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渡我: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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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还是没能够结束。

    她突然开始了解周思珩的秉性了,这个看似斯文有礼的少爷,其实是十打十的顽劣浪荡。

    如果她今天不亲口说出那个回答。

    他一定会不眠不休再问一遍。

    与其反复凌迟,不如直接开口。温如琢咬着下唇,强忍着内心的燥意开口。

    “喜欢。”

    周思珩却好似忘掉刚刚的话题,反问,“喜欢什么?”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

    温如琢感受到那种被戏弄的燥热,她扭过头去躲闪他的目光,决心不要再主动和他说任何一句话。

    周思珩轻轻笑了起来,难得一次觉得女人的怒容也如此好看。

    他捏着她下巴,有一种兔子跳进陷阱里的得意感。

    “既然喜欢的话,那就再来一次。”

    吻完,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气息,像下过一场雨的港岛,醉人的红酒气息弥漫。

    接吻的时候,温如琢一直在看着桌上摆着的花瓶里插的那束紫色剑兰,她数清楚一枝花上开了五个花苞,每一朵花上有五、六、七瓣不等的花叶。

    她很怕自己在这种连呼吸都被掠夺的甜蜜里沉溺,最终失去一切自由意志。

    等交换唾液的这场吻结束,她的眼睛也变得水光盈盈。

    短暂的多巴胺上升,周思珩似乎被抚平一切焦躁情绪,刚刚的不快就这样扫去,冷冽的眉眼多了点温柔的缱绻。

    此刻好心放开她,撑着下巴看她不平的呼吸。

    温如琢终于顺过来气,也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呼吸,她的脸颊已经发烫到没有知觉,递过来一杯温凉的水。

    她小声说了句“谢谢”,轻轻抿了一口。

    抬起头问他:“请问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周思珩点烟的动作一顿。

    他勾了下唇角,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打火机冒出的火光将空气里那些温情潮湿的氛围都驱散,隔着室内昏沉低暗的灯光,周思珩偏着头终于完全看清她的面容。

    柔顺的长发微微收拢,低敛长睫遮住一半瞳孔,让人看不见其中的哀愁。

    原来情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一直都冷静清醒,权当一切十一场交易。

    周思珩摸着下巴玩味地笑:“三亿港币,他至少欠我这个数。”

    “温小姐觉得自己一个吻,就能够偿还?”

    “不,我不会替他还钱。”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和我没有关系。”

    温如琢看着周思珩的眼睛,温声说,“我只是想问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可以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去针对打压他。”

    周思珩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毛。

    很少有人能够跳出划好的范围看问题,看样子,她不仅是个皮囊足够对他胃口的美丽女人。

    她同样聪慧、狡黠,即便面临困境,也能出乎意料的保持冷静,最关键的是,不轻易把男人一手造就的苦难强加在自己身上。

    周思珩撑着下巴,忽然感觉对她的兴趣更加浓厚。

    温如琢低眉敛目再度问他:“所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她不再直视他目光,略低垂平缓的肩头像是某种“臣服”的姿态,但是周思珩明白,这只是她一种妥协的姿态。

    聪明的人知道如何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她宛若提线木偶一般等待他的下一个指令,其实只是为了更快的和他结束这场交易。

    然后,毫不留情将自己的交际圈和他划清界限。

    想通了这层理由,再看她温顺无比的面孔,周思珩忽然不爽地“啧”了一声。

    他偏偏不如她所愿。

    “等我想好的时候通知你,随时保持联系。”

    温如琢从口袋里抽出纸巾,轻轻擦了下嘴唇。

    她“嗯”了一声,依然是那副挑不出毛病的乖顺语气。

    “好。”

    却让周思珩一股没由来的无名火。

    好像这只蝴蝶还没有彻底为他所有。

    他盯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潇洒转身的姿态毫不留恋,终于忍不住冷声开口。

    “温如琢,你最好祈祷,我一直对你有兴趣。”

    温如琢脚步顿了下来,自然明白周思珩这句话的意思。

    正是因为对她有兴趣,他才会高抬贵手放过程嘉铎。

    正是因为对她有兴趣,他才会就这样轻飘飘打发她走。

    可是这一切的根源,不也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他的“兴趣”吗?

    温如琢已经太疲倦,不想去细究其中的因果逻辑关系。

    她拎着包的手指都在发颤,一整天的风波巨大,最后所有的力气都消耗在接连的吻中。

    她回过头,看着周思珩,吃力地笑了笑。

    也送给他一句轻飘飘的话。

    “周思珩,你也最好祈祷,不要爱上我。”

    这是她第一次全须唤他姓名。

    周思珩笑了笑,双手交叠搭在腿上,脸上是不变的骄矜,语气也是完全的自信与从容。

    他说:“我对人从来都没有爱。”

    *

    一整夜没回到剧团,包里的手机也早已电量归零。

    温如琢摸出充电宝,终于,站在路边的报亭边勉强将手机开机。

    手机里空空几条垃圾短信,还有剩下的唯一是室友沈绵意发来的关心短信。

    温如琢给她回了个电话报平安,又劳烦她帮忙和剧团请半天假。

    她实在太累了,这一整夜好像消耗掉她所有的力气。

    最后从周思珩套房里出来的时候,她仰头看港岛的星光,星星倒映在夜幕之中,也被圈禁在四四方方的楼房之中。

    这里是港岛,是世界的繁华之都。

    却让她感到举步维艰。

    结果沈绵意语气焦急地告诉她段梅英住院的消息,无奈,温如琢又紧急打车赶往医院看望。

    来看望段梅英的学生已经过了一波,此刻凌晨五点半的医院寂静无声,住院部只留了值守的医生和护士。

    温如琢蹑手蹑脚走进去,没想到段梅英却已经醒了。

    她睁着眼睛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树,听着枝桠上喜鹊鸣叫,颇有闲情逸致地哼出一段小调。

    “老师。”温如琢轻声细语唤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没什么事,只是昨天低血糖晕厥,人年纪大了就是精力不济,倒是把大家吓到了。”

    段梅英笑了笑:“等医生上班测个血压就可以出院了。”

    “小问题,不用太担心。”

    温如琢忍不住问她:“剧团投资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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