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养花守则: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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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昏暗之中。暴雨,蓄势待发。

    有小太监站在屏风边,悄悄朝柳铭德打个手势,示意章凌之还跪在殿外。

    柳铭德眨巴两下眼,挥挥手屏退了他。

    皇帝感受到了身边鬼祟的动静,一边看书,头也不抬道:“这章越还跪在外头呢?”

    “是。”柳铭德赶紧回话,适时地补充道:“章阁老已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了。”

    “啪”!皇帝把书一合,声音终于显露出了点怒意:“朕当初是信任他,才把太子都交到他手上,结果这个章越,连自己的侄儿都管教不好,你说说他,这是怎么回事?”

    柳铭德又把腰放低了点,“主子爷消消气。恕奴才多嘴,这侄儿毕竟是他嫂嫂手上带大的。章阁老少时一心苦读,连挣家用都是个老大难呢,他管天管地,先给自己管口饱饭就不错了,哪儿还能管得了他侄儿这么多呢?”

    皇帝抬首瞥他一眼,那眼里的意味不明,忽然绽开一个冷笑,“你倒是会替他说好话。”

    柳铭德被皇帝的话吓得又弓了弓腰,头都不敢抬,“主子爷明鉴,奴才不是要替谁说好话,只是说句公道话罢了。”

    皇帝眼睛沉了沉,拨弄着桌上的奏章,“这些都是弹劾他的折子,这李潢甚至给他列了八条罪状,一一陈述。可章越呢?他连一封辩解的奏折都没有,原来是今次打定了主意,来朕跟前请罪。这侄儿他不但不包庇,还非要喊着打杀。”

    说着,他笑睨着看向身旁的大太监,“柳铭德,那你倒是再说句公道话,这章越此举,却又是做得如何?”

    柳铭德不慌不忙,反是迸出个温和的笑,“陛下,奴才虽是个没根的人,可进了宫里,这皇宫就是咱的家了,内庭的人就像是奴才家人一般。换做是我……这……奴才羞愧,还真做不到章阁老这般大义灭亲。”

    “呵。”

    皇帝这下是真心实意笑出声了,“听你这意思,是觉得他章越太心狠了?连自己亲侄儿都不保?”

    “主子爷,奴才可没这么说呀。”

    皇帝笑得越发微妙了,“你是没说,可你心里分明就是这么想的。”

    柳铭德自是无话可说,见皇帝稍微放松点儿了,忙补一句俏皮话:“主子爷,可别拿奴才开涮了。”

    皇帝长叹口气,这下他方才信了,柳铭德确实是个公道人。

    将那弹劾章凌之的奏折往桌上一摔,他靠进椅子里,“这章越啊,当年就因为颜荣的一点恩情,却甘冒风险也要护他的女儿。而今他自己侄儿,却丝毫不枉法,决意要赐他一死。”

    “他这个人呐,太轴,做事不为别的,就为着一个字儿——理!”

    皇帝将奏折往案桌上一摔,算是给章凌之这件事定了性。

    柳铭德探知出了皇帝的意思,长舒口气。

    看样子皇帝这关,章凌之算是过去了。

    而他今日主动请罪要求他侄儿伏法的举动,也能堵住不少言官的嘴。

    至少目前,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文英殿的门终于打开了。

    一小太监快步出来,赶忙去扶快要跪晕过去的章凌之。

    “章阁老,快请起吧。”

    章凌之恍恍惚惚,执拗地还不肯请身。

    “公公,陛下可有旨意?”

    他气若游丝,完全还靠最后一口气吊着。

    “陛下说了,让阁老您先回家待命。”

    听这意思,皇帝今日是不打算见他了。

    心沉了下去,他人愈发颓靡了,望着地面,神游思索。

    “阁老。”

    小太监牵过他的手,“陛下今日,就给您判了一个字。”

    话毕,在他掌心画下一个“理”。

    章凌之拧眉,不过片刻,眉头猛然舒展,豁然开朗,连那双疲累的凤眼都又重新灌注了光亮。

    “阁老,快请起吧。”

    小太监拿起他搁在一旁的官帽,替他戴好,又慢慢将他搀起。

    章凌之站起身,一片天旋地转,膝盖跪得早已失去知觉,两条腿又麻又僵,迈不动步子。只有倚着那小太监,方能勉力站稳。

    “多谢公公。”

    他虚弱地答谢,趁势往那小太监手中偷偷塞了一锭银子。

    那小太监心领神会,将银子揽到袖口里。

    “阁老当心脚下。”

    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章凌之终于一步一蹒跚,慢慢踱出了宫门。

    叠彩园。

    “天呐!”

    芳嬷嬷听完薛贞柳的转述,惊得捂住了嘴。

    “真的假的?!那章嘉义竟然真的

    ……”她说不下去了,空洞着一双眼,想起过去还和章嘉义共同住在府里的那段时间,手心直发虚汗,寒气从那背后丝丝凉凉地冒出来。心中生出无限后怕。

    还好还好,那时冬宁没有在他手底下出过什么大事。

    “我还能蒙你不成?”

    薛贞柳细眉蹙得紧,“外面都已经传开了,说这章阁老的侄子,把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在床上害死了!真是畜牲都做不出来的事儿!”

    她说着,那双眼中满是愤恨,“你说说,这侄子是这么个德行,叔叔又能好到哪里去?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早就看那章越不是什么好东西——”

    “娘!”

    书屋的窗子被推开,冬宁起身打断了她的话。

    “都这时节了,您能不能少说几句风凉话?”

    薛贞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手指了指自己,随即竟是气笑了,“我……呵,我说风凉话?这事儿难不成是我编出来的?”

    “这事儿是不是他章凌之的侄子做出来的?一对叔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哪句话说错了?!”

    芳嬷嬷眼看得母女二人又要为章凌之吵起来了,赶忙捋着颜母的胳膊,“好了好了,夫人您消消气,宁姐儿她也是为章大人着急,毕竟是养了她四年的恩情呢。就是小孩子说话冲了点,您别往心里去。”

    “我早都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八了!分得清是非!我就知道,叔叔是叔叔,侄儿是侄儿,为什么非把两个人的事儿扯到一块儿谈?”

    冬宁嘴不饶人,非要替章凌之争辩这一句。

    芳嬷嬷竖起眼睛,使劲朝她使眼色,叫她赶紧闭嘴。

    薛贞柳将芳嬷嬷的手甩开,被女儿这样回嘴,她哪里是个能忍得住的,也是不依不饶了起来,“行行行,你现在真是被他章凌之喂熟了,我就说他一句,你这能有一百句等着我。怎么?你就这么心疼他?”

    越说越气,隔着空气,她手恨恨指着她,“我看你这真是……被他章凌之灌了迷魂药了你!你鬼迷了心窍!”

    冬宁咬住唇,狠狠将眼泪往回憋,“娘……您别说了,算我求您了……别这么说他了……成吗……?”

    她真的受不住,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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