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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救了路人男之后》 50-60(第9/21页)
但如今身处此地,才知这是一个怎样的环境。
此处不论是光,还是飘散而至的脂粉,目光所见的红绸,小倌女妓们妖柔的神态,所有的一切,都与寻常地不同,泛着股阴郁,勾人堕落之感,每日每日都看着这些长大,竟还会一直想着逃出去,从来都不会低头。
难以想象。
明心微微攥紧受了伤的手指,在这种地界,她变得比往日更敏锐,察觉到对面藏着束直坦坦的视线,明心抬脸,对上人堆里一双眼。
却是个其貌不扬,年岁稍长的粗犷女子。
她跪在粗奴那一边候着,这上阙楼内的人都下来了,小倌女妓们还时不时会不死心的瞧瞧明心,粗奴一边,却没人敢抬一下脑袋,明心与她对上视线,似是把她吓了一跳,挺远的距离,明心望见她浑身抖了一下,速速低下了头。
“娘子?”
莲翠目光时时挂在明心的身上,明心朝那粗奴的位置点了下,莲翠上前到那女奴跟前,稍倾,便将人领了过来。
这女奴似是登时吓坏了。
“贵、贵娘子,”她学着方才老鸨的话,“给贵娘子,问,问好。”
“见你方才偷偷瞧着我,”手指上的伤口越发钻心的痛了,明心拿手帕将指头缠裹,“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这女奴明显不安极了,双手紧紧攥着衣衫,明心不急不躁,只柔柔望着她,要莲翠给她倒了杯热茶。
女奴惶恐不安,喝了口热茶,才对在面前的温和贵女点了下头。
“贵娘子,”她膝行到明心面前,近了些,又不敢太近,“您此行过来,寻不到什么的。”
对这个,明心也清楚。
“清叶被买过来的时候,都得有个十四年前了,”她数着年岁,心里似是确定了没错,又点了点头,“奴在上阙楼待了二十年有余,不大记得别人的事,但清叶的事,奴记得多。”
“为何独独清叶的事,你记得?”明心话落,才反应过来,自己这问题无意义。
谁遇到沉清叶,都忘不掉。
“要忘都难,没有见过这般傻的——”女奴下意识笑了下,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吓得低下头跪下了。
“你莫如此,快起来吧,”见她浑身发抖,明心觉得她可怜,“你既记得他,便多与我说说他。”
怕这女奴在人多的地方不敢言语,明心起了身,“与我到楼上去。”
*
上阙楼的楼上更是阴郁。
这金楼透不进光亮,二楼是没有单独屋子的妓子与粗奴待得地界,几乎就像个阴密的笼子一样把人罩住。
女奴走在前,只到楼梯口,不大敢带明心继续往里了,“再往里头不干净,贵娘子莫要进去,清叶以前就住在这一楼,最里头的那间大通铺,以前他就住在那边,住了得有个七八年罢。”
七八年。
明心裹着发痛的手指,望了眼对面那黑沉沉的屋。
她没嫌脏,上了楼,到沉清叶幼时居住的大通铺前。
“你方才为何说他傻?”
“这个——”这老女奴又要下跪,明心免了她,她才怯怯道,“他小时候太瘦,可模样到底生成那副样子,也能瞧出几分颜色,一开始楼里买下他来,是要把他当小倌培养,他偏不依,过来与我们做了一样的活计。”
这女奴说着话,又在熟悉的地方回想起过去,明显开了几分话匣子,“便是做粗奴,也没有他岁数这么小的,有好日子他不要过,偏偏要与我们过一样的苦日子,这不是傻又能是什么?”
老女奴叹出口气来,“太傻,白白受那些苦罪,楼里账房不敢收他,他又不知道在哪里瞧见的,挺小的时候就想做挽发师傅,想自己学手艺,一开始都是喊我,用我的头发来练,他手巧,人又可伶俐,我觉得他盘的头发比楼里雇的师傅都不差。”
“贵娘子,”这老女奴到明心跟前,斗胆望了望明心的头发,“您今日的头发是小清叶给您盘的吗?他盘的头发可好了,这孩子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的,他有自己的长处,若您还没有要他给您盘过头发,之后您可一定喊他给您盘次头发试试!”
“贵娘子,小清叶是个好孩子,比谁都不怕吃苦,性情又好,不只是脸好看的。”老女奴对明心道。
*
雨就这么缠绵,下了一整日。
明心自崇明坊回来别府,已是深夜,她身上繁复的衣衫沾湿了雨水,可却半分也没有理会。
往常,沉清叶一定会在她的卧房内等着她。
第55章 郑孝妃
今日, 却遍寻他不见。
“清叶呢?”明心出门,问侯在门口的宣隆。
最近宣隆话少,闻言,神情复杂, “回二娘子的话, 奴也不知晓。”
“他今日又干了一整天的活, 恐怕也累了,现下大概在他自己的屋里歇息呢罢。”
临行前对他的冷漠定是伤了他的心。
沉清叶满心满眼挂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她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 都会引起他极大地反应。
更不要说, 是对他冷漠。
明心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便心有悔意,当下,更是担忧,她担忧沉清叶会做傻事, 以他的想法, 恐怕又会担心她彻底厌恶了他。
明心自己一人撑着帛伞,小心提着裙摆, 匆匆往沉清叶居住的那间小院里去。
当下的回忆, 与从前, 她初次亲吻他的那夜甚是相似。
只是让明心意外的是,沉清叶的居处竟亮着灯,且灯火晃目。
不知他怎么样了,明心快步上了台阶, 门都没有敲,便推门而入。
“清叶!”
坐在桌前,手中拿着木雕的少年浑身定住,继而, 手没有把握,锉刀一下子磕上了皮肉。
刺破了血肉,流出一片红。
“唔——!”
他闷哼一声,手中刻了一半的木雕也掉落在地,他慌慌望她,又忙蹲下身要去捡,却见女子石榴红色的裙摆先一步到了他面前。
与白日时,他余光中望了不知有多少遍的冰冷裙摆,一般的浓红。
只当下,她浓红的裙摆渡上柔和的光影,沉清叶几乎是霎时红了眼,他紧紧咬着下唇,这次,他蹲着身,用力用没有流血的那只手攥住了她的裙摆。
沾着雨水,还带着些寒凉。
攥住她衣摆的霎那,他只担心她会厌恶透了他。
“贵女您淋到雨水了,如此会着凉的,为何没有换衣裳?”沉清叶声音含颤,手忍不住抚摸着她的衣摆,抬头担忧,又小心翼翼的望着她。
却对上一双含忧的杏眸。
她低着头,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庞染着忧心,清亮的眸子只望着他,“我忧心你,清叶,没来得及换衣裳。”
她的话语,视线,一切的一切,都似他的幻梦一般。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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