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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明生活日常》 110-118(第6/12页)
以后派他做巡察御史要出京,他愿意不愿意。
巡查御史不好当,裴元稍微愣了一瞬才起身回话说愿意。陛下问他是不是有顾虑,在顾虑什么?裴元没有慷慨激昂,而是很老实地说他在想自己要是出京,家中妻儿该怎么安排。
之后?之后好像就没再多问什么了。后来隔了没多久,调徐裂云去锦衣卫的圣旨就下来了。本来裴元还没往这里想,现在想着自己在御前看见过的好几封徐裂云字迹的密信,再把前后事情连起来就什么都想通了。
这次南巡,明面上是为了祭祖和巡查运河与漕运,私底下是为了查江南官场,朝廷里的党争起码有一大半缘起江南,江南读书人多啊,陛下这次是打算捅了这些读书人的老窝。
毕竟如今党争之风这般嚣张,怎么打压都压不下去,他这个做陛下的是有责任的。眼看着岁数越来越大,什么万万岁不过是唬人玩儿的虚词,皇帝这是想趁着自己彻底老迈昏聩之前再做一件大事。
而徐裂云是他最后挑中撒出去做那把最锋利的刀,至于裴元这些天子身边的近臣,则是负责一点一点把线索找出来整理出来,等着陛下把江南官场收拾干净,然后再挨个儿把空出来的箩卜坑填进去。
“真想互相帮衬啊?”
“啊,不然呢。裴远舟你要说什么你就直说,别跟我这儿打哑谜。”
裴元半晌没说话,周既白刚开始还不耐烦,可裴元越沉默他反而越紧张,到最后别说催促,就连裴元要说什么话他都有点儿不敢听了。
“老老实实干活儿,少说少问多听,就算是咱们仨最好的帮衬了。”
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个话来,周既白气得直跳脚。但裴元已然是懒得再哄着这人听话,第一个起身往外走。
“唉,去哪儿啊,难得今天不用轮值,不喝两杯啊。”
“我跟你耽误什么功夫呢,我回去有事。”
“有什么事啊有事,都是御前轮值,怎么就你最忙……”
周既白觉得裴元是回去弄陛下交代给他的私活儿,毕竟这一路裴元最通晓民情,在陛下跟前出的风头也最多。
而裴元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赶着回去看谢九九写给自己的信。
谢九九写来的信那么厚厚一沓,裴元下午只来得及粗粗看了一遍,现在回去不光要看信还得抓紧时间把回信写好寄出去,且忙着呢!
第115章 第115章连信都是二手的……
裴元在信里绝口不提御前的事和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厚
厚一沓信笺里写的都是沿途的风景,遇见的人或物。
越往南边走越清淡的口味和菜色,甚至有些地方做菜要放糖。不是谢九九用来提鲜那样放一点点,而是筷子点一点菜汁放在舌尖,都能尝出甜的那种甜。
南边的树也跟京城和容县都不一样,好似连风都渐渐温柔下来,吹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很容易就迷了人的心人的眼。
圣驾在扬州停的日子久一些,裴元趁机把几年前两人匆匆路过都没来得及好好看过的扬州城转了个遍。还在瘦西湖旁画了两张画,即便被同行的林怀瑾一再嫌弃匠气太重,他也还是连同家书一起寄回京城。
这些絮絮叨叨的琐碎,在离开裴元的手中之后,当天晚上就被摆在皇帝的案头。
“这小子,这辈子没大出息。”
“陛下,之前大关大人就说裴大人是个心软的,倒是不算说错了。”
在御前伺候的这些官员和锦衣卫,所有送出去的信件都会被提前检查一遍,包括这次随驾负责贴身护卫的关宁业。
谢九九的信是跟关家的一起送过来的,用的同一个信使,回信自然也得一起送出去。关宁业也懒得装那个样子,从裴元那里拿了信就连同自己的一起送到御前来,此刻甚至还津津有味地听皇帝和刘太监两人一唱一和地拿裴元打趣。
“这画你看过了?”
“回陛下的话,裴大人专门给臣看过了。”
“觉得画得如何?”
“裴大人学识渊博,臣不好品评。不过……”
关宁业抬头看了一眼被皇帝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的画,“不过臣听说林大人对此的评价是匠气太重,他俩同科又是同僚,想来这个话还算中肯。”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嘴不好。嫌远舟的画不好就直说,还非要把别人拉进来。”
画确实不怎么好,但越是这般当皇帝的还就越是满意裴元。这些日子伴驾的官员一个个心思都活泛,或多或少都免不了打听和帮人打听御前的情况。
还有几个老家就在南直隶的官员,或许是闻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些日子颇有些上蹿下跳往来联络,好像只要他们把人牵扯得够多够广,陛下就不敢动他们了。
只有裴元分寸拿捏得最好,分派给他的活儿该干的干,不该他问的事绝对不多说一句。在御前当值的时候只要他不主动,不管进来面圣的人是谁,都很难注意到他。
但皇帝只要看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这次自己谋划的事已经被他猜中十之八九了。他的只做不说就是在给自己无声地表忠心,这人知情识趣儿得很,识趣儿得哪怕自己不满他什么时候都要把妻儿摆在最要紧的位置上,也还是舍不得不用他。
“裴大人是状元郎,臣连会试都没考过,不拉上林大人撑腰助威,又哪里敢随意点评。”
关宁业这话一说出口,皇帝顺手就把手边一个小柑橘给扔了出去,正好扔在关宁业胸口上,关镇抚使也没让柑橘落地,只当是陛下赏给他的。
“心里不服气就直说,少在朕跟前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当朕听不明白?”
“臣不敢,臣只是想不明白为何那事一定要交给徐大人去办,他入锦衣卫的时间这么短……”
关宁业升任被镇抚司镇抚使之后,本就掌管诏狱和情报密奏,这次的事不管是私底下查证据还是日后审理抄家都绕不过被镇抚司去,就连徐裂云带出京城的那些人,里面一大半都是关宁业的心腹。
“不敢,那就还是不服气了。”
关宁业性情桀骜,当年为了替关家表白忠心入了锦衣卫,或许是为了争一口气,又或许跟这些武夫在一起并不让人反感,总之关宁业这些年干得可谓是风生水起,已然是找不出一丝最初的不情愿了。
“不敢欺瞒陛下,外人提起北镇抚司的人免不了张口鹰犬闭口番子,但臣手底下的锦衣卫个个办事忠心尽力。之前把他们一个个挑选出来时,臣就已经同他们说过,这次查江南官场的事,有臣顶在前面。”
现在可好,天降一个徐裂云就这么带着自己的人一走没了影儿,人撒出去了这差事干得好不好自己都不知道,换谁谁不憋屈。
“行了,知道你识大体知体统,你手底下的锦衣卫也都随了你的根儿,等日后这事了了,朕肯定不会只记得徐裂云忘了他们。”
“是不是想听这个话,是的话朕现在就说给你听。”
关宁业的抱怨在皇帝眼里字字句句都是撒娇,不满到手的差事就这么让了人。这样的举动其实并不合适,尤其作为锦衣卫镇抚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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