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路人男之后: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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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无人,会在他这般的注视之下不感到心动。

    “您可以碰奴,无论怎样碰,都可以。”他勾住明心的手,却犹觉不够,看着她愣怔的面庞,他却只想靠的再近一些。

    贵女会惧怕他的唐突吗?

    脸只要发烫,便会染红,他如今定极不好看。

    可他好想离贵女更近一些。

    好想,靠的更近一些。

    沉清叶将明心柔软的手细细扣紧,他另一只手放在地垫上,朝明心的方向靠近。

    将碰到少女银白色的裙摆时,他没敢再往前,只停在明心的裙摆之前,一双桃花目定定望着她。

    明心从未有过此刻这种心绪。

    像喝了春日里的一壶桃花酿,喉间含甜,泛起醺醉的糊涂。

    她被少年的眼眸牵着勾着,他做低了姿态,压低了腰身抬眼望她,过长的墨发垂落在地垫上,两人目光相交,少年勾着她的指尖,将她的手,贴到了他自己的心口处。

    明心下意识想要移开指尖,却感受到了少年过快的心跳。

    一下一下,鲜明的砸着她的手心。

    “清叶”

    “贵女,”他低下头,声音都含着细微的颤,“奴是病了吗?”

    “只要一与贵女相处,贴近,听贵女夸赞奴奴便总会这般,心跳个不停,”

    身处花楼,对情事早已耳濡目染的少年,却白如一张纸。

    他连心动,爱慕,此刻的心绪为何物,都尽数不知。

    只知这份心意由眼前的女子而起,凭借着本能,想要靠近,贴近,想要触碰她,拥抱她,更想求她再碰碰他,摸摸他。

    “贵女,奴是病了吗?若是奴病了,”他扣紧了明心的手背,“您这次,可不要再在奴的身上浪费任何金银了。”

    “你没有生病,”明心忙忙打断他,“清叶——”

    她话音在与沉清叶对上视线的刹那消止。

    那双桃花目浅浅弯了起来,他面颊还含着绯色,展颜时若春池荡漾,难以言说。

    “太好了,”他捧起明心的手,贴到他自己的额头处,“那奴便可继续留在贵女的身边,照顾贵女了”

    所有的话语尽数咽回腹中。

    ——大抵,是她想太多了吧。

    明心的指尖微僵,好片晌,她忍不住往上,轻轻摸了摸沉清叶的头。

    *

    日薄西山之后,是短暂的霞光万道,天色暗的快,只余滚烫浓药蒸煮之时,挥散的白雾在天际环绕,久久不散。

    张医师正在沉清叶身侧,教导少年煮药的火候。

    晚霞渐退,夜幕降临,张医师低下眼来,恰巧见热的额间沁满汗珠的少年边拿小扇认真掌控火候,边不作声将矮凳往他后头搁了搁。

    张医师一贯是苛刻之人,都不免对其目露赏识之色。

    这沉清叶,倒是极少见,心细如发不谈,又沉默寡言,学东西比他从前收的任何一个小徒都要快得多,不怕吃苦又能干,才几日的功夫,竟都能替药房的小童煮药抓药了。

    又因他心细,每碗药煮出来的汤色,竟比其他小奴都要做的更好。

    短短几日的功夫,整座药房的小奴们都因来了个沉清叶越发不敢再有丝毫懈怠,张医师对沉清叶也越发赏识,甚至第一次萌生了想要收一奴隶为弟子的念头。

    毕竟都不说这其余优点。

    光是这张脸,他往后领着带出去,都甚是长面子啊!

    “好了,”张医师笑着连连点头,“火不可更旺了。”

    “是。”

    沉清叶当即收了扇子,煮药是个辛苦活,一个时辰手挥着扇子不能断,还要时刻盯着火候,其余人都是两人一道盯着,药房里没人愿意帮沉清叶,所以一向是他自己在矮凳上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饿了没有?若是饿了,老夫来瞧一会儿。”

    “多谢医师,奴并不饿。”沉清叶拿随身带的帕子擦汗,他一向不喜自己身上有任何的不洁净。

    “最近,”挨着火炉确实是热,张医师离着远都觉身上冒汗,接过沉清叶递来的小扇扇着风道,“你可是将我交给你的草本经看完了?”

    “回医师的话,未曾。”

    “我料想也是,再快也快不到这地步,”张医师纳闷,“你既没看完,那我怎的听小童说你还翻阅起其他的医书来了?”

    沉清叶指尖一顿,忙转过身低下头去,“张医师,还望您恕——”

    “不必紧张,你有好学之心是好事,”张医师唤他起身,“只是你若有不解之处,大可直接过来问我,私自翻阅医书,你看不看得懂是一回事,若哪天学了些不对症的可不是糟了?”

    “医师说的是。”沉清叶垂下目光,盯着灶上煮沸的浓药,许久无言。

    张医师身上的汗要这夜间春风吹凉了,觉得冷了些。

    他套上外裳,弯月挂上夜空,春风吹乱了少年霜白色的发带,宛若雪白蝶翼在夜间翻飞。

    那是明心新送他的发饰之一,是沉清叶如今最喜欢的,霜白色发带。

    “医师,奴确实对一心中方法有所不解,翻遍医书,也始终未能寻到有关于此的救治之法。”

    “你来说说?”

    他歇了炉火,对张医师低下头恭敬道,“医师,既有吃脑补脑,吃肾补肾之说法,若救治天生弱症之人,不知身强体壮者之人血,可否当做对症的药引?”

    张医师一时僵愣在原地。

    沉清叶此番说法,若是乡野医师,恐怕还会与他分析一二,可张医师曾是御用的宫中御医,闻听此言,难免心头愠怒丛生,正欲扬声斥责,但见少年起眼望来,一双桃花目赤诚坦荡,无丝毫邪念浑扰。

    张医师眉心紧蹙,气怒倒是消减不少,“自是无法,取人血做药引,那都是歪门邪道的东西,往后你提也不准再提!”

    话落,却许久没听到沉清叶回应。

    张医师看向他,只见少年垂下眼睫,发间霜白色发带随夜风翻飞,他面容如冷玉苍白,没了方才眼里的希冀,一下子像个玉雕的人偶。

    少年人,哪怕是受过多少磋磨,也少了些城府,面上时常藏不住事儿。

    “你是个忠心的,”

    张医师怎会不知他想的那位是谁,“但需得记得力所能及的理,你是个奴隶,每日又做足了该做的,这便足够了。”

    “还有,”张医师看着他,不禁叹出口气,“你夜间可是时常睡不好?平日做的活计又太多,身子早晚要吃不消。”

    汤药煮好了。

    沉清叶起身,拿了帕子隔着将汤药倒入碗里,好片晌也没应声。

    不够。

    无论如何,都不足够。

    他不想只做到力所能及。

    若贵女想要,他想要将所有一切双手奉上,哪怕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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