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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囚她》 80-90(第10/19页)
他所有视线。
纪舷只能从右边的缝隙里看到段英,少年稚嫩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这个燕国来的人。
段英感受到这道明目张胆的目光,不以为意,齐国的小皇帝,终究还是太小了,跟齐国朝堂上这些大臣们比起来,就像一只兔子掉进了狼窝。
齐国朝臣想着纪吟的利用价值,左右推脱,不肯轻易放人。
段英虽然能干,但要与这帮文人耍嘴皮子还是差了点,不过,他可不是来讲道理的。
“我皇说了,如若齐国不肯放人,他将带领燕国铁骑踏平建康城,摄政王、中书令,你们当真想与燕国为敌吗?”
“战就战,谁怕你!”纪舷猛地站起身来。
“我阿姐是齐国公主,你说要人我们就乖乖把她送去,我齐国的威严何在?诸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
纪舷自以为自己的话能得到支持,然而他话音落下,殿中却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回答。
气氛霎时凝至冰点。
纪舷站在台阶上望去,只见大臣们老神在在地盯着脚跟前的地板,就是不跟他对视。
过了许久,段英一声轻笑才打破这份沉寂。
“难不成齐国陛下还没收到前线的军报?我皇已发兵八万,向徐州、盱眙进军。”
纪舷惊恐地瞪大了两只眼睛,问谢塬:“他说的是真的?”
纪舷只有个皇帝名头,所有的军政要务全被摄政王谢塬和中书令王剡把持,他哪里知道边境上的动静。
谢塬被他这么一问,脸色沉了下来。
段英则神态自若地看着他们。
……
接待完燕国使者,下朝后,纪舷单独请摄政王谢塬、护军将军谢墙,中书令王剡、各部尚书、中书侍郎温珉等人说话。
“你们方才怎么不说话,难道真要应了那姓段的话,把我阿姐再次送去燕国?”
“就算把我阿姐送过去,你们以为段伏归就会放弃攻打齐国了?如今秦国已亡,他下一个对准的就是我齐国,他绝不会与我们和平共处。我们送女求和,反倒只会在齐国的史书上增添上一笔丑闻。”纪舷绷着小脸,极力找理由说服这些大臣。
“陛下,您尚年幼,没上过战场,不知道战事一起,血流成河,受苦的都是我齐国的子民,且燕国吞并齐国,实力剧增,幅员辽阔,我们现在对上,实在没有胜算。”
“若寿宁公主效仿昭君之事,能换来齐国百姓的安稳,对公主而言也是流芳百世的美名,我等相信公主心怀大义,定能明白其中利弊。”谢塬不紧不慢,语重心长,甚至带着教导的意味说。
“你——”纪舷被气得涨红了脸。
“你们呢,也是这样想的?”纪舷转而看向其余人。
中书令王剡道:“寿宁公主本就嫁给了燕皇为妻,如今将人送回去,也是常理。”
原本争锋相对的两派人马,在卖女求安这件事上,竟鲜见得达成了一致。
温珉挪动半步,想站出来说点什么,却被他父亲一个眼神止住。
他挣扎片刻,终究还是痛苦地闭上了眼,不曾说一个字。
是他害了她。
纪舷愤怒地握紧了袖中的拳头,负气离开。
他一路跑回长秋宫,却又在即将跨进门时停了下来了。
他在廊下站了许久,许久,还是纪吟出来才看到他。
“阿舷?”
纪舷闻声,眼皮终于动了下。
他低垂着头颅,不敢与她对视,仿佛一只犯了错的湿漉漉的小狗。
纪吟瞬间就懂了。
“阿姐,对不起,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想好好保护你的,可、可我……”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不怪你。”纪吟轻声说,笑容却苍白苦涩。
身份暴露时她就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段伏归是个偏执的疯子,她曾以如此惨烈的姿态离开他,如今失而复得,他如何会甘心?
若是齐国强盛也就罢了,偏偏……
可是,她也未尝没有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燕国与齐国注定是要对上的,齐国的臣民们若还有气节,就不该为了这短暂虚幻的安宁卖女求荣。
然而现在,这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阿姐,要不我把你偷偷送走,找个地方藏起来?”纪舷忽然抬起头。
纪吟摇摇头,“走不了了,你看这长秋宫里,是不是多了很多人。”
纪舷一愣,不仔细看没发现,然而只要用心,便能发现不管远近,总有眼睛在盯着纪吟。
“而且,我听说燕国派来的使者是段英,段伏归早防着我呢。”
……
谢塬虽已决定要把纪吟送到燕国去,面上却不肯轻易松口。
此时,段伏归已亲自率领大军来到寿春城下,扬言齐国若再不交出纪吟,他便要率领燕国铁骑踏破建康。
谢塬与王剡合谋,最终经过来回谈判,让段伏归承诺,五年之内不对齐国用兵,方才同意派人将纪吟送回燕国。
段伏归几乎没有思考就同意了。
王剡有些后悔,“既然段伏归如此痴迷公主,要是我们一直不放人……”
谢塬乜了他一眼,“你也是男人,一个男人就算再爱一个女人,难道真能为了她放弃天下?况且,以段伏归的心性,惹怒了他,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王剡面色讪讪。
纪吟在长秋宫默默等待自己的命运降临,中间,段英曾上书请求来见她,被她拒绝了。
临出发前一天,寿阳王夫妇再次进宫。
二人先是对纪吟表达了自己的愧疚和无奈,他们两次被迫送走自己的女儿,亦心痛不已,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然而叙完亲情之后,寿阳王妃却拉着她的手道:
“阿吟,如今齐国国力衰微,不是燕国敌手,燕皇既真心爱你,还封你为皇后,你去了燕国,念在这是你的故国,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你的胞弟,你能不能……能不能从旁劝慰转圜,尽量别叫燕皇对齐国用兵?”
纪吟的心霎时一凝,怔怔地看着她的“父亲母亲”。
她深刻地意识到,她终究不属于这里,她真正的家在另一个世界。
“我太累了,恐怕无能为力。”-
四月中旬,一辆涂金挂玉,装饰华丽,由两马并辔而行的马车驶出建康,朝寿春而去。
段伏归的数万大军就驻扎在寿春城外十里,站在城墙上,可以看到绵延数十里的营帐。
此时,他焦急地坐在马上等待着。
跨-下的马儿似察觉到主人焦躁的情绪,也不安地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子。
自收到纪吟尚在人世的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了。
他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渴望见到她,忍到现在,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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