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仰的神明来自华夏: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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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芙疑惑的目光在少年和碎石间反复横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重伤未愈就重伤未愈吧。

    他合计着换个别的什么话题将这件事彻底翻篇儿,又不禁咋舌——

    貌似每次侯烛屈尊降贵地叫自己一声表哥,说话的神态和说话内容本身总有种生硬的别扭感。

    想到这里,苏芙目光一掠,在黑暗中,和一道隐忍、戏谑、火药味十足的视线撞个正着。

    树影底,侯烛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转过头来,又以更快的速度转开。

    苏芙微微一怔——竟然觉得少年脸上一闪而逝的神情有些眼熟。

    他还真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发现了其中的原因。

    这种心口不一的别扭和生硬感,他还在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身上见过。

    想当初,那孩子肉眼可见地对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喜欢得要命。临到递给他时,两只小短手条件反射撤回,礼物被拒绝,一双圆眼睛眼睛却滴溜溜偷瞄个不停。

    苏芙重新打量了一遍侯烛,几乎更确定了:

    看似凶残的丛林之主也有孩童一样幼稚赌气的一面。

    小场面,不慌。

    他缓缓挪动行走不便的大尾巴,试图靠近盘尾于树下的少年。

    两人的距离越是缩短,侯烛身上的气压越低。

    苏芙目光坚定,竭力让自己忽略掉那些乌压压的威压,又不由得在心中默念:

    少年心性其实完全可以理解。也怪自己,傻了吧唧的以为人家丛林之主看得上几根酸溜溜的野草。活该侯烛面色铁沉,连个正眼都不给了。

    想起自己那副恋恋不舍的傻样儿,人鱼的脸蛋忽地一烫,语气更软:“撒侯烛。”

    下一瞬,有股劲风骤起。

    一整棵树高大的针葵树就这样被蛇尾撼动树干的力量将所有树叶震落。

    那些硬质的粗重叶柄就落在苏芙面前不到一尺的距离,吓得苏芙整条鱼尾后怕地拍打地面,心想:但凡走快一步,真的会被这些玩意儿砸死。

    这算什么?恼羞成怒前的警告吗?

    分别见识过蛇尾碎大石和蛇尾撼树之后,苏芙耳朵里回荡着对方那句“重伤未愈”,突然又有些心梗。他看着满地的落叶觉得自己这个表弟不愧是丛林之主,气性很不一般。

    短时间相处下来,他虽然因为心虚或害怕一度认为自己和侯烛之间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但两人早已经建立了好几次的‘过命的交情’又实在让他无法忽略掉对方的反常。苏芙偷瞟了一眼,只见少年的蛇尾不耐烦地掸去落在身上的碎草——明显心里有火。

    苏芙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

    ——觉得那股压抑着的邪火让人身蛇尾的少年越发生动、真实起来。

    “侯烛,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

    侯烛蹙蹙眉心,显然没有料到人鱼还有胆子继续向前。

    他终于懒得掩饰,阴恻恻地转眸,瞥见苏芙不知从哪里捡起一根树枝,一边拨开成为路障的针葵叶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朝自己靠近,笑容比以往更谄媚一些。

    最初因为足够养眼而留下性命的储备粮,现在,却怎么都看不顺眼。

    侯烛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记忆开始倒带。

    如果不是一醒来就失去了记忆,如果不是身边只有这么个探头探脑的蠢东西,仅凭那点虚无缥缈的血缘,他并不认为对方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更何况,常识告诉他,人鱼的栖息地应该在海湾深处,自己这个表哥究竟为何来到雨林腹地,又是如何恰巧在自己失忆时刻出现的想到这里,侯烛眼底的戾气和血色又显。

    侯烛的思考并没持续太久,一不留神,人鱼已经蹿到了他的身边。

    “侯烛,我向你保证,明天一定有肉吃。”

    少年眼神里的犀利还没来得及隐去,就觉得尾巴上忽地一烫,有温热汗湿的触感覆上来。

    下一瞬,狂暴翻涌的怒意漫上四肢百骸。

    ——除了绞杀猎物和交.配,任何一种蛇类都不喜欢和其他物种的触碰。

    侯烛有过之而无不及。苏芙在散尾葵附近多磨蹭了一会,折返时不自觉放慢了前行的速度。

    躲藏在乌云里的月亮再次现出,皎洁的月光穿过婆娑的树影静静地投射在少年清俊的侧脸上柔和了凌厉的线条,仿佛失去了白日里冷漠和疏离感多了些静谧和神秘。

    就在这时,水岸边传来一声突兀的蛙鸣。

    侯烛倏地回头,掀开眼皮看向来者。

    苏芙瞬间从月下少年的画面中回过神来,迅速移开视线。

    下一秒,苏芙又蓦地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重新看向侯烛。

    视线中,半人半蛇的少年斜倚在石块上,一双黑不见底的、毫无温度的眼睛低垂着凝视他。

    眸色幽深,氤着难以忽视的寒芒。

    苏芙浑身绷紧、胆战心惊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悲喜参半。

    喜的是侯烛伤势看上去好了很多,已经能够起身坐起。

    悲的是这一脸不耐烦又隐忍到要吃人的表情

    苏芙想了几秒,将其归结于对自己这次超时采药的不满。

    现在,冷不妨被侯烛一个眼神拆穿,略有些心虚。

    他攥紧了背着在身后的左手,掩饰性地轻咳一声,眼睛快速地瞟向别处,不敢再和少年对视。

    谁知,他这副躲躲闪闪的表情落在侯烛眼中成了扭捏作态,迅速化作恶意的催化剂。

    ——蛇类自相残杀,吞食近亲的行为并不罕见。

    侯烛缓慢地翕动眼皮,眸底绿光隐现,似乎在酝酿一场随时都能展开的单方面猎杀。

    苏芙余光小心翼翼地一瞥,差点被对方不寒而栗的眼神吓得鳞片统统炸开。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采集好的鸭掌草递给少年,藏在背后的那只手死死捏着不放,唇齿几度开启,却又打着颤,半天愣说不出一句话。

    对方死死盯住那一蓬嫩绿,面色依然不善。

    似乎,更加阴沉。

    少年眉头紧蹙,眼尾一并阖成凌厉的线条,带着难以忽视的质疑和狠绝。

    苏芙一下子觉得浑身的血压都在飙升。

    他下意识将鱼尾紧贴在杂草丛生的地上,尾鳍不安地拍打着地面。

    难道,难道

    终于还是瞒不住了吗?

    “其实我还花了点时间,采,采了点别的。”苏芙心下一横,哆嗦着嘴道。

    侯烛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一把酸浆草莫名出现在眼前。

    蔫儿了吧唧、弱不禁风,一看就是被人鱼给攥的。

    少年眉头皱得更深,抬起脸。

    眼神晦暗不明。

    察觉到他的视线,苏芙识相地抿嘴,疑惑自己明明都坦白了,对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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