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广告商: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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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和他们这种一年十二个月,十个月都在摸鱼的公务员有所不同。

    郑迟风长长喘了口气,问过人选和背景,仔细思量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差使元憧出门去找。自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好好喝了盏茶。

    罗月止筹备活字之时网罗了一大批刻印人才,其中包括一名斫玉出身的老手艺人。

    老匠名叫何人厚,祖籍苏州,不仅刻刀使得出神入化,还长于目力,涉猎广博,甚至能从印痕中瞧出印章的材质、雕刻匠人的刀工和习惯来。

    大概两柱香之后,何人厚被领着进到閣子中,不知要些做什么,一头雾水地行礼,冲罗月止喊了声“东家”。

    他一弯腰,便露出身后的柯乱水。这刺猬郎君正在家里画画呢,头上一只狼毫笔做簪,袖口上还沾着些朱砂痕,想是一路急急忙忙赶过来,自己都没发觉。

    “都来啦。”罗月止笑眯眯招呼他们。

    柯乱水看了眼郑迟风,发现自己认得,便拱手叫了声“郑估马”,发髻上的竹笔跟着他抖了抖。

    “原来是你。”郑迟风仿佛没见过这样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半晌后才道,“郎君前些天在宜春苑蝉联松仙,还未来得及道声恭喜。”

    柯乱水不太适应与人恭维寒暄,只说:“不用不用。”

    罗月止笑着叫他们二人走近前来,小心不要踩到地上的度牒。他未曾说明缘由,只说要请教他们的事,叫何人厚看看这花押印的刻法有何特征,而对柯乱水,则是有些颜料上的困惑要求证。

    正如郑迟风之前所说,细看之下,花押的颜色亦有差别,兴许也有甚么可用的线索。

    结果柯乱水不过看了几眼,就点点头,垂着眼睛说道:“墨色吃得重,日久发黑,色透纸背,这是官衙惯用的朱砂。”

    他手中的正是那张唯一的正品度牒。

    他放下这一张,又接过另外一沓,一张张翻看过去,又还给罗月止:“这些就是最常见的朱砂印泥,朱砂粉、河水与胶水的比例都是最普通的,也是最便宜的那一种,大街小巷哪里都是。你若要找来源,定是找不出来的。”

    罗月止点点头,将那叠粗糙仿刻章的假度牒收回怀中。

    柯乱水接过最后一份,眼神停留良久。

    “这些……这些不是朱砂。”

    柯乱水沉吟片刻,抬头小声问道:“这就是近日京中传说的那批假度牒?你们是在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郑迟风与罗月止对视一眼,郑迟风满眼写着:这是什么运气?你从哪儿结交来这么一个活宝?

    罗月止莞尔:“乱水莫慌张,我们正是在追查此事呢,来帮朝廷一个忙。”

    柯乱水静静听完解释,眼神中的紧张才散去:“原来是做好事,那我放心了……这样明艳的红色,我曾有幸见过一次,听说同寻常所用的朱砂颜料不同,是由赭石、金粉、珍珠粉、红珊瑚等多种宝矿研磨而成的。

    倘若午后太阳正烈时对着光去看,兴许还能看出里面透有金光。

    这颜料有价无市,甚至连统一的制法都没有传承下来,其中用料最金贵、质量最上乘的红颜料,因遵循了佛教七宝的教旨,被人起了个‘菩萨红’的诨号。正因为遗失正统,每家做法都不相同,你若叫我说它的来由,我怕是说不出的。”

    郑迟风却从他一番话里抓出了重点来:“你说这颜料,意在暗合佛教七宝?”

    “是这样的。”柯乱水点头,“莫说是南北之别,就说东京城的各家寺庙,隔不出几里地,兴许谁和谁制出来的菩萨红都不一样。”

    “多谢。”郑迟风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诚的笑容,“这已是极大的进展,我今天属实是来对了。”

    “还没完呢。”罗月止的声音传来。

    郑迟风转过头。只见那老匠何人寿低头行礼,口中道:“启禀官人,方才我便同东家说过了,这度牒花押的刀刻之法,小老儿瞧着眼熟……”

    “城东袄庙附近有个专擅仿古的玉雕匠人,祖籍苏州,与小老儿同乡,在京中做了得有四十多年,其人如今上了年纪,落刀之时常有顿挫,若雕的是章子,蘸了印泥印在纸上,想必就会有这般飞白之态。”

    郑迟风心口猛跳:“此话当真?”

    罗月止笑答:“我家这位老先生刀工得不了魁首,但眼力却是汴京独一份,你心可放在肚子里。”

    几个月前,罗月止高薪聘请这位何人寿来做“坊刻教头”,根本都不是叫他操刀去雕刻的,就是相中了他这份万里挑一的眼力,请他来做个统筹全局的总监工,也是为活字的慢慢迭代做准备。

    老匠人捻捻胡须,笑容自得:“东家过誉了。”

    罗月止站在何人寿与柯乱水之间,问面前人:“大抵就是如此了,还算帮得上忙吗?”

    “何止帮上忙,是帮上大忙了。”郑迟风这位新科进士、有官身的衙内,竟对面前三人微微弯下身子,“果真是江湖有奇才,深藏不露,多谢各位相助!”——

    作者有话要说:

    罗月止:我人脉广得很。

    第139章 维那法师

    富彦国在今年年初升了官,官拜知制诰,纠察在京刑狱。

    这个差遣可以理解为皇城中的司法监督机关,专门负责监督开封府、大理寺等司法刑狱衙门的工作,审核其提供的供报与陈状,纠察其偏颇疏漏。

    如发现上述衙门在断案途中存在违反制度、滥用职权或徇私枉法的行为,便可向有司驳奏,要求重新处置。

    富彦国早前便对此案关注甚重,早早将假度牒案子扣下了,但并没有即刻说明缘由,暂且只拿“此案复杂,审慎不足”这样含混的话糊弄着。

    开封府着急结案,屡次三番来探问纠察司的口风,每次都叫富彦国挡了回去。

    直到他终于等来了郑迟风的消息。

    信件罗列了各项有据可查的疑点,由此可知,假度牒背后十有八九有寺庙与官衙的运作,嫌疑最大的当属大相国寺以及中书省,其中多有贼人暗通款曲,断不能仓促结案。

    正值开封府又差人来问,富彦国这次宣称不见,态度比之前更强硬了些,叫他们好好查案,恪尽职守,不要舍本逐末,把精力都放在纠察司身上。

    如若不然,以后像这样打交道的机会只能越来越多。

    小吏回话,说开封府来人羞愧而退,未曾继续纠缠。

    富彦国点头,继续看着郑迟风的来信,笑道:“这郑迟风,将查案写得同话本一般,还有些江湖市井,奇能异事的意思在里头。”

    郑迟风托人送来信,连同那一箱子假度牒也完璧归赵,区别在于已经按照罗月止的说法,分出类别来。

    富彦国挑出几张假度牒,平放在桌子上端详,还顺带问身边的小吏看得看不出区别。

    小吏低头看了片刻说道:“可是纸张的颜色不同?”

    富彦国便笑起来:“果然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小吏似乎不是很服气,便问他的意见。

    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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