。
她本就在北上路上大病过一回,后来好不容易养好些了,段伏归回来后,她不得不连吃大半月的避孕药,那药丸配伍粗劣,只胡乱添些虎狼之药在里面,已是十分伤身,偏她还被贬去掖庭干活儿,这一个月又是受冻、受累、受饿的,简直……张覃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给纪吟仔细诊完,铺开纸笔正要开方子,段伏归忽然插了一句,“她腿上还有道外伤。”
张覃一惊,下意识问:“可否让臣瞧一眼?”
然而说完他便后悔了,民间男女大防虽不严重,但这是在宫里,陛下又说夫人伤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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