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华录: 9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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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去哪儿?”项弦无意中瞥见宝音在卷铺盖。

    宝音:“找人啊,求人不如求己,有了地方,沿黄河一路过去就是了。”

    项弦在榻前坐下:“我已经让阿黄派鸟找去了,你连这几天也等不得?”

    “那是我的未婚夫,弟弟。”宝音看着项弦,耐心道。

    “你从室韦南下这么久,不也过来了。”项弦与宝音虽初识,说话吵吵闹闹,却半点不讨厌她。北方人大多豪爽,彼此直来直去,也从不觉得对方无礼。

    “我一直很心急,”宝音解释道,“一天不找着青山,我不知道他在受什么折磨,梦正在消失,万一他被黑翼大鹏完全吞噬,杀了它又有多大用处?我的人终归是回不来了。”

    “我还有件事,找你帮忙。”项弦正色道。

    “废话少说,借我点钱,”宝音手指搓了搓,“快没钱喝酒了。”

    项弦:“你男人被魔鹏吞了,你还有闲心思喝酒?”

    宝音:“借酒浇愁懂不懂?要不是有酒,我晚上都担心得睡不着!”

    项弦只得取出银两给她,宝音说:“谢了,祝你们两位好心人百年好合,走了。”

    “哎等等!”项弦跟在宝音身后,说,“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老娘没心情,”宝音说,“得救到我男人再说。”

    项弦:“苍狼与白鹿,能让人想起前世,是不是?”

    宝音脚下不停,问:“谁告诉你的?”

    “我认真的。”项弦说,“不帮忙是罢?把钱还我。”

    宝音看了项弦一眼,说:“这位老爷,您前生还有什么未了之愿吗?”

    项弦迟疑不定,而后道:“我总觉得……许多事仿佛发生过,你有这种感觉吗?而且为什么,萧琨总像什么都知道一般?”

    宝音满脸疑惑,突然灵光一闪。

    “啊,这样啊……”宝音恍然大悟,说,“难怪我怎么觉得梦里的事都能串起来呢。”

    项弦:“??”

    宝音喃喃道:“我明白了。”

    项弦:“明白什么?”

    宝音:“没什么。”

    项弦:“………………………………”

    宝音停下脚步,看着项弦,末了叹了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光靠我办不到,”宝音说,“必须青山也在,还得是我俩相信彼此,才能协力施法。不过,老弟,你当真要想起前世?”

    “是。”项弦说。

    宝音认真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为什么不活在当下呢?”

    项弦低声道:“我总觉得,萧琨承担得太多了,他承担得多,因为他知道得多,总归得有人与他一同分担。”

    “项弦!”萧琨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

    项弦但凡不在身边,萧琨便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怎么去了这么久?做什么去了?他决定去看看。

    “项弦?”萧琨找来了。

    “我在挽留她。”项弦马上改口。

    萧琨与宝音对视,宝音表情复杂,而后笑吟吟地抱拳,说:“我先走啦。”

    萧琨没有出言留宝音,宝音离开驱魔司,项弦眉头深锁。萧琨又说:“随她去罢,你若被抓,我比她还着急。”

    项弦:“那你可得庆幸我武功盖世,不至于被抓。”

    “那可说不定。”萧琨说。

    “别乌鸦嘴啊。”项弦警告道。

    是夜正值小年夜,开封下起了小雪。揽月楼里,项弦吩咐乌英纵前去备席,一来回家接风;二来顺便庆祝驱魔司有了新的司使。面对萧琨,他不禁感慨良多。

    “自打师父去世,”项弦举杯,说,“驱魔司就再也没人能替我拿主意了。”

    “你是小孩儿么?”萧琨说,“凡事还要人替你拿主意?”

    揽月楼中所上之饮食俱是萧琨记忆中的模样,凭栏望去,他常有种不真实感,仿佛前世诸多回忆,俱化作一场朦胧的梦。

    潮生第一次来,一切似曾相识,那兴奋感也似曾相识,唯独美中不足的,就像缺了好几位朋友一般。所幸有乌英纵在,冲淡了美景与盛宴中的淡淡惆怅。

    “尝点这个羹。”项弦主动替潮生舀了羹。

    潮生说:“要是人再多点就好啦。”

    萧琨答道:“慢慢地,找到同伴们,人就多起来了。”

    大家对萧琨而言,意义却显得不一样,毕竟只有他带着从前的记忆,每个人都是他的故友。

    片刻后,楼下变得热闹起来,有乐师在各大楼中往复奏曲,带着舞姬前来跳舞,潮生便快步下楼去看热闹,乌英纵也跟着去了。

    “副使,”萧琨说,“喝酒。”

    项弦倚在栏前,心不在焉地朝萧琨举杯,眼中似笑非笑,望向萧琨。

    “怎么?”萧琨问。

    酒楼中灯华之下,萧琨一身项弦的官服,英秀无俦,又有一身在大辽皇宫中历练出的、自然而然的气势。

    他与我真般配。项弦这些日子里,始终存着这个念头。与女子结婚也好,与男子结契也罢,江东人常说的两个字就是“般配”。项弦小时候也想过,自己会与什么样的人一同成家立业?

    天底下要找到般配的人不容易,尤其对他而言。而眼下坐在面前的萧琨,正是最般配的。

    项弦有时想点评他几句,却因自己正是他的意中人,萧琨性情又执拗,随口一说他便会当真,又要东想西想的。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萧琨倒看出了项弦几分眼神。

    “想逗你玩,”项弦随口说,“就怕你当真。”

    萧琨迟疑片刻,试着把手放在项弦的身上,说:“我这人凡事容易当真,你别胡乱逗我。”

    项弦当即大笑起来,觉得萧琨实在太有趣了。两人都有了几分酒意,项弦任他搭着自己的肩,若萧琨这时大着胆子亲上来,项弦说不定就接受了,兴许还会回亲他一口。

    那天在玉垒山收妖以后,项弦倒是很看得开,他明白到自己想与萧琨试试看,心里有少许犹豫,身体却很诚实,不自觉地在与萧琨亲近。

    两人对看片刻,萧琨没有亲他,项弦转过视线,望向揽月楼下的雪街。

    “那儿有个人。”项弦突然说。

    “嗯,看见了。”萧琨觉得项弦方才应当也心动了,只是有点尴尬,才岔开了话头。

    但项弦明显不是这样的人,除了被当面告白,他脸皮厚比长城,不会为任何事尴尬,注意到楼下之人,纯因直觉使然。

    只见那人戴着一顶斗笠,在细雪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身走了。

    项弦又转身,一本正经道:“咱们来猜骰子大小,赢的问一个问题,输的不想答,就喝一杯酒。”

    萧琨说:“换碗喝,这杯太小了,意思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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