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路人男之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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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被吓到了,他紧紧护着明心,“您怎么能对贵女动手?”

    他似是完全不理解,护着明心的手都在发颤,“千错万错皆为奴一人之错,要打要杀奴绝无丝毫怨言,您怎能对贵女动手?!”

    明心几乎从未听沉清叶用如此惊惶的话语说过话。

    哪怕是之前沈玉玹故意刺激他,他也从未这样惊慌过。

    这不仅是担忧她的安危,更是他从未想过有人竟敢舍得对明心动手。

    好似痴狂的信徒看到对自己的神佛做出大不敬之举的罪人一般,沉清叶紧紧护着明心,也不再跪了,谢柔惠被旁侧的家奴扶住,一时间,甚至没回过神来。

    她竟险些被一个奴隶推倒了。

    “荒唐。”

    端坐于上首正位的沈玉玹忽然缓声道,盛夏的夜间,他穿丁香紫色的圆领锦衣,手中正拿一把镶金折扇,满头墨发低垂,仅发尾用一条白色发带绑着,浑身上下,是一种淡漠奢贵的俊美。

    他以折扇遮半面,一张不沾世俗的脸,凤眼却在烛光之下显出阴怨的笑,指尖一勾,他身侧的侍从便上前,径直给了沉清叶一巴掌。

    扇偏了少年的脸。

    “你——”

    明心只觉心猛猛揪起,却觉他牵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几乎是死死摁着。

    “我与乘月亲为一家,你是乘月买下的奴隶,便是我的奴隶,从前我纵你容你,无非是心觉你能为乘月带来欢乐,所以众人说你什么,我全然不在乎。”沈玉玹走下主座,闲庭漫步般走到沉清叶身边。

    只是,笑意微滞。

    这少年已将要与他一般高了。

    “只是如今,我不能再继续留你了,乘月宠你太盛,要你竟敢对谢夫人动手。”他将一张帕子递给暴怒之中面色通红的谢柔惠,对谢柔惠浅笑了一声。

    谢柔惠牙齿微颤:“来人,将这贱奴拖出去打死!”

    “不是。”

    却听这少年话音冷静。

    他依旧护在明心的身前,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想要她说一句话。

    他字字用力,明家的家奴来拖他拽他,他面朝沈玉玹:“我不是你的奴隶!我只是贵女一个人的,你与我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清叶秦伯,还请您住手!”

    明心硬是扯开沉清叶紧攥着她的手,双手死死扣住为首家奴的胳膊,明心是品行高洁的贵女,不论是谁都尊之爱之,家奴们又受她太多恩惠,眼见她身有不适,再无一人敢有其他动作。

    “二娘子,您没事吧?”

    听从谢柔惠话语的秦伯与宋嬷嬷等人忙要扶住明心,却被沉清叶抢先,他忙摁住明心穴位,扶住明心的胳膊,谢柔惠更是怒极气极,“贱奴还不快快放手!你们为何不动!?还不来人速砍断他的手!乘月你怎能要我失望——!”

    “我看谁敢。”

    她话音含着虚弱的颤,却极为坚定,牵住沉清叶的手硬是让自己挺直脊背。

    她从不敢面对谢柔惠。

    不论谢柔惠对她有多严苛的要求,她的琴棋书画,女子四书,她的行步,音律,此世间对女子提出的一切苛刻要求,她都尽数做到。

    只因她心觉自身病弱,她不想谢柔惠再对她有任何不喜,对此,她耿耿于怀,小心翼翼,每时每刻都惊恐不安,揣测着谢柔惠的心思,这么多年,已然凭借压抑自身,成为盛京贵女之中的女子典范。

    “母亲,您对我失望了吗?”

    没人想到明心开口,竟是询问这个。

    沈玉玹原本便注视在她脸上的视线都变得更加专注。

    看她那双天性柔和的杏眼,微抿起的唇,那么一张柔和病弱到似水柔情的脸,偏偏偶尔,总会显现出强硬的倔强。

    尤其此时此刻。

    甚至难言其坚韧。

    “自是失望透顶!你不忠不孝!此行此举更是恶心至极!”

    “乘月!”

    明烨一直听着动静,他从未听过明心如此说话,心中极为不安,只见谢柔惠又要上前来打她,沉清叶与明烨都要护她,她却不语,只径直往前,直到走到谢柔惠的面前。

    她心跳的太慌,太乱,不免紧攥衣衫。

    一时,指尖攥住她脖颈上戴着的,谢柔惠送她的南珠项圈。

    珠串碰撞的轻响,要她脑海似一直紧紧压抑的弦崩断。

    “您早该恨我厌我,因我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人,”她步步逼近,望谢柔惠气怒到惊愕的脸,“可我自知无错,绝不谢罪——”

    “你荒唐!”

    清脆声响,伴着少女发间金蝶发饰叮铃声响。

    是谢柔惠的掌心扇偏了明心的脸。

    “你!”

    沉清叶气极怒极,正欲上前,便听明心道,“清叶。”

    只此一句,他再不敢动。

    “乘月!你太不听话了!我看你是疯了魔——”

    “我不够听话吗?”她发丝乱了,雪白的面颊上已然泛了红,“我究竟是哪里还不够听话?为何我总是不能要母亲您满意呢?”

    “为何不听我的解释我还要如何做才能要您满意?是我写的字还不够好?是我的琴技还不如人?是我行步时脚步踏错了?还是我哪里没有听您的话?”她紧紧咬着下唇,浑身不住发着颤,“母亲,我已然不知晓该如何做,才能要您满意,才能要您如从前一般爱我,我究竟该如何做?”

    第63章 分离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自幼时起, 她便知此生定会嫁入皇室,嫁入皇室,便要比其他闺阁女子更要谨慎小心,方方面面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要做到比其他人更好才行。

    所以她拼尽全力。

    她要精通许多, 所以不论是琴艺, 音律, 舞技她都需学习,她不可要男子觉得无趣, 又不可太过精通一样东西, 不可太过擅长, 要让男子心觉她会而不精,她要讨喜,要温顺,要学会压抑。

    脖颈间的南珠项圈泛着亮。

    这若白霞般的明亮, 要她忽的想起幼时某年, 她学着自己弹错几次的曲子,弹了一整个晚上, 弹到指尖皮薄, 猩红一片。

    那时, 教她音律的女师傅在清晨的日头里上门来,闻听她还在弹曲,甚至不可置信。

    那女师傅本是自宫内致仕的教习老宫女,当时年岁已大, 早已看透许多。

    女师傅坐到明心身侧,目竟带几分哀怜,“二娘子,您不喜弹琴, 却彻夜练琴,太刻苦,这般刻苦,往后定会吃苦。”

    明心确实不喜欢弹琴,不知晓她话中的意思。

    只道:“我不怕吃苦,我只怕练不好琴。”

    “七殿下如此喜爱琴艺吗?您要讨七殿下欢心,奴知晓,可凡事需得适度。”

    幼时的明心有几分纳闷。

    她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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