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 70-8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侯门》 70-80(第12/21页)

声问他,“然后呢?”

    裴越续了一口气,接着道,“中毒时日不少于一年,恐在北燕就已被人暗害,我已命两名太医给他看诊,暗中着眼线盯着高旭,陛下也下过圣旨,若人在高旭手里出事,便要他的命,暂时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眼下其一,确保他之安危,耐心等太医将他医治好,只待他能开口,便可知当年真相。”

    “其二,顺着数次刺杀他的线索查,这些人兴许便是陷害你爹爹的幕后黑手。”

    “你先莫要急,莫要轻举妄动。”

    她怎么可能不急。

    明怡深深闭了闭眼,紧紧捏着眉心,她爹爹受了这么多罪,她如何好受,还是得多谢他给她带来这么多情报,她十分受用,更谢他绞尽脑汁在帮她。

    “昨夜之事,你如何与陛下交待的?”她总算开口提起昨夜。

    这回换裴越心口蓬乱,实在没法将昨夜罗刹般的她与此刻乖巧温静的枕边人相提并论,“总归被我糊弄过去了。”

    明怡闻言嗤哼一声,她对皇帝并不陌生,相反了解得很。

    哪里能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李家遭了这么多罪,她迟早要与皇帝对峙,势必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今日他牵扯越深,来日皇帝便忌惮他越多。

    不能再叫他掺和进去。

    已然蒙骗他在先,不能再拖他下水。

    必须离开。

    裴越见她不吭声,偏过身看向她,问起心中疑惑,

    “倒是你,与你哥哥之间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哥哥当然指的是李蔺昭。

    明怡便猜到他还是有些怀疑她,面庞悄然转向他,失笑一声,“我实话告诉你,我们陇西当地,有双生子不详之说,故而我生下来,我母亲就不喜我,我是由我祖母带大的,母亲总担心我克我哥哥,便将他带回京城,不许我俩见面,我长到三岁,因有习武天赋,被莲花门的人相中,带去了祁连山深山里头。”

    “我爹爹哪里肯,跪在莲花门山门外,恳求莲花门将我放出来,莲花门的人没答应,无奈之下,我爹爹担心我一人孤苦无依,忍泪含痛将我哥哥也送了进来,我们兄妹俩一道在莲花门长大。”

    “肃州大战时,我也出手了,否则凭哥哥一人如何能杀掉北燕三万精锐,但最终,哥哥还是战死,而我也受了重伤,只因当时传出爹爹叛国的消息,恐锦衣卫缉拿我,我便回了潭州养伤。忘了告诉你,我祖母娘家便是潭州。”

    “老爷子与我祖父有几分交情,认出了我,见明怡心有所属,不愿嫁你,便让我替嫁入京。”

    黑暗里,她的轮廓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一双幽亮的眼,时不时闪烁出晶莹的光芒。

    裴越静静注视她,听她说完,好一会儿没说话。

    这番说辞与游七所查相吻合,毫无破绽,明明白白。

    裴越想不信都难。

    细细捋下来,也着实解答了他诸多疑惑。

    “所以,你也不知你爹爹为何叛国?”

    “不知。”

    当时她昏迷不醒,跌落山崖,被青禾救回莲花门,三月后方醒,彼时已是天翻地覆,她很长一段时日不能下地走路,何谈去北燕救人。为了给她疗伤,青禾携她南下潭州,李老爷子有苗疆的秘方,能助她恢复些许功力,直到去年方行动自如,故而整军进京。

    个中缘故均已坦白,明怡拿定主意,缓缓坐起身,郑重与他道,

    “家主,对不住,我骗了你。”

    可惜说完,黑暗里那个人毫无反应,清隽的身影静静卧在那,好似陷入一片深渊,连着呼吸也微末不闻。

    明怡心里忽然有些发慌,想伸手去够他,双臂撑在床榻,一点点往他的方向挪动,

    随着她迫近,他终于缓缓坐起身,高大的身子如一座山杵在她面前,幽邃的眸子牢牢锁住她,喉结来回在翻滚,周身罩着一股异常的沉默和压抑。

    无端叫人忐忑。

    明怡这辈子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从来光明磊落,独独对着这么一个人,缺了几分底气,抿着唇望向他,不再说话,好似等待他的审判。

    又是一阵无声的对峙。

    他还是不言不语,明怡担心他气坏了,终于够住他衣角,低声道,“家主我与你赔罪。”

    “赔罪”二字终究是如出鞘的刀戈刹那划破裴越心中绷紧的那根弦。

    也捅破二人一直以来苦苦维系不敢去戳破的那层窗户纸。

    她素来闯天闯地,何时这般小心翼翼,裴越听了心里跟下油锅似的,很是心疼,可更多的是怨恨,怨她欺瞒他,怨她不信任他,终至如今两难局面。

    “我就问你一句,往后你能不能安安分分待在府上,案子的事交给我,可好?”他半是要求,半是祈求,真的舍不得她走,一想到要放手,心里跟剜肉似的疼,好似天地都失了颜色。

    她是他高头大马亲自接进裴府的,不管她什么来路,甭是什么身份,他们着实做了近半年的夫妻,他裴东亭一生以信誉著称于世,从来没做过抛妻弃子之事。

    眼下也不能。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能。

    他越这样,明怡心里越如刀割,一字一句往唇齿外挤,“你已为我做得够多够多”

    她不可能窝在这后宅,听凭别人为她赴汤蹈火。

    她很清楚,裴越这不过是做困兽之斗,他自己也很明白,与她分开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眼下还只是杀皇帝几个护卫而已,他日要杀皇帝儿子时,裴越还能为她举刀不成。

    裴越从她这句话便知,她没打算妥协。

    脸色倏忽发白,眼角一点点绷紧,周身弥漫的那股郁抑几乎浓烈到极致。

    明怡看着这样的他,心痛极了,不管不顾扑过来,握住他双肩,

    “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弄个明白。”

    “你单枪匹马,能弄得过谁?”他不再遏抑情绪,痛声斥道。

    这话是明怡听过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指腹沿着他肩骨往上,慢慢覆至他脖颈,指尖撩过他喉结,一脸的肆意嚣张,“经历了昨夜,你还觉得我是单枪匹马?”

    她是千军万马。

    裴越一时哑口无言。

    正因有这样一身霸烈本事,她是谁也不怕,敢闯能闯。

    倘若昨夜不是他拦,倘若那李襄未曾被人下毒,她势必当场问明缘故,便能杀去奉天殿鸣冤。

    她指腹和掌心均有一层厚厚的茧,摩挲他的肌肤,迫着他隆起一阵鸡皮疙瘩,有如电流窜过。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勾他

    裴越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他恨死了她。

    他就该握住她的手,将她扔开。

    可惜这样的念头也就是脑海里自己过过瘾,身子却是诚实地一动不动,任凭她胡作为非。

    明怡何等聪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