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渴: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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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除了高中帮她追人老周,就是现在跟她一起合伙做生意。”迟柏意继续说,“我算是明白了,发小这种东西最好就只用来喝酒吃饭和背锅。我不坑她、她就一定想方设法来坑我。”

    这是个宿命般的哲学问题。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陈运的人生课题里。

    于是陈运伸手摸摸对方脑袋,打断了此人的一番感慨:

    “所以你这一次出门还是很有必要的。”

    “对,所以我才想着跟你商量商量。”迟柏意难掩复杂地看着她,“最近事儿太多了。感觉年底冲业绩一样,什么玩意儿都赶趟来。你又是嗅觉疲劳,又要复习,工作室那边也不顺,还感冒……我实在是……”

    “你走你的。”陈运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用不放心,我这边其实都不算什么。”

    迟柏意没说话,定定地望她一阵,叹了口气。

    心道:就知道。

    “嗅觉疲劳歇歇就行,复习你就是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工作室也一样。至于感冒……”陈运清清嗓子,“我中午吃药又睡了一觉,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迟柏意还想再张口,她已经不间断地说了下去:

    “正好我最近也觉得自己状态不行,你这一走我也能松口气。”

    这就过分了啊。

    迟柏意拧着眉头好笑道:“合着我在这儿又妨碍你进步了是不是?”

    “没错。”陈运下巴一抬,“所以你放心大胆地去吧,注意安全,照顾好……”

    “照顾好自己,没事儿别瞎跑……安全第一,其他都是次要。”迟柏意很顺嘴地接完这一长串,咂摸咂摸,道:“你怎么跟谁都是这一套词儿。”

    “你管我呢。”陈运瞥她一眼,“现在能吃饭了吗?”

    “吃吧吃吧。”迟柏意认命地起身重新盛饭,“你不是说你吃过了吗?”

    “就不兴我等你又等饿了吗?”

    俩人两盘菜,一荤一素,一盘盐多了,一盘没有盐。

    陈运照例吃得头也不抬,抽空不忘建议:

    “凑合两口,咸淡自己在嘴里中和一下。”

    “中和着呢。”迟柏意吃了半碗,剩下时间全在给她夹菜。夹到看着她吃够平时的饭量,才放下筷子。

    饭没了,菜还有。

    陈运就只吃菜。

    菜吃光了挑配菜。

    吃到最后盘子里一汪菜汤,她还在里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挑。

    迟柏意一直在对面看着,没出声。

    屋外,风又开始鬼哭狼嚎狂刮,电动车响成一片,长长短短,声调不一。

    陈运的动作渐渐慢下来,顿在那儿。

    迟柏意将她手中的筷子抽走,她也没有反应,手还是那样握着,睫毛低垂。

    “我其实想跟你商量的不是这个。”迟柏意放下筷子,抽出张纸,一下一下擦着手指,“我是想跟你商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一趟?”

    “就一个月,当是散散心,好不好?”

    “你们医院出差还能带家属啊。”陈运抬起眼笑了,“不会分心么?”

    “你在这儿我才会分心。”迟柏意也笑了,“走不走?玩儿的有摩崖石刻九鲤飞瀑,吃的蓼花枫亭蛏炝扁食海蛎饼……”

    “不走。”

    “真不走?”

    “真不走。”

    “陈运……”

    陈运收了收笑,答应着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迟柏意的手很凉,轻轻落在她腰上,虚虚地揽着。

    陈运顺着力道微微躬下去,叫她能够完全靠过来,把脸埋进自己肚子里。

    “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迟柏意没出声。

    陈运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走。”

    半晌后,她低而沉闷的声音透过腹腔发出:

    “这周周六。”

    陈运握在她肩上的手一松,却觉得腰上的属于她的那两只手猛然一紧。

    一松一紧之下,一场滂沱终于自西向东渐渐而来,声势浩大。

    白炽灯依旧静静亮着。

    “虽然可能也就一个月。”听着窗外的雨声,陈运抱紧了她,说:“不过我会想你。”

    “可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迟柏意在这个怀抱中仰起脸,望向她道。

    陈运的手忽然微微哆嗦了一下。

    一股寒意从脊背后升起,俄而穿透四肢百骸。

    她扭头望向窗,窗外夜色茫茫:

    “雨下大了。”

    “很快就该停的。”

    这个很快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带来了道路结冰预警。

    陈运趴在阳台上犯愁:

    “不知道那家店把它带回去没有,昨晚也没找到。”

    洗手间在阳台对面,迟柏意被动吹着过堂风,感觉一下子睡醒了:

    “回来!”

    陈运装听不见:

    “你说这个天它自个儿能找到个好地方躲着吗,会不会被冻死?”

    “你给我回来,把门关上听见没有?!”迟柏意吐掉牙膏沫喊,“陈运,陈运……”

    “我要不要去店里问一下呢?”

    “狗东西,叫你愣是听不见是不是!”迟柏意揪着她后衣领,气不打一处来,“狗没冻死你媳妇我先叫你敞着门冻死了,这对吗?还有你这露天破阳台除了吹冷风还有什么用?!”

    “还能晒衣服。”

    “冬天你这儿能晒个屁,我明儿就把这阳台门封上。”迟柏意磨牙道,“破门门缝还漏风,风一大这动静跟鬼哭似的。害我昨晚做一宿噩梦。”

    陈运缩了缩脖子。

    “另外你感冒完全好了吗就这么吹风!”迟柏意说着都想揍她了,“吃早饭,吃完早饭上班。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手一松,陈运脚底抹油就跑: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我走了。”

    “陈运!”

    门啪地合上,把那句“你今晚回自个儿家吧”一起关在了外面。

    剩下半句在迟柏意耳边:

    “我要早点适应没有你的一个月。”

    迟柏意气得牙痒痒,站在原地半晌露出俩酒窝:

    “于是你就先让我适应没有你的四天?”

    事实证明是的。

    接下来的四天里就在此人东一头西一头流窜中飞速而过。

    今晚睡蛸亭,明晚回铁一小区,再后天窜到了长青。

    卿心似铁,大好良夜迟柏意独守三空房,离别愁绪和别前色色全然落空。

    单机游戏和纪录片闲书以及这个那个门票倒是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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