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路人男之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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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要她浑身冷汗,下意识将自己缩起来,还没回过神,便被旁侧的青年搂抱在了怀里。

    “真是可怜,”熟悉的沉水香将她笼罩,他温柔的声音落入她耳畔,明心愣愣望向他的脸。

    光烛倒影之间,青年面若玉观音,他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微微蹙眉越发显得悲天悯人,“乘月,很痛吧?不怕,表兄在——”

    他话音未落。

    被明心一下子推开。

    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反应过来,明心转望四下,越是看,面色越是苍白。

    她认得这里。

    这里是沈玉玹在宫内的居处,沈玉玹自从被皇后收养后便换了居处,这里她只来过一次。

    而她正与沈玉玹一道在榻上,甚至榻边悬挂着的香囊都是她幼时亲手做的。

    四下垂着床帘,明心浑身冷汗恍若从水中被打捞上来,她忍着钻心的痛,一下子将床帘掀开。

    侯在外的宫奴见明心醒了,正要跪地行礼,却被明心唤住,“我是怎么了?我为何在此处?”

    宫奴没敢回话,明心忍着脚踝上将要无法忍受的痛还欲再问,身后冷不丁环过两条胳膊,圈拢过明心的脖颈与腰腹。

    沉水香从方才开始便无处不在。

    “都怪我,”

    沈玉玹自她身后探出头来,他不知在寝宫内与她待了多久,竟披头散发。

    明心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他这样不加修饰的模样了,他穿着桔梗紫色的长衫,颈项上的翡翠金玉朝珠还戴着。

    “乘月,都是我害得你受了伤。”

    “我怎么了?”明心忍痛想要掀开被子,却被他制止了手。

    “身上都是汗,掀开被子要受寒的,”

    沈玉玹轻轻叹出一口气,“乘月,你崴了脚,又发了温病,得好好歇息才行,勿要乱动。”

    果然不是做梦。

    她与沈玉玹表明了不愿入皇室的想法后,被沈玉玹吓到,失足跌落了池塘。

    明心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颈,还能感觉到脖颈处残留的余痛。

    沈玉玹,掐了她的脖子。

    她从没想过沈玉玹会做出这种事情。

    “多谢皇表兄好意,只是我需得回家中歇息才行,”

    沈玉玹要她心觉恐惧,只想离开,明心根本不知道自己晕睡了多久,但见外头明显天色浓黑,可能她并没有晕睡太长时间。

    “母亲大抵还在外头等我,我不能在宫内驻留太久。”

    说着话,明心就想要下床去,她只想离沈玉玹越远越好,却反被对方轻而易举的从后揽住腰腹抱了回来。

    “唔!”她竭力去挣扎,却半分也挣扎不过青年的力道,“皇表兄!”

    沈玉玹越发令她感到不安。

    若幼时的沈玉玹宛若池塘般明澈见底,如今,这池塘早已混了她认不清的色泽,变得无比浑浊。

    “怎的了?”他探出头来,与她仓皇不安的目光对上视线,凤眼浅浅朝她弯笑,“没有人在等你,谢夫人,明烨,大家都早早归家去了。”

    他指尖贴上她面容。

    似是因发了温病的缘故,明心被他的指尖冷到浑身一顿,沈玉玹定定瞧着她,又轻又慢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

    “乘月,你到底怎么了?这样着急回去,幼时你不是也时常生病,宿在我殿里吗?”

    “你我一向是一直在一块儿的,你还记不记得?这香囊也是你六岁那年第一次动用针线时亲手绣给我的,”

    他一手搂抱着她,一手给她指悬挂在床帘内侧的旧香囊,

    “对了,我还要匠人做了纸鸢给你,自你回京后我一直想带你放纸鸢,可惜总没有空闲,今年恰好你留在宫内,待你病好,我带你去芙蓉园放纸鸢罢?”

    他自顾自的说着话,像是根本察觉不到明心身上的冷汗般,贴着明心的脸,抬手要宫奴将一直放起来的两只纸鸢拿出来。

    “皇表兄,我——”

    “不够亮堂。”他温声,忙有宫奴去一一点亮了殿内的宫灯。

    一时间,偌大的殿内亮如白昼,将四下繁华照亮的纤毫毕现,明心下意识望着这陌生又冰冷富丽的殿宇。

    她幼时确实时常宿在沈玉玹的殿内,甚至与他同榻而眠。

    只是她记忆中的宫殿虽也尚算堂皇,却温馨舒适,郑孝妃喜爱摆弄花草,刺绣作画,沈玉玹居住的偏殿时常会有一股花朵的芬芳,他们两个人睡在一张榻上,每每都是伴着温暖的花香入睡。

    “乘月,乘月?”

    明心被他唤得回神,对面的宫奴浅笑,“看来明二娘子喜欢这纸鸢,都看入神了。”

    “乘月一向是喜欢纸鸢的。”

    听他这么说,明心才看向对面的两只纸鸢。

    一只是金鱼的模样,另一只,是明心幼时最喜欢的蝴蝶样式。

    这两只纸鸢做的颇大,又极为精细,明显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是幼时,他们两人绝对摸不到的精细纸鸢。

    拿着蝴蝶纸鸢的宫奴道,“明二娘子不知,去年初秋那会儿七殿下便派匠人做了这两只纸鸢,到最近了才做好,等过些日子一道去芙蓉园放纸鸢的时候,您二位的纸鸢一定是最好看的。”

    “定是最好看的,毕竟只有我们两个人放,”沈玉玹道,对面的宫奴自知说错了话,没再敢开口,沈玉玹揽抱着明心,“乘月,这两只纸鸢,你喜不喜欢?”

    右侧的脚踝还在不住刺痛。

    明心只是一会儿没说话,又被他揽抱的更紧,他紧贴着她,贴蹭到耳垂上戴着的耳珰都松了,被他取了下来,白玉耳珰送到了她眼前。

    “乘月,你还记不记得这耳珰,你南下许久,每年,每月,你都会寄一封信来给我,”

    明心只低着头,冷汗要她浑身都湿透,她没看他。

    但能感觉的出,他视线落在她身上,像是恨不能用这视线将她捆着,哪里都去不了。

    “我及冠那年,你随信送来的礼物,”白玉耳珰在亮如白昼的灯火下头,泛出莹润的色泽,他自顾自的说,“我一直都戴着呢。”

    外间雨越发大了。

    明心起眼的瞬间,外头冷不丁落出一道雷闪,苍白的光影在一刹那映到沈玉玹温和似美玉的面庞上。

    “我得回家了。”

    明心道,“皇表兄,我已过及笄之年,再不能如从前一般与你同榻歇息,我需得走了。”

    他一下子拽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他声音极为温和,却越来越像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明白,乘月,你心里怪我,是不是?那你怎么不早些说出来呢?我错了,我方才急了心性伤了你,但我不是有意,你又怎么能对我说那些蠢话呢,乘月,我——!”

    手里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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