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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囚她》 80-90(第2/19页)
墙洞的阴影,纪吟心中微涩,推开小半车窗,回望了眼身后这座巍峨厚重的城墙,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日冲天的火光。
从前青鸾不自由,如今她也算浴火重生。
可不知为何,相比起前两次逃离时满怀希望,这一次,她心中却并无太多欣喜的情绪。
再见了,段伏归,但愿我们不复相见,就这般各自相忘于江湖,放过彼此,这大概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纪吟怔了片刻,最后看着天际初升的朝阳,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刺眼,她眼睛忽有些刺痛,从眼角滑落下一滴泪珠。
她连忙抬手拭了下,坐正身体,彻底将车窗合拢。
走吧,往前走,去迎接自己的新生-
段伏归再次醒来,不复之前的癫狂,忽然就平静了。
他似乎终于接受纪吟葬身火海的事实了。
他昏睡的日子里,虞国夫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劝他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段伏归按照她的叮嘱,乖乖喝药,乖乖吃饭,伤势终于开始好转。
这般休养了几日,段英小心来问:“主上,夫人的……遗体,要如何安排?”
这话一下就将段伏归平静的表象打破了,他捂着额,“你们,不许动她。”
可哪儿有将尸身长久留在宫中的道理。
最后还是虞国夫人来劝,“人死之后,尸身不得安葬,亡魂便只能游荡在世间,你既爱她,又如何忍心叫她亡后都不得安宁?”
是啊,生前没能好好待她,难道亡后都不能让她好好去投胎吗?
“可是,如果她的魂魄能留在这世间陪着我也是好的。”说不定夜深人静时,他还能再见到她。
虞国夫人:“……”
但她知道不能刺激段伏归,只好道:“若为你的私心将她留在阳间,她被旁的厉鬼欺负了怎么办,鬼差要来拿她怎么办?”
段伏归同意:“您说的对,我不能再伤害她了……”
但他却要以燕国皇后之礼下葬纪吟。
大臣们自然是不同意,但段伏归铁了心,最终还是力排众议促成了这件事。
“纪吟”葬礼结束后,一切仿佛都好起来了,段伏归伤势痊愈,上朝理政,然而他却忽然患上了头疾,病发时头痛欲裂,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他还开始畏火,见不得无遮无拦的火焰,尤其是油灯,好几次他看到正在燃烧着地火苗时,眼睛一突,直接冲上去一通打砸,冯全不得不命人将灯架都挪到不显眼的角落里,还把每盏灯都罩上灯罩,才堪堪能在夜里照明。
一天晚上,段伏归不慎打翻了一盏灯台,烛油倾洒,引起火灾,甚至都烧到了他衣摆上,然而他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幸而被殿外值夜的禁军发现,及时扑灭火势,这才没酿成大祸。
这一意外叫众人心惊不已,却连段英都不敢多言,默默收拾好残局。
有时他还会独自去玉樨宫,一待就是一整天,看着空荡荡的寝殿,好似透过空气在看什么,还会自言自语,直叫下面的宫女们心底发毛。
“尤丽,你说陛下不会是看到夫人的鬼魂了吧?”金玲搓了搓寒毛直竖的胳膊。
尤丽白她一眼,“夫人对我们这么好,就算变成了鬼魂也不会害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陶儿在一旁点头。
一股沉痛的气氛在众人间弥漫开来。
纪吟引火自焚后,段伏归先是把当天所有没拦住她的人关了起来,就在尤丽等人以为自己要被陪葬时,却又被放了出来,不仅没受任何刑罚,还让她们回到玉樨宫继续当差,一切维持着纪吟还在时的模样。
段伏归将纪吟所有用过的旧物都好生收拾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宫女也算她的旧物了。
……
玄武三年注定是惊心动魄的一年,却也是燕国崛起最关键的一年。
燕国皇帝段伏归两遭后妃遇刺,却在不久后痛失挚爱。
帝沉浸在伤痛中,近月未曾理政。
直到前线一封战事失利的奏报传回京中,段伏归才从悲痛中彻底清醒过来。
他连忙召集大臣商议军事,从年初二月到现在八月,这一场战役时间拖得太久了,众人都建议段伏归暂时收兵,等来年再做打算。
段伏归却不肯,执意要领军亲征。
他再次披甲挂帅,率领七万燕军在河内与秦军展开交锋。
八月,段伏归攻占卷县、怀县。
九月十一,段伏归拿下荥阳,命呼延启率军直攻颍川,自己则兵围洛阳。
九月二十四,洛阳城陷,燕军挥师西进。
段伏归派遣使者前往凉州,经过一番游说,凉州王侯侈决定向段伏归示好,带领凉州军,与燕军前后夹击秦军。
与此同时,此前在秦国叛乱被镇压的窦解的小儿子窦景再次联络残部,趁势起义。
十月下旬,一场暴雪席卷北方大地,战事就此僵持,秦国据守仅剩的司隶。
玄武四年,六月中旬。
在这一年中最酷热的时候,燕军彻底攻占长安,秦国国灭,立国,四十一年。
燕国正式一统北地,成为新一任中原霸主。
齐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而此时,纪吟正站在书肆后院,听着前面那些学子忧心忡忡地谈论着国事。
第82章
“段伏归野心勃
勃,如今已经彻底一统北方,岂不是不日就会南下?到时我们齐国该如何应对啊?”一个约莫二十来岁,身穿竹绿宽袍广袖,头戴巾帻的学子忧心忡忡地说。
“早在去年时温侍郎就上书过朝廷,纵然齐国与秦国曾争锋相对,可唇亡齿寒,秦国若亡,只会助长燕国的势力,我们该出兵助秦抗燕,只可惜朝中那些……最后也错过了。”
另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眉毛粗浓,大约是同窗的学子应声道,只是说到朝廷,他的声音还是低了下去,似怕被人听见。
却在这时,另一个人不屑地冷哼了声,“如今谁不知道,摄政王一派与宗室一派内斗得厉害,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都忙不过来,哪儿还有心思管他国的事,硬生生错失良机,放任燕国坐大,现在后悔也晚了,这些权贵压根就没……”
“唉,子平兄,你快别说了,小心被……的人听见。”
“算了,都别说了,挑书,挑书,快看,这书肆又上了新的书册,是《老子想尔注》,这本书听说已经失传好些年了,没想到现在竟出现在这个徐记书肆里。”先前开口的绿衣士子忙转移话题。
听他这么一说,四五个人便都围到书架面前来,好奇地伸长脖子。
“别说,这徐记书肆开业时间虽短,其中的藏书倒是颇为罕见,当年朝廷南迁,许多大族里的孤本都佚散在北方了,唉,真是可惜可叹啊。”粗眉毛士子感叹。
“倒是不知道这徐记书肆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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