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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请君入瓮》 40-50(第13/22页)
自她回府后,她还没见过方胧。
因为她害怕方胧对她失望,所以一直逃避见她。
第 47 章 争吵
元衾水最近一直在思考。
届时倘若方胧问起,她应该编造怎样一个合理的故事来说服方胧。
首先她不能透露自己跟谢浔在此前就有不少牵扯,因为方胧一定会问她,“你跟殿下有这种牵绊,为何从前对我只字不提?”
方胧对她总是毫无保留,所有心事所有秘密都会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所以她不能让方胧发现自己原来对她说过那么那么多谎言。
这也会让她们的友谊岌岌可危。
但元衾水一直没有编好理由。
碰巧方胧也没有主动来找她,所以她一面心虚焦急,又一面安于现状地企图逃避。
直至一日傍晚。元衾水看着身前横着的几具尸体,心一横,视若无物地便跟了过去。
原本想再解释一下自己医术其实不差,不料正好看见谢浔脱下那宽袖,露出一道极深的伤口,当即表现道:“殿下的伤口,需要尽快清理一下。”
她随身携带着药包,有药粉可止血。
然而她的手还没伸过去,便被谢浔抓住,他力道大得似要捏碎那柔骨,“想求死的话,本世子不介意成全你。”
耐心已尽,眼底又泛起了杀意。
元衾水没想到他如此防备,忍着疼,很是无辜:“小人绝无伤害殿下之心小人只想医治好殿下的头疾。”
话落,廊下已经亮起灯火,有人进来处理尸体,谢浔才松了她的手。
不愿多看一眼:“滚吧。”
房里点了一盏不怎么亮的烛台,勉强能看见周围,王府的太医在处理谢浔的伤口,侍卫将地上的尸体都抬走,只余角落里一个被断了手脚的活口。
血腥可怖,元衾水垂下眸。
这样暴戾阴狠的性子,果然与她预料的一样。
她蹲身下去将甩落在地的药包捡起来,不敢发出声响,转身走到陈管事面前,“小人愚笨,忘记怎么进来,烦请陈管事告知。”
黑灯瞎火的,记不清路是很正常的。
元衾水试图最后挣扎。路面通散,元衾水并未因头上一点伤返回去,只是下车时戴上帏帽,遮一遮伤口。
她本以为师父早已经在寺庙,不料住持告知她:“鹤施主已经走了,只留下这包袱给小施主。”
元衾水接过,忙问:“那师父他可有说何时归?”
住持合掌道:“鹤施主留话,让小施主不必等他。”师父医术不凡,却并非爱财之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师父如此狮子大张口。
她看了一眼送药时间,正好是今日,便没有直接回府,而是改道去了成衣铺。
祖母不让她以大夫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便也如从前随师父四处行医时,扮作男装。
嘱咐云初在成衣铺候着,则从铺子后面离开。
师父交代的送药地点是在梨园,但没有说来人是谁,只让她去规定的房间等着,时辰到了进去拿走诊金,放下丹丸就行。
元衾水虽知道师父四处游乐随性惯了,但以往冬至都会与她一道来江陵祭拜祖父,今年却不知因何不来了。
他若不在江陵,她不知该如何劝动祖母了。
天色不早,元衾水没有久留,随即又下了山。回到马车上方才打开包袱。
里面是红木盒,放着几瓶丹丸,还有一封书信,上面也没提及他要去哪儿,只吩咐她去给人送药,另要收回百两黄金。
这倒让元衾水有些诧异。她不由得怀疑,师父会不会因此事才没来江陵?
可仔细一想,师父应该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否则不会配制这宁神养气的丹丸,更不会要价百两黄金
元衾水手里端着木盒,思绪忽而飘得远了些。
她记得师父在几年前便配制了此丹丸,还曾考她该用何种针法一起疗愈,她当时没有答上来。以至于后来啃了两天两夜的古籍,才找到对症针法。
只是这种头疾之症少见,亦最是难挨。轻点的或许还有得治,发作严重的便会不堪折磨,选择自行了结。
这些正好与谢浔头疾症状吻合。
正这么想着,隔壁传来东西碎裂与倒塌的声音。
“殿下——!”
这便是发作得有些厉害了。
元衾水定了定神,一个极其不善的念头忽然从脑海里闪过。
她将丹丸都藏进了怀里,准备离开。
然,已经晚了,有人动作比她还快。
陈管事闻言,打量着面前的人,不禁觉得奇特。
今夜所来之人,他都是一一过了眼的,因看得出元衾水与其他人不同,也觉得她心性单纯,所以刚才会提醒她,希望她不要惹无妄之灾。
哪料竟然是个不怕死的,明知里面打斗起来,还敢近前去。
而经历着眼前一切,还能说出不认识路出去的话。
陈管事好奇道:“舒大夫是从哪儿来的?”
舒是元衾水的小字,师父常常唤她小舒,元衾水来时以此作姓。
她乖巧应道:“回陈管事,我从泽州来的,先前与殿下在江陵见过的。”
陈管事先是一顿,随后笑道:“原来是这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闭眸坐着的人,见其并无一点反应,于是又道:“既然是这么远赶过来,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很是辛苦,今日不妨在王府歇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
倒不是怕会将今夜之事说出去,只是既在江陵见过自家殿下,便说明眼前此人就是鹤老的那个徒弟。
殿下寻鹤老一直都秘而不宣,倘若就这么放人出去,万一将此事泄露,便成了隐患,自然不能就这么让人离开。
元衾水有些不好意思,犹豫道:“这样可以吗?”
“不妨事,舒大夫这边请。”
于是陈管事给元衾水安排了一间房,见她浑身脏污不堪,又命人打水还给套干净衣服,让她安心住下。
元衾水感激谢过,当即换下一身湿透又有血污的衣服,然后坐在床头瑟瑟发抖,一阵后怕。
她完全没有想到谢浔四处求医是个陷阱。
元青聿派小厮传信回来,说是有旧友来晋,他需设宴款待,今夜遗憾无法给她准备晚膳,请她记得与膳房交代,按时用晚膳。
元衾水悄悄松一口气。刀尖指向她喉咙,上头残留的血滴落在她的衣领处,元衾水僵直着身,不敢动分毫。
若非刚才陈管事喊住了她,兴许地上躺着的尸体中也会有她。
她也早该想到的,偌大的王府进了刺客不可能察觉不到,也不可能有打斗声却没一个侍卫出现相救,分明是早有预谋的陷阱。
害她刚刚还以为他寡不敌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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