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死透之后(穿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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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山还遗留了一大堆摊开的资料忘记塞进去了,他面沉如水走过去拿起,垒起来,在桌面上垛了垛码整齐,然后拿着那厚厚一沓去角落准备再装进去。

    可是,纸箱被他封住了。

    胶带贴的很紧。

    沈桥用手去撕,那透明胶带仿佛黏在纸板箱上落地生根般,任他怎般抓扯都撬不开半点儿缝隙!

    沈桥突然就很着急,暴躁地蹲在地上用双手指甲去扣!

    滋滋!撕拉——

    刺耳的指甲摩擦声在纸板上响起,然后‘嘣’地一声脆响,一道鲜红血痕嘣溅在纸板壳上蜿蜒得刺目惊心。

    沈桥浮躁的心境慢慢安静下来,他蹲在那里,将两条手臂交叠搭在膝盖上,侧着脑袋慢慢缓缓靠了上去。

    交叠伸展的手腕骨下,一滴鲜红血珠悬在修长指端。白皙指腹背面,半截折断的指甲斜倒着刺进血肉里,殷红血珠顺着手指滴滴答答坠落下来……

    窗外天色逐渐黑透,沈桥单薄的身子晃了晃,撑着纸箱缓缓站立起来。

    拉开门,摸黑走去厨房灌了杯冷水。

    指尖的血渍已经干涸,黑乎乎黏在手上,随着他握起水杯指尖蜷缩碎裂出褐色细小粉末扑簌簌坠落。

    脑袋里有点疼,眼前也泛着四处漂浮的黑色碎点。

    沈桥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些烫手。

    头晕目眩懒得走动,他借着客厅阔窗漏进来的依稀月光挪去客厅,拉开抽屉扣了两粒退烧药,就着杯里的冷水咽了。

    然后,撑着昏沉身体回到卧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寂静昏暗的环境利于让他将思绪理清,可是,连续几天情绪消耗下来让他非常累,加上刚吃过药,躺下去没多久就浑浑噩噩睡着了。

    梦里,无数残存信息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座阴森巨大的森林医院。

    他推开沉重破旧的栏栅铁门走进去,绕过干涸的喷泉,越过荒草横生的花圃,踩着爬满潮湿青苔的台阶走进病栋里面。

    然后,在昏暗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看到了孤零零坐在轮椅上的傅疏……

    “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盖在膝盖上的破旧毛毯顺着腿骨逶迤及地,傅疏端然坐在那里,疏眉朗目,矜贵逼人,气质濯濯宛若天上月。

    跟着破败衰旧的背景仿佛完全不在一个图层。

    沈桥紧握着生锈把手的掌心突然冒出冷汗,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却惊恐发现挤不出半丝声音。

    傅疏坐在轮椅上微微皱眉,似有些埋怨地看他,“你怎么才来?”

    ……你怎么才来?

    ……你怎么才来……

    无数翻过的病历纸页,忽然幻化成漫天纷飞碎屑,铺天盖地迎面袭来!

    沈桥焦急,攥着门把手狠狠一拽借力挣开束缚,在无数碎屑洪流里飞身扑向傅疏!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丢下你,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眼眶炙热发红酸胀滚烫,眼前一阵水雾模糊,沈桥不断甩手拨开眼前铺天盖地隔断他们的残碎纸屑,拼命想要朝着傅疏靠近。

    可那碎屑太多太多,仿佛从天上被捅了个窟窿,倾倒而下,怎么都拨不完!

    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直到他被淹没在那漫天纷飞纸屑里!如洪涛巨流般挟裹着他,骤然倒推着将他冲出了病房之外……

    “傅疏——!!”

    梦里沈桥失声惊叫着被冲散,满头冷汗醒来,缓了好久才重新沉沉睡在。

    心思太沉重的结果就是,一晚上睡睡醒醒下来,他晕晕沉沉的又发起了低烧。

    第二天清早,宿小杰参加完婚宴销假回来了。

    一进门,发现沈桥还在睡,进了卧室才发现又发生病了。

    “怎么今年这么容易生病?”

    吃完药,扶着他躺下。

    宿小杰摸了摸沈桥额头,将剩下的胶囊药板放在床头,还贴心的给他放了杯水,“不是很烫,在吃两次药估计就好了。我等会儿还要去公司一趟帮严辛哥跑个腿,你记得吃药啊,热水我放保温杯里了,跟杯子里这点兑成温的就行。”

    沈桥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应一声,“好。”

    宿小杰不放心地看着他,“要不我给你定个闹钟?怕去了万一开会,都不好打电话提醒你。”

    沈桥摇了摇头,声音闷在被子里有点哑,“没事,你去吧。”

    宿小杰盯着他,“记得吃药?”

    沈桥脑袋晕晕乎乎着疼,半梦半醒应道:“嗯。”

    宿小杰跟个带崽操碎心的老母鸡似得,一步三回头,不放心地折腾了半晌才终于踩着点儿走出门。

    两分钟后,门铃又响了。

    沈桥:“”

    起身披了件薄外套在身上,沈桥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卧室,绕过客厅去玄关开门。

    “忘带钥匙了?”

    他脑门贴着退热贴,脸被蒸得泛着层红,脑袋里晕晕乎乎闷疼,眼前也景物迷离泛着虚光。

    拉开门,他神色一变骤然僵在那里,浑身温度似乎瞬间蒸发掉,霎时就连呼吸都窒住。

    门外,瞿衍之衣冠楚楚站在走廊。

    第66章 第 66 章 不要骗我

    “听汪清说你出院了, 我来看看。”瞿衍之道。

    演戏,还在演戏!

    沈桥心底蓦地蹿起一股磅礴怒意,眼眶气极憋红, 眼前景物也有些模糊。

    他侧头避开瞿衍之视线, 握着门把的指骨越攥越紧, 恨不得将手里东西骤然捏碎!

    “怎么了?”

    瞿衍之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开口。

    “没事。”

    沈桥低眸敛掉眸底的水雾,平复好心绪,冷静抬头。

    瞿衍之长身玉立站在那里,一袭剪裁得当的西装衬得愈发气质出众身姿颀长。他受伤的右手垂在身侧, 袖扣扣得整整齐齐,手掌缠着的薄薄纱布反倒容易被忽略掉了。

    沈桥瞥了眼他腕骨右侧露出来一抹纱布白色,握着门把, 心底五味陈杂, 侧了侧身道:“进来吧。”

    他低烧还没褪,声音低低的有些暗哑。

    瞿衍之抬脚踏进来,经过他面前时候, 伸手摸了摸沈桥额头,“还烧着呢?”

    沈桥应激般往后退了一步。

    抬眼便看到, 瞿衍之指尖捏着那张已经温热的退烧贴站在那里, 眸底有点错愕。

    沈桥知道是自己反应太过激了。

    可发着热, 脑袋不够用, 一时也想不来什么回寰的借口, 便干脆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快掉了。”

    瞿衍之拿着退烧贴解释道,然后看了看玄关墙角,问:“丢在哪里?”

    沈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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