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尺诡神龛: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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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第二的桑青笑着喝完了奶茶。他整个人焕然一新,像是重新活了过来:“我们要继续西迁,这就离你家乡更远了。你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齐芜菁摊手:“家里人?谁?”

    桑青坐正看他:“你的父亲,母亲。”

    “母亲死了,父亲……”齐芜菁目光流转,快速将桑青看了个遍,“也差不多吧。他懒得管我,我也不听他话。”

    桑青说:“哦?你父亲对你很不好吗?”

    齐芜菁耍无赖似的:“虐待我啊。”

    桑青说:“抱歉,不该揭你伤疤。但我有个问题。”他低头瞧自己,“我身上哪里有不妥么?为何一提到你父亲,你的眼神就像巴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哈哈,是吗?哪有,你看错啦。”齐芜菁推着桑青,“你快去换衣服,鹰王在催啦——”

    然而这场瘟疫比想象中的更加凶猛,它像自地狱来的拘魂鬼,不断从草原母亲手里掠夺生灵的性命,令这片区域成为了一个腐臭沉寂的乱葬岗。

    先是牛羊,再到狼群和狮族,最后是人,生活在这里的生灵无一幸免。然而神不可求,人也走投无路,只能任凭瘟疫予取予求。

    枯萎,衰败,生灵涂炭,一场梦一样的浩劫。

    死的人越来越多,迁徙的牛羊几乎已经在路上埋完了。鹰王、桑青和齐芜菁身上都出现了坑坑洼洼的瘢痕,但他们比其他人更加强壮,因而这点疾病暂时难以加害他们的性命。

    有一天,众人在一处水洼边休憩。齐芜菁却趁众人不注意,偷了鹰王的雪狼,开始朝着队伍反方向赶。

    然而雪狼奔跑至一半,忽听一声哨响。齐芜菁心觉不妙,果然下一瞬就被雪狼甩了下来。

    他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遭,停下之时,头顶是桑青倒转的脸。齐芜菁翻身而起,听桑青说:“人这么蠢,还想劫财而逃?你不知道这雪狼听我的话么?”

    齐芜菁拍拍衣裳:“你才蠢,我就逃。”

    “你将吃食和身上的金银都塞给了鹰王,她见钱眼开,开心得昏了过去,还是我这个草原老二第一时间发现你跑了。”桑青坐在雪狼背上,欣赏齐芜菁狼狈的模样,“你干吗去?”

    齐芜菁说:“很显然,我要回都城。”

    桑青轻佻地“哦”了声,没说信和不信:“你父亲这般虐待你,你却仍旧想念他么?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你这个年纪没有儿女,难道是……爱人?”他神色戏谑,瞧见齐芜菁翕张的嘴唇,声音却变得阴沉,“我奉劝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这语气令齐芜菁无端想到三千界,但他懂得事情轻重缓急,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齐芜菁说:“我需要这匹狼回都城。就算如你所说,朝廷之下的其他神宗都是狗屁,但其中定有一个药石宗能治病。他们寻常要为君主的安康做考量,不可能是废物。”

    “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无青。”桑青得了这个答案,却并不多高兴,“我从未怀疑过你,你可以回家,为了你自己远离我们,这不错,但请不要瞒着我、因为我的族人而以身涉险。”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齐芜菁上前一步,从上方揪住桑青的领子,将人扯来弯腰,很不服气,“我让你不要小看我?”

    桑青目光含笑,果断道:“好的,老大。”

    齐芜菁说:“你不要太自大,都城烂天烂地,里面的人和你们不同。你不懂里面的算计,他们不把人当人,不将命当命,你若进去,两天骨头就被啃没了。”他神色倨傲,补充道,“可不是我吓唬你哦。”

    桑青没有让出雪狼,他泰然道:“我不怕掉肉断骨头,我只怕那里面的痴情儿女。”

    齐芜菁看他。

    桑青被他揪着衣领,忽然顺势和他碰了额头。桑青说:“他待你不好,你不要回去,三日,待我寻了药回来……”

    齐芜菁手心出了汗,他心里狂跳,几乎要变得恐慌起来:“让我去。”

    桑青呢喃道:“阿母嚷着要你回去,你若不回去,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

    齐芜菁说:“你骗我,我要和你一起。”

    桑青笑道:“那会跑死雪狼的。”

    齐芜菁手中用力,企图将桑青拉下狼背:“桑宛双,你能不能听我一次?”

    桑青说:“我听,我听两次。”

    他说着,将怀里的镯子塞给了齐芜菁:“这是阿母的首饰,我偷出来的。你若不赶紧将它还回去,她恐怕就要一睡不醒了。”

    齐芜菁惶遽道:“桑宛双!”

    “在,桑宛双一直在。”桑青掰开他的手,说,“你和阿母都要等我。”

    第59章 污秽京 “我们接受生,也接受死。”……

    雪狼的利爪将土壤刨出血痕,桑青又一次进了都城。

    那个混搅着腥臭和名人香的繁都。

    齐芜菁将镯子带回了营地,但鹰王活蹦乱跳的,压根没晕。只是受疫病侵染,她的脸色看起来比从前苍白。

    鹰王笑弯了腰,拿着那枚镯子四下炫耀。

    齐芜菁心不在焉地陪笑。他静悄悄靠着大树坐下,闭目养神。

    ——雪狼跑太快了,风声好大。

    齐芜菁拨动了耳垂上的磁石,在风浪的干扰下仔细辨别与桑青有关的声音。

    灵能不在了,机关术却还幸存。他虽然借此不能揆之人事,但至少能清楚桑青当下的处境如何,若非必要,他会制造机械工具立马赶到桑青身边。

    只是如今能用的材料有限,打造花费时间,齐芜菁必须将精力用在刀刃上,因而他需要一再谨慎。

    齐芜菁深吸一口气,他一定要弄明白三千界的过去。只是这口气还没吐完,鹰王忽然晴天扔了个霹雳过来,炸了句:“一群二百五可别打主意了,这是我儿子的心上人。”

    齐芜菁摘下磁石,耳边是轰轰烈烈的笑声:“……什么?”

    鹰王道:“你们都城的聘礼要收些什么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镯子往齐芜菁腕上套,自说自话,“你可千万不要客气,我们草原还是很富庶的!”

    齐芜菁愣了半晌,才品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我不是在客气——”

    “不客气,那就太好了!”鹰王手舞足蹈,捧着齐芜菁的脸揉面团似的捏,“这镯子是宛双的额么个①——也就是我的阿母传下来的。用你们都城话来说,是叫定情信物,但在我们这,定情的可不只是金玉在外的首饰。”

    鹰王从包里翻出来一把裹着棕褐牛皮刀鞘的短匕:“草原儿女的性命从来都攥在自己手里,鹰隼有利爪,野狼有獠牙,狮群有体魄,我们有弓箭,我们这些儿女生活在草原,相互敬畏又相互搏斗。虽弱肉强食,但我们接受生,也接受死,接受自然带来的一切注定。”鹰王拔出匕首,锋芒划过,“我虽被猎鹰抓烂了眼睛,但我仍旧尊敬它作为胜者。这刀是我在外打猎的武器,你拿着,这是桑宛双的聘礼之一。”

    齐芜菁手里被塞了刀,又听鹰王低声道:“不要推脱,咱们这里的男人和女人都已经不行了。崽,你朝前看,那儿有片常青的森林,这些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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