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华录: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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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驱魔师的领袖。

    甄岳是这一代至为得力的小辈,虽较之项弦之威名尚有不及,却因天生根骨上佳,博闻强记,在当地极有威望,乃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萧琨观察他身体,不似习武之人,也看不出手腕上那铐环的法宝来历,便不多问,朝甄岳解释倏忽的预言以后,甄岳若有所思。

    “大宋不仅要亡国,”甄岳点头道,“天魔还将转生啊。”

    “唔。”项弦严肃地点头,总算没碰上一个瞠目结舌,大惊小怪喊“什么!”的人了。

    “第三个预言说的什么?”甄岳又问。

    项弦与萧琨异口同声道:“私事。”

    话一出口,彼此又陷入了沉默。

    甄岳识趣没有追问,项弦忙找补:“也不一定就准,我们也在验证。”

    甄岳:“见到倏忽那天,是几月几日?”

    项弦已记不清了,萧琨说:“就咱们初见那天,十月廿七。”

    项弦点了点头,问:“甄家派你出来做什么?”

    甄岳说:“事情是这样的。”

    上古之时群蛟为祸人间,夏禹治水以后,于神州东级,东夷之地的地脉节点上,以法宝倾宇金樽设下一处监狱,名唤“镇龙塔”,塔中关押蛟族与部分龙族。而后千年间相安无事,及至隋唐时设杭州府。又数百年,镇龙塔倾塌,法宝亦不知下落。如今塔已不在,其地基所在的地脉节点处,却仍旧有力量焕发。

    甄家作为看守镇龙塔的继任者,一夕间没了塔,仍值守地脉之井。地脉乃是大地的血管,连接世上多处能量涌动,神州的诸多变化,包括魔气等诸多影响,都会体现在地脉之中。

    一年前,现任家主通过对地脉的观察,发现了明显的变化,结合星象与术数,怀疑神州地脉的数个其他节点受到了魔的影响。

    “解释起来很复杂,”甄岳说,“地脉呈现出九宫飞星的特点,与天脉中的诸天星辰相对应,稳定情况下,地脉井不应有强烈波动。”

    “怎么看出来的?”萧琨说。

    “术数。”甄岳说,“大地是排布精密的九宫仪,一处生变,则牵一发而动全身,以杭州地脉井一年前的变化为例。”

    说着,也不见甄岳取物,案前算筹飞舞,在厅内开始排布,紧接着密密麻麻排开,已占满了整个厅堂。甄岳又说:“最先发生变化的是北方,其数为‘十四’改‘廿七’。”

    “再有天脉得感。”甄岳又一振袖,抖开一把围棋白棋子,升上高处,形成星盘,随同地面变化。

    算筹与棋子哗啦啦地开始自发涌动,犹如海浪一般,项弦跟随沈括学过少许术数,起初还能勉强听懂,很快便头昏脑胀;萧琨虽学过占星,奈何隔行如隔山,必须将两人所学拼在一起,才能明白个大概。

    “打住,”萧琨已经开始云里雾里了,“说结论。”

    甄岳:“两位果然身具才学,竟听足了一刻钟。”

    项弦哭笑不得:“这是夸奖吗?!”

    甄岳又道:“测出几个地方,须得遣人前去调查,而一年前已知会郭京,请他下江南商讨,但郭大人……唔。”

    “他不会替你们忙活这档事的,”项弦说,“一年前旱情也不重。”

    甄岳点头道:“是啊,开封物资丰足,即便天下遭了大灾,也饿不着官家,郭大人自然不关心。”

    萧琨问:“史上不乏大旱大涝,灾害俱有其限期,如今已是大灾的第三年,若置之不理,会持续多久?”

    “永远。”甄岳说,“因为这并非自然现象,就像两千年前,汤王自祭终结的那场灭绝众生之战般。除此之外,我还必须回收一件家传法宝,即曾经被禹王所制造出的镇龙塔,倒塌以后现出原形的‘倾宇金樽’。”

    项弦打了个响指:“我知道它,秦先生用过。”

    甄岳说:“这件法宝除却幻化出无尽空间之外,还能连通世上一切之处,家母怀疑它掌握在‘魔’的手中,但此物可存在一切地方,是道与器互显互存的结果。”

    “说结论。”萧琨与项弦同时道。

    甄岳:“我打个比方,两位就明白了,在万里之遥的开封城中使用倾宇金樽,幻化出无限空间,再与会稽连通,于是金樽便同时存在于开封与本地,在任何一个地方将它抢到手,也即意味着,另一个地方的金樽将消失无形。”

    “啊,”项弦说,“明白了。”

    当初沈括留下的法宝图册里虽然有这东西,却因从未获得它进行研究,乃至项弦不知此法宝精妙之处,细想起来……

    “等等!”项弦陡然色变,“也就是说……”

    萧琨也变了脸色,说道:“设若能取得倾宇金樽,说不定就能反向进入天魔宫!”

    “正是。”甄岳说,“具体的实施,仍有困难,但不妨一试,两位以为呢?”

    萧琨拨云见雾,总算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明天出发。”

    翌日清晨,一切重归于寂。项豫辞世后,家中冷清不少,唯独母亲的众多女学生来去,添了不少生气,只是到得夜间,她们各自归家时,谢蕴便无人陪伴。

    扔下老母孤零零在故乡,项弦禁不住地愧疚。

    谢蕴呢?知子莫若母,早已看破项弦心思,不愿平添伤感,这日起便闭门不见,只传出话来“驱魔司职责事大,不可踌躇犹豫,恋家不去”,又打发十余名弟子等在门外,劝项弦早点动身出发为上。

    “有劳各位师妹了。”项弦在院内朝母亲的学生们行礼。

    众女站在院中,纷纷回礼,笑道:“师哥慢走,不必惦记家中事。我们定能照料好师父。”

    项弦在院中磕了三个头朝母亲辞行,一时险些又哭出来。谢蕴在内听得门外儿子絮絮叨叨,则始终不开口。

    萧琨简单整理行装,穿过走廊往外院去,突然被叫住。

    “琨儿,”谢蕴的声音道,“姆妈有话与你说。”

    萧琨蓦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穿过了二十载的光阴,儿时的情景再现,母亲来到身后,温柔地叫住了他。

    虽只在项家待了短短数日,萧琨置身其中,却有了久违的“家”的感受。

    萧琨忙收敛心神,转身朝谢蕴跪拜下去。

    谢蕴待他拜足三拜,方上前扶起,看着萧琨的双眸,现出温和慈祥的笑容。

    “这一去,凤儿就交给你了。”谢蕴说。

    萧琨心中顿生不祥之感,谢蕴精通命理,如此郑重而言,想必已有预兆。

    “是。”萧琨颤声道。

    谢蕴笑道:“你身具幽瞳,洞察尘世人心,既是异能,亦是负累,想必这些年里,你早已了然于心。”

    “是。”萧琨平静答道。

    “凤儿这厮从小便无法无天,行事乖张任性,”谢蕴感慨道,“眼高于顶,虽在沈大师身边学到了待人接物的规矩,本性却依旧傲慢得很。我常常担忧他在外孤身流浪,许多年一眨眼过去,连个陪伴的人也没有。”

    谢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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