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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撩乱逐春生》 70-80(第14/23页)
无缘无故找个内侍定不是好事。
那么,肃王是在威胁他。
顺喜以袖抹了把额角的汗,再次瞄一眼黄时雨,稳了稳心神,尖嗓子有气无力道:“走吧。”
众人重新出发。
御花园春光灿灿,德妃丧眉搭眼的。
约好同赏海棠的皇帝再次失约。
独留她来此孤坐,宛如一个笑话。
她是宫里最得宠的女人,也习惯了皇帝如珠似玉的疼宠,哪里经受过一点风雨,侍寝被截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她脑袋。
全无防备。
而她,似乎还无法适应恩宠日渐稀薄的生活。
新来的梅妃,家世容貌年纪无一不甩她两条街,德妃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惶恐。
夹杂着炽热、不甘、愤怒的惶恐在目睹黄时雨时达到了顶峰,险些没控制住失态。
同样鲜花嫩蕊的年纪,娇滴滴的眉眼,红嫣嫣的樱唇,勾魂夺魄,甚至软糯的少女声音都差不多。
德妃凝窒住。
“娘娘……”心腹轻柔呼唤。
德妃乱成一团麻的思绪堪堪才被心腹拽回,她捺下火气,冷眼目视画署女官问安。
心腹为娘娘发声:“袁大人身边又换了人?”
袁艺学垂眸道:“是才来两日的画员,姓黄名时雨。”
才来的,与画作受潮全无干系。
德妃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黄时雨是吧。
梅子黄时雨。
又一个与梅沾边的,沾上贱人梅妃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德妃瞥了心腹一眼,心腹立即道:“请黄画员上前两步,娘娘看不清。”
黄时雨规规矩矩走上前,不多不少正好两步。
“妖妖调调,柳腰款摆,在本宫跟前做这副模样给谁看呢,皇帝今儿不在!”德妃骤然发难。
黄时雨一直都是这样走路的,婆母夸她姿态轻盈端正,闻大人夸她身姿纤浓有度,姜意凝夸她赏心悦目,到了德妃这里怎地变成妖调之态。
她有一瞬间空白,却谨守宫规,白着脸依然挺直腰杆。
只要她敢开口就是顶撞,抬眸便是大不敬。
德妃等了片刻,黄时雨纹风不动。
好好好,就连规矩也是极好的。
皇帝如今爱死了打着名门闺秀旗号的贱妇。
德妃抄起儿拳大的杧果(注,芒果)砸过去。
打个画员还要罗织什么情由。
得亏顺喜反应快,迅疾抬手格挡,卸掉了五成的攻击,可黄画员依然挨了一下,娇嫩的皮子眨眼泛红,顶在额上,煞是醒目。
黄时雨痛苦捂额,把个袁艺学也吓得不轻,为官十载,头一回见识德妃的骄狂,比传闻更甚。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她拽着黄时雨跪地请罪。
“打不得,打不得呀!”顺喜哀嚎。
德妃阴鸷的目光扭向他,“不打她打你吗?”
顺喜慌忙跪地,膝行上前,哭道:“只要能让娘娘消气儿,奴才这条贱命挨再多打都值,可是奴才舍不得娘娘受委屈。”
德妃惨然一笑,“本宫,还有什么委屈不能受。”
顺喜呜咽倒出提前编排好的腹稿,“娘娘有所不知,这位黄画员是简翰林的新妇,宣道坊的简府……”
他委婉地提醒着,“不看僧面看佛面,您素来敬重皇帝爱重之人,娘娘不若念在安国公的面儿上给黄画员三分体面。”
也是给自己体面。
德妃身形僵住。
气昏则降智。
现下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一时间呐呐无言,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可德妃娘娘也不能纡尊降贵给画员道歉不是?
还得是顺喜帮她收拾烂摊子。
“哎哟,都别跪着了,水磨砖的地凉。我们娘娘最是心慈,气急才大声了句,瞧把你们唬得,没得让人瞧见还以为娘娘发了多大的脾气。”顺喜弓着腰将黄时雨扶起。
要了命咯,前有肃王威胁,后脚得知是简翰林的新妇。
黄时雨捂着脑袋勉力站直。
脑袋很痛,却也很清醒。
但凡她没有背景,德妃今儿把她发落了也不会有人问津,问也激不起水花。
最多罚俸关禁闭。
“娘娘,商姑姑来了。”心腹急急提醒。
德妃敛神凝眸,只见商姑姑含笑而来,对她款款施礼,优雅不失从容。
“娘娘金安。” 商姑姑福了福身。
“什么风把商姑姑吹到我这里了?”德妃捏紧了冰凉的手心。
商姑姑浅笑:“永寿宫缺几幅谷雨节气画儿,碰巧遇到了顺喜带着藏画楼的人,便斗胆来娘娘这里借人,不知娘娘目下方不方便?”
德妃木着脸儿,灰心道:“本宫这里已经没什么事,随便你。”
说罢,扶着心腹回宫。
她把安国公的侄孙媳妇打了。
想必皇上很快就会来见她的。
德妃的人乌泱泱而去。
袁艺学才敢出声感谢商姑姑解围,商姑姑笑着摇了摇头,径直上前扶着黄时雨找了一方石凳坐下。
商姑姑问:“黄画员,你还好吗?”
黄时雨想说没事,就是额头有点痛,却忍不住干呕,头晕目眩。
众人慌作一团,有抱着不让她晕倒的,还有掐她人中的。
嘈嘈杂杂,人影晃动。
直到有个人将她轻轻横抱起,周遭才陷入了寂静。
第77章 不足
突如其来的晕眩干呕令黄时雨不能自持,勉力镇定方觉身子腾空,窝在了一人怀中。这样的依偎可比无倚无靠单坐硬生生的石凳上舒服百倍,她想闭上眼就此大梦不醒。
然而那抹惊心荡魄的木质清茶熏香,如冷水兜头浇下,使她清醒了大半,魂魄归位。
黄时雨原本半眯的双眸瞬间瞪大,定睛打量,望见一截莹白修长的颈子,那么明显的喉结,便是个瞎的也知为男子,而她不仅知是男子还猜到了肃王。
胸口传来一股推力,韩意淮垂首看向仿佛偷情即刻要被抓的黄时雨,“你别紧张,小心翻下去。”
站着说话不腰疼,光天化日,被抱了个满怀的人是她,百口莫辩的也是她,她怎能不紧张?
“肃王,我好不容易才过上太平的日子。”
她一张口竟然又是一阵晕眩。
韩意淮说我知道,“这里没外人,不会传出不利于你的话儿,先等御医把个脉再送你回去。”
“把脉便把脉,那也先放我下来,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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