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衣: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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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过来见过长辈。

    詹老夫人摆手:“太晚了,明日再说吧。你过去时,给她些奖赏,今日亏了有她。”

    “知道了。”詹铎颔首同意,接着站起,“祖母身子不爽利,早些歇息,我明日带她一起过来看您。”

    “去吧。”詹老夫人笑着道声,面上早已和缓过来……

    后院客房。

    袁瑶衣和耿芷蝶坐在床边说话,小姑娘抱着一碟点心,真是袁瑶衣带回的那些。

    “这里的床好硬,睡一觉醒来肯定硌得身子疼。”耿芷蝶抱怨着,一侧脸颊鼓着,好生可爱。

    袁瑶衣笑:“我倒没觉得,是蝶姑娘平日铺的床太软吧。”

    耿芷蝶放下小碟,拿帕子擦着手:“等回京后,你就住进国公府了,我想见你都麻烦。”

    虽然詹家和耿家交好,但是到底不能天天跑过去,回去后就得重新背上那许多的规矩。

    “我也不会一直住在那儿。”袁瑶衣道,迟早都是要离开的。

    希望能顺利找到姨母,说不准可以一起过年。只是,那张纳妾文书还在詹铎手里,父亲当日收的聘银,她该如数还回去吧?

    “不住公府?”耿芷蝶好奇的眨眼,“铎哥哥要在外另开府邸?可我爹说,他这次回去是要做世子的。”

    袁瑶衣笑:“是我不住公府。”

    詹铎自然是要住在公府的,只是她不是。

    耿芷蝶打了个哈欠,懒懒问着:“他把你安置在外面,是做外室?”

    见小姑娘一直问个不停,明明已经开始犯困,仍撑着眼皮问,袁瑶衣便小声道:“都不是,我只是想离开。”

    是她在离开闳州前就决定下的,不攀附这高门,去找姨母。凭着自己,总能找到营生的活计。

    “你离开,”耿芷蝶嘟哝着,小脑袋点了下,“也好,铎哥哥总冷着一张脸,每天对着肯定不舒服。”

    小姑娘心思简单,并不会往深处想,接着小身体一蜷,就躺去了床上。

    袁瑶衣帮着把被子盖好,然后就静静坐在床边,跳跃的烛火映着她的脸颊。

    隔着一层窗纸,屋内的光透到外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房檐下,詹铎颀长的身躯立在那儿,没有沾着半点儿光线,整个人隐在黑暗中。

    他手里提着一个红漆食盒,里头装着从延州府带出的果点糕饼,重五刚交到他手上。适才在祖母处,老人家叮嘱他该给袁瑶衣些奖赏。

    他觉得这盒吃食她或许会喜欢,出自最有名的酒楼

    冷风擦着墙壁吹过,摇曳着他身上的绯色官服,昏暗中,一张脸像是被冻住。

    方才屋中女子的声音犹在耳边,软软的,那般清晰。

    她说,她不想留在国公府,她想走。

    詹铎皱眉,提着食盒的手收紧,发出指骨的咯吱声。

    胸口处莫名发堵,门扇就在眼前,他一推便能进去,手慢慢抬起,指尖碰上门板的时候,终是紧握成拳。

    他转身从门边离开,绯色衣袂在暗夜中画出一道光彩。

    往前走几步,碰上走来的重五,詹铎手一抬,将食盒推给去对方身上。

    重五下意识接住,并赶紧跟上:“公子,你不去瑶衣娘子那儿了?”

    方才他要去送食盒,被詹铎接了去,这厢怎么又完整的提回来了?他回头去看客房,房门紧闭,并没看到袁瑶衣的人,这是连房也没进?

    “不去了。”詹铎齿间撂出三个字。

    她想离开?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还是单纯哄耿芷蝶的话?

    他的眉间愈发皱紧,不禁抬手捏了捏。

    “公子你头疼?”重五问,“要不要让瑶衣娘子给你看”

    “你少说话!”詹铎低低一声,双目一闭,果然头是有些疼的。

    重五赶紧闭了嘴,心知这时主子心情不好,只小心跟着。可心里怎么也不明白,分明刚才人好好地,怎这一会儿功夫就变了脸?

    还夸瑶衣娘子懂事,要给奖赏,现在连房门都没捞着进去。

    他偷偷拿眼去打量主子

    “回船上。”詹铎扫了一眼身旁的随从,鼻中送出一声冷哼。

    重五张嘴想问什么,嘴唇动了几动,最终选择闭紧。这种时候多话,说不准主子会拔了他的舌头。

    本以为老夫人正好在寺中,公子会顺理成章留在这边,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本想明日大早,上去山顶看那做佛塔,这下好,又要回那摇摇晃晃的船上了。

    回到船上。

    詹铎一把推开房门,里面明亮的灯火照出来,一眼便可看见空荡荡的软塌。

    以往他回来,总会见着那里坐着个柔美女子,或看书、或做针线,恬静又温顺

    他大步进去,手一甩拨开珠帘进了内室,才进去,身后珠帘哗啦啦落下,来回的碰撞着。

    重五将食盒小心放去桌上,隔着珠帘问:“公子还有事吩咐没?”

    这船上什么人都没有,也不知回来做什么?他一会儿连找个说话儿的都没有。

    “明天回京,”詹铎背对着外面而站,声音冷沉,“你去老夫人的船上看看。”

    “是。”重五应了声,遂退出了房间,临了轻着关上房门。

    房中静了,外面的水声和风声传进来,好似更显得房中空荡。

    詹铎解着官服的领扣,缓缓转身,不经意又瞧去小厅的榻上。叠的板正的被子,软枕旁边的小包袱,里头定然装着那本记录药材的小册子,上头有他披改的字。

    “离开?”他唇间琢磨这俩字,手里将官服挂好,“不会的。”

    她要是有去处,为何跟着他千里迢迢来京城?再者,他与她有了肌肤之亲,是她的夫主,女子自来依仗丈夫,她会不跟着他?

    不是还有纳妾文书吗?袁僖亲自写下的,将她给了他。

    兴许,只是她哄耿芷蝶的话,毕竟那个小丫头实在聒噪,会一直问个没完。而他只是正好粗粗听到一句,不明全貌。

    如此想着,便也送出一口气,胸口的堵闷稍缓。

    这一路回来走得急,如今口舌干燥,他走到小厅的桌旁倒水喝。

    一口凉水入腹,心境得到些平静。看去桌上的食盒时,也不知自己带回来做什么?他又不爱吃这些甜腻东西,留在寺里便好,那里斋饭清淡不垫饥,这些好好可以当零嘴儿。

    左右明早她就会回来,届时给她也一样……

    翌日,延州府渡头,三艘大船先后驶离,往北朝着京城而去。

    袁瑶衣没有回詹铎的船,而是上了詹老夫人的船。

    她也没想到,自己昨日帮助的老人是詹铎的祖母,邺国公府的老夫人。

    一起跟过来的还有耿芷蝶,正依偎在老人家身前撒娇。

    “老夫人,这也是我编的,”小姑娘一手拿着一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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