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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救了路人男之后》 22-30(第11/18页)
的命,他也愿意。
他极难言喻心头情绪,但他知道,这若说是报恩的话,好像,并不恰当。
也并不是如从前在花楼里,想要被主人家记住,才拼尽全力。
都不相同。
“医师,奴先走了。”
这会儿,贵女的兄长该离开了,他可以去送药了。
*
天色已暗,月明星稀。
时日进春,夜风虽萧瑟,却不似从前般寒冷刺骨。
沉清叶刚端着药走至月亮门处,便被从旁绕来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是双手环胸的莲翠。
莲翠与他不对付有数日了,她面色僵硬,看了眼沉清叶手上的汤药,瞥开视线,“你今夜不必去给二娘子送药了。”
她又看向他,眸中情绪闪烁不明,得意又含着心虚,“今日大郎君过来,说宫内近日将要举办生辰宴,临走的时候顺带接走了二娘子,之后的数日二娘子都不会回来的。”
其实这种话,她守在明心的卧房,该一早便通传下去才对。
可她知道如今府中熬药的都是沉清叶,心里到底有几分怨气,偏偏就是故意没派人去告知。
熬药可是苦差事,这若是换秋秋,得气的跳脚,莲翠有几分不安的观察着沉清叶的面庞,却见少年面色沉静,只是,显得有几分恍惚。
他的手隔着布帕,端着手中尚且滚烫的汤药,装着糖的纸包就在他的衣兜里,是他早前自己做的樱桃糖。
第一次做,还没有要贵女吃上一口。
“贵女可说,要去几日?”
没瞧见他动怒,莲翠心绪不佳,反倒是越发觉得沉清叶好欺负,“那可保不准,再说了,二娘子要去几日,与你有何干系啊?”
“莲翠姑娘伺候贵女有经验,”沉清叶静静的看着她,“以往,贵女都是去几日?”
少年视线直直探来,莫名要人心存压力。
莲翠熟悉他这眼神。
从前,每一次,沉清叶留在二娘子卧房伺候的时候,常常这般看向她。
每每触及他这束视线,莲翠都极为不舒服,甚至只想快些离去。
“少说也得半月余。”莲翠不情不愿。
“莲翠姑娘跟着去吗?”
“我是二娘子的贴身侍女,自然跟着去了,一会儿收拾了行囊便要去主宅。”
对面,站在夜风之下的少年许久无言。
他手里还端着汤药,低着头,许久也没有说话。
无形的寂静,要莲翠越发不舒服,正想转身离开,刚走一步,却听那少年又用他沉静的声音道,“莲翠姑娘。”
莲翠皱眉看向他。
沉清叶却只盯着手里的药碗。
夜风吹皱了药汤,泛起层层褶皱波澜。
极为难看的脏污颜色。
他在其中,恍恍惚惚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
他浑身都是脏的,从最脏的泥污之中出来,无论如何洗,也洗不干净的肮脏。
只有头上的发带,是干净的,在月光之下,泛着霜雪般的银白色。
“您妒恨奴吗?”
“你什么意思?”
沉清叶起眸看向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目宛若精心雕刻的琉璃珠,无丝毫属于人的情感。
“您没有必要妒恨奴,您这般干净,无须伪装什么,便可留在贵女的身边。”
双手无法控制,不知何时,已用力扣上发烫的碗面。
“我才妒恨你。”
妒你,如此轻易就能留在贵女的身侧。
恨你,明明得到我所有的梦寐以求,却根本不会珍惜留在贵女身侧的每时每刻。
妒恨你……
恨不得你死……
他极轻的话音被风吹散了,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得见。
下意识说出口的话语,却让少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妒恨?恨到,恨不得莲翠去死?
他吗?
心成了一团乱麻,从未体会过的阴暗情绪,甚至让他不敢想像,只觉得自己脏污又恶心,沉清叶喘息越发不畅,他端着药碗,转身大步离开。
他不想往前走了。
不想看到贵女那黑空空的屋院。
不想知道,贵女不在这里,不在他目光所及之处。
他往回走,药汤却没有端稳。
晃荡着,泼洒上他的衣摆,沾染上一片脏污。
沉清叶愣愣看着衣摆上的脏污。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出如此差错。
第27章 字迹
时日春意盎然, 因宫中善仁皇后生辰宴将至,近日明心一直留在主宅,多宿在明府老太太的屋里。
今日是明家受邀前往宫中参与生辰宴的日子,天色擦黑, 明心便被宋嬷嬷唤醒, 喝过汤药后, 盛装打扮,被送上马车。
与谢氏面对面坐着。
气氛冷清, 明心略微低下头, 动作间珠翠叮当, “母亲。”
谢柔惠正喝一杯热茶,待见明心的装束,上下一番打量,却是先蹙了下眉。
“大明坊的师傅这是怎么了?”谢柔惠放下茶盏, “今日这发饰做的未免浮夸了些, 不讨亲近。”
她招手要明心过来,思忖着拆下两柄银钗, 才满意了些。
只是离得近了, 闻见了明心身上明显的药味儿, 眉心又蹙紧了。
“你可是没有擦香膏?一身的药味儿,进了宫该要讨嫌的。”
说着话,谢柔惠叹息连连,递了盒香膏过去, 转头掀着帘子与路过的贵夫人一一打招呼。
寒风吹进,让明心的脸越发苍白,她攥着衣裙,余光望见的, 是桌上被谢柔惠拆下的两柄银钗。
她自幼身体不好,谢柔惠恨铁不成钢。
明心拿香膏擦着手腕脖颈,较为浓郁的香味让没有吃过一点食物的胃口越发不适,马车晃晃荡荡,明心擦过香膏后便坐在一侧闭眼歇息。
过了会儿,马车停下,是谢柔惠见了熟悉的贵夫人,下了马车与之攀谈打招呼。
明心的马车等了一会儿,旁侧的明烨打马过来,将马车帘子给撂了下来。
“阿兄,母亲呢?”
“方才坐上了虞夫人的马车,相谈甚欢,大抵不会再回来了,”明烨顿了一顿,“你好生歇息。”
“嗯。”
马车继续前行,鼻息间满是过浓的脂粉香味,明心坐着,胃口越发不舒服,到底还是撩开了些车帘望向马车外。
只这遥遥一望,便见擦黑的天际之间立着的远方屋檐,那是她常住的别府。
心存莫名情绪,明心没再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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