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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侯门》 40-50(第12/22页)
七公主道,“是。”
沈燕忽然生了个主意,朝公主拱手,“殿下,臣女有事,先行一步。”说完便退出宫车。
谢茹韵见她脸色不对,掀开车帘,追着问,“你干什么去?”
沈燕翻身上了自己的马,“与你无关。”
环视一周,见裴家的马车退到一边,礼让公主先行,她立即调转马头跟过去。
彼时明怡刚往马车坐定,裴越手中还翻着文书,打量她一眼,见她无事,放了心,“怎么回得这样晚?”
明怡与他隔案而坐,看着他回,“殿下来得迟,被她耽搁了。”
话音正落,外头响起一道清脆的嗓音,
“李明怡,我沈家在京城租了个宅子,就在裴园附近,我可以来你府上串门吗?”
明怡闻言大感头疼,慢慢掀开车帘,朝她拱袖,“沈姑娘,能结识你是我李明怡之幸,只是我是裴家宗妇,每日上午要帮着婆母打点中馈,午后要随婆母巡视铺子或走访族人,你若来,得事先递个拜帖,我怕你跑空。”
这话算是委婉告诉沈燕,她很忙,没空接待她。
可沈燕实在不是一般人,她这人行事全凭直觉,茫茫京城她不识得几个人,又不喜京城贵女那矫揉造作的一套,得知明怡乡下来的,出身江湖,很合她脾性,打算结交于她,遂笑道,“无妨的,我可以趁你午歇时来,”
裴越:“”
明怡差点要哭,不得不提醒道,“沈姑娘,咱俩并不熟”
沈燕直爽道,“一回生二回熟嘛,我方才听谢茹韵说你爱饮酒,正好,我酒量极好,这些年极难寻到能在酒量上比过我的姑娘,咱俩较量较量。”
明怡听了这话,暗道不好,果然脖后刮过一道阴风,如芒刺在背,她嗖的一下挺直腰背,忙找借口推却,“我酒量不好,且我婆母与夫君,不许我饮酒。”
沈燕斥她道,“胡扯,咱巾帼不让须眉,何故听婆母夫君摆布?快些别理会他们。”
可惜,这话一落,车窗处那道身影被人扯了回去,紧接着帘帐内传来一道磁性的嗓音,
“沈姑娘,听闻你母亲沈夫人今日抵达京城,大约是舟车劳顿,有些不适,请了大夫,沈姑娘快些回去瞧瞧。”
沈燕一听便急了,她为了赶在今日祭拜李蔺昭,独自策马赶路,将母亲扔在后头,母亲定是担心她,故而加快脚程,她身子本不好,再一颠簸,岂不坏事,当即调转马头,打算疾驰回京,甚至不忘与明怡告辞,“李明怡,我得空再登门拜访。”
明怡等沈燕走远,问裴越道,“家主方才所言是真?”
沈夫人是个极好的人,曾给她织过衣衫做过糕点,明怡担心。
裴越道,“是,沈家的宅子离裴府不远,听闻裴府有老太医坐堂,递了拜帖请了过去,故而我知晓此事。”
随后又问,“你怎么与她搅合在一处?”
明怡苦笑,指了指前方宫车,“她是长孙陵捎来的,今日一道祭拜李将军,便结识了,我看此人风风火火不太稳重,还避着她的,孰知她寻上了我。”
“你跟她约酒了?”
“没有,没有。”明怡笑吟吟看着他,“我只与家主你约酒。”
裴越听了这话,眼底的愠色转为嗔色,“你呀,就是招人。”
“家主也不遑多让。”
裴越嘱咐,“这位沈姑娘一看便是放浪形骸之人,交浅言深,不太着调,你与她来往,当注意分寸。”
明怡心里挂着事,淡声嗯了一声。
裴越以为她嫌他管得多,不高兴了,“明怡?”
明怡闻言抬眸,忽的一本正经回他,“别叫我明怡。”
裴越愣了下。
晕黄的灯芒映照出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一只玉簪束发,素雅别致,眉目间甚至有一分别于一旁女儿家的朗月清风。
确实招人。
裴越只当她与他使性儿,抬手别了别她鬓角的发丝,含笑问,“那叫什么?”
“叫我石头。”
“”
裴越点了点她额心,嗓音带斥,“石头没有心,是个什么好东西么!”
“果然与七公主和谢茹韵待一块,就学不到好。”
明怡的手炉早没了炭,裴越见她双手冻得发白,将小案移开,捉住她双腕搁怀里暖着。
“你怎么就不能乖一点”
总与那些姑娘混迹一处,还招花惹草回来。
第46章 第 46 章 破例
明怡有心替自己辩驳, 想起方才招惹上的沈燕,一时哑了口。
“我困了,家主。”
裴越无奈看着她, 将她脑袋往怀里一摁,“睡吧。”
明怡挪近了些, 手从他掌心挣脱沿着他腰身往后圈去, 靠在他怀里合上了眼。
不多时,马车抵达西便门,已是夜里戌时, 这个时辰城门早已关闭,因着有公主的宫车在前方开道,城门校尉象征性盘问几句, 便让过去了。
马车不紧不慢往裴园赶, 大致行到崇文里街附近, 一只轻骑跟上来,在帘外朝裴越拱手,“家主, 宫门处传来消息。”
能让暗卫急着追到半路,必然是十分要紧的事。
裴越看了一眼怀里的明怡, 只见那乌黑的鸦羽在眼下投下一片月牙般的深影, 神态松弛, 鼻息均匀无声, 该是睡熟了,于是便轻声道,“说。”
暗卫道,“今日七殿下自宁王府上了一道请安折,用的是李蔺昭的‘瘦锋体’。”
裴越一愣, 微露讶意。
短短一句,意味着朝廷风向的剧变。
先说到李蔺昭的“孤锋体”,这是源自有一年皇帝万寿节各地文武百官争相上贺表,听闻李蔺昭不耐烦写这些公文奏表,草草写了一封应付,后来被礼部官员揪出,挂在正阳门外,这封贺表仅有七字:贺陛下千秋无极。
字是少了些,麻就麻烦在沾满了酒气。礼部骂他大不敬,本意在以儆效尤,哪知这封贺表挂出去,没招来谩骂反而引起百官对他字迹的围观,夸他笔锋峭拔孤韧,锋芒毕露,与众人熟知的书法字体极为不同,极具个人风格,后来有人把他的书法评为“瘦锋体”。
这是七殿下自圈禁后第一回上折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位殿下含辱三年终于要反击了,且他的时机把握极为精准,卡在恒王失利的档口,借住李蔺昭的忌日重返百官视线,可见这位殿下政治敏锐性极高,十八岁,便有这样的城府,是个人物。
“御书房可有动静?”
暗卫回道,“至今未见消息传出。”
裴越缓缓颔首,轻轻将氅衣往明怡身上遮严实了些,不再说话。
亥时初刻,马车抵达裴府,长风自巷子口灌来,停下那一瞬,明怡也醒了。
与裴越一前一后下车,登阶进门,几位管家照旧上前来迎,裴越问道,“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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