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霍总被气死了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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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时,霍承光就没给他套毛衣,睡袋一裹,把他手机塞羽绒服口袋里,直接把人抱上车。

    到医院为了诊断方便,护士在急诊间把陆溢阳贴身T恤脱了,等呼吸机撤掉推进病房,他就是裹着被子啥都没穿的状态。

    那意思很明确,你们家属帮忙穿,或者索性别穿,病人背上发成这样,不穿还好点,穿了更痒。

    不过既然陆溢阳这么说,霍承光还是去一边的病床上给他拿衣服。

    急诊间剥下来的衣裤都让护士塞睡袋里了,一大包一起交给霍承光,等进病房他往旁边空床上一放,还没理过。

    陆溢阳见他去拿睡袋,惊恐瞪眼,一下直起身:“算了算了,我不穿了!”

    霍承光停手,回头:“不穿?”

    睡袋一开就瞒不住,陆溢阳哪里还敢要衣服:“先不穿了。”

    霍承光哦一声,还是把睡袋拉开,把里面衣服拿出来抖了抖。这么揉成一团,出院时肯定皱得没法穿。

    陆溢阳声都不敢出,惊恐地看着霍承光把衣服叠好,和羽绒服放一起,最后把睡袋卷起来,套进尾部自带的套子里,整个过程特别自然,停顿都不带一个。

    之后霍承光就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掏出手机。

    陆溢阳窝着,抓心挠肺的,咬唇问:“后来…你开车来的医院啊?”

    霍承光回消息,头都没抬,嗯一声。

    “得好几个小时吧?”

    “也还好。”

    “山上那些东西……?”

    “我在这里有朋友,约了明天一起上山,装备都留给他。我们自己的东西我带回来。明天你等我,弄完接你出院。”

    “明天就回沈海?”

    霍承光终于抬头:“医生说后面涂药就行,你要还不舒服,我们可以在龙堡多住两天。”

    陆溢阳:“不用,我没事,现在回去都行。”

    “水还是要吊完的。”

    陆溢阳趴着,视线只能垂下:“承哥,这次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谢什么。”霍承光笑一下:“不是我拉你来磐龙山,你也不用遭这个罪。五星好评给早了,现在打分,一星都没了吧。”

    “别这么说。”陆溢阳回他:“奔着目的去,谁说一路就没好风景?”

    视线在陆溢阳露出被子的后脖颈上停留两秒,两道红痕半掩半露,算哪种好风景?霍承光起身:“你要确定没事,我先去睡一会儿,这一晚车子开的……”

    陆溢阳自然让他快去。

    霍承光出门前摇摇手机:“有事给我打电话。”

    病房里静下来,只剩陆溢阳一个,不禁闭了闭眼……他去哪里睡啊?

    霍承光每隔几小时会来消息,问陆溢阳情况,可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再次出现在病房,说都处理好了,来接他出院。

    早上又吊两瓶水,这会儿针已经拔了,陆溢阳穿着T恤坐在床上等他,见面就说,你看我眼皮是不是不肿了?再肿着,安检的时候身份证肯定对不上。

    就是说个笑话,活跃下气氛,虽然他也不知道为啥需要活跃气氛。

    霍承光把他绒线衫从背包里拿出来:“是比昨天好多了。”

    陆溢阳套上,脸在衣服里时闷闷地问:“承哥,你昨晚睡哪里了呀?”

    霍承光打开行李箱,把睡袋塞进去:“隔壁酒店。”

    不行,穿不上,陆溢阳又把绒线衫脱下,哦一声,往旁边瞄……明明有陪护床。

    穿戴整齐临要走,霍承光不放心:“你这样,不痒吗?”

    陆溢阳:“护士刚给涂了药,能撑一会儿。”

    霍承光拉着行李箱带他下楼,出租车直奔龙堡机场。这次不仅走的VIP,还给升成头等舱。

    陆溢阳第一次坐头等舱,各种小设施看一圈,问坐在过道另头的霍承光:“待遇这么好呀?”

    还在上客,霍承光手机没收,一边看一边回:“后面位子小,你坐不舒服。”

    陆溢阳就笑。

    能穿T恤是极限,又挠又蹭的,背上破处有点多,再加红痕没退,靠着遭罪。

    他凝视霍承光侧脸,可后者至始至终没抬头,好像手机里有天大的事非得处理。

    陆溢阳看窗外,雨水在窗上斑驳,他透过雨雾看模糊的机场,看机场里模糊的接驳车。飞机一直在等,过了起飞时间都没开,陆溢阳又望向身边。

    霍承光还对着手机。

    陆溢阳看了一会儿,再次将视线调向雨幕。

    他隐约猜到了,心一点点凉了。

    因为天气原因,飞机晚点一小时才起飞。陆溢阳缩在宽大皮椅里,眼睛空洞对着窗外。

    从那晚陷入昏迷到现在,整整两日了。

    醒来后,他没对霍光提一句车上的事。他的哀求,霍光的执着,他脱口而出的“我只是室友”。

    生死关头见真情,那刻感情没法掩饰,怨念也没法掩饰。不想霍光出事是真的,违誓遭天谴还要拖累心上人的自责也是真的。

    他昏迷前曾祈愿,脱险就表白,这次绝不食言。可现在陆溢阳只觉庆幸,庆幸自己还没开这个口。

    因为霍光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用说了,你什么都不用说。

    霍光态度转变如此明显,最说不过去的是他也三缄其口,没提一句那晚山道上的惊心动魄,没提一句他到底怎么救的他。

    他俩好像都主动选择,让那晚的生死取舍和情绪爆发彻底在他们之间消失。

    想想来时一路轻松愉快,衬得如今回程他们之间是多么沉默和不自然。

    霍承光终于收起手机,一路闭目养神。

    磐龙山那晚是对精神和体力的极端消耗,以为昨天在酒店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好好睡一觉,谁知还是失眠。

    脑子太过清醒,他看着一个叫霍承光的人正一点点偏离正常轨道,在磐龙山的暴雨夜彻底掉进深渊,拉都拉不上来。

    他拉不上来,只好选择填平深渊。

    没有深渊,就没有坠落;没有坠落,就能回到正轨。

    他明明想得很清楚。

    可他就是失眠。

    第33章 叫你脱就脱,废话那么多

    飞机在万米高空穿越气流, 颠簸的隆隆声中,脑里全是纷杂声音,可身边那个再微小不过的哼声传来时, 霍承光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

    睁眼转头,见一直侧身背对他的人在椅子上蹭,动作幅度小, 抓着把手的五指却有痉挛的趋势。

    霍承光知道他背上又开始痒, 大概忍不住了。

    得知陆溢阳得的菌菇皮炎后, 他上网查过, 知道这种痒能难受到什么程度,不是普通人能靠意志压下去的。

    霍承光解开保险带,拍拍他:“去洗手间, 帮你上药。”

    陆溢阳看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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