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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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多,岂能不知眼下是救出七皇子的最佳时机,怀王位居长子,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在朝中毫无掣肘,且陛下又已年过半百,精力不似年轻可比,您是陛下,您放心吗?依我对咱们这位陛下的了解,他定也在琢磨怎么制衡怀王,王公此举,无非是给陛下递个台阶而已。”

    “言之有理,东亭看得通透。”只消他出面,此事十拿九稳,端看他行哪一策而已。

    一阵沉默过后,王显略含笑意看向裴越,“东亭,说来我很好奇,你们裴家从不参与党争,这回,你如何敢替我出主意,为七皇子掠阵?”

    裴越似乎不意外他这么问,眸光微动,露出一个深笑,“王公,我非为七殿下,亦非为王家,实则为裴氏一族筹谋耳。”

    “哦?”王显神情十分意外,双目霍然睁大,“可这里头我实在看不出对裴家有何好处?”

    “当然有。”只见那年轻的阁老,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几乎绽放出缝锐般的神采,指着茶台一簇竹林当中高的那枝,赫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倘若王家就此衰败,往后整个京城能与我裴家齐名的就无人了,上位者那双眼岂不就盯着我?”

    “世家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各家长盛久安,我裴氏方能屹立不倒。”

    “比起堆出于岸,我更愿和光同尘。”

    “哈哈哈!”王显听了他这席话,目露激色,大为赞赏,“东亭呐,难怪裴家屹立数百年而不衰,与掌门人之眼界格局大有关联,我比起你,看得还是不够长远,你能有这等胸怀气魄,实属裴家之幸。”

    “今日得东亭点拨,老朽感怀在心,不过我尚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东亭应下。”不等说完,王显已扶案起身,裴越见他步伐略有踉跄,抬手搀了一把,

    “王公尽管吩咐。”

    王显立定后,郑重朝他长长揖下,裴越不解其意,“王公这是作甚,晚辈岂能受您大礼。”

    王显抬眸,看他一眼,肃然道,“东亭,我府上尚有一玄孙,名唤朝哥儿,自少聪颖,甚有天赋,乃我王家之麒麟儿,我恳求东亭收他为徒,让他于你麾下听训受益。”

    如此两家互为掎角,哪怕自个儿出了事,裴越也能对王家照拂一二。

    面对老阁老的托付,裴越无拒绝余地,回了一揖,“越领命。”

    如此,王显心中好似去了一块大石头,神情也和缓不少,缓缓直起腰身,依如遒劲的老松,目露烁光,“东亭,事不宜迟,我此刻便回去准备,明日文昭殿,我当场给七皇子正名。”

    裴越朝他郑重一拜,“辛苦王阁老。”

    “何来辛苦一说,不过险象求生罢了。”王显用力握了握他手腕,转身疾步离开。

    窗外风声飒飒,月色如水。

    裴越立在窗下,望了他许久,方起身回府。

    只有劳动王显,七皇子这场翻身仗方打得漂亮,也不牵扯裴家零星半点。

    老首辅这厢回到府中,立即开始布局,他率先着人将怀王给他递请帖一事给散播出去,一夜之间,此事传遍大街小巷,更是被锦衣卫耳目探得,怀王天蒙蒙亮起床,蓦地收到这个消息,险些气吐血。

    “不对,王显不对。”他为何敢去请帖,便是料定王显即便不买他的账,也不敢声张出去,因为王显不敢得罪他。

    王显骤然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只有一个可能,他找到了退路。

    怀王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这股不妙一直持续到上朝,方落在了实处。

    三月二十这一日,也叫小朝,虽不用去奉天殿参拜,三品以上朝官均要在文昭殿点卯。

    皇帝照常过问完政务,打算退朝时,忽见王显打席位列出,来到大殿正中,缓缓跪下,先将笏板搁在跟前,旋即取下那顶展角乌纱帽,搁在一侧,深深伏拜在地,

    “臣老迈昏聩,犯下死罪,请陛下治罪。”

    这话一落,满殿皆惊,好几十双视线齐齐扫向他,殿内顿时嗡嗡声一片。

    皇帝脸色一变,有些措手不及,“王相三朝元老,便是当年,也是朕老师之一,怎地今日突然发此振聋之词,叫朕好生不适。”

    王显闻言当即抬起眸,眉目带着几分怎么都挥退不去的风霜,含泪道,

    “臣万死之身,岂敢当陛下一句‘老师’,臣受之有愧,惶惶不安。”应着这话,深深吸了一气,颇有些老泪纵横。

    皇帝见他失态如此,实在不知何故,便道,“到底何事,速速说来。”

    王显眼眶沁着泪花,一五一十道来,

    “自恒王出事,臣夜不能寐,每每思及过去做下那等滔天恶事,深愧圣恩,五内俱焚,辗转数月,臣终是下定决心,与陛下呈明。”

    “当初七皇子自比李世民一事,实则是子虚乌有,是恒王逼迫臣,着人在坊间放的传言,再暗中收买宁王府一小厮,故意嫁祸七皇子,七皇子被圈禁,臣负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话若石破天惊,惊得大家伙呼吸屏住,连眼皮都不敢抬。

    王显可是恒王的外祖父,他出面指认此事,即便不是真相也是真相了,而王显这么做,无疑是要将中宫嫡子给救出来,目的便是牵制怀王,给王府将来谋一条出路。

    真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愧是首辅。

    众人无不佩服。

    可裴越眼底却迭起几缕惊色,这话与昨夜商议的两策明显有出入,王显显然是将罪名往自个儿身上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选了下下之策,诚然换裴越身处此局,亦是不做二想,选第三策,可当出主意的那个人是他时,王显的抉择便让他深感负罪。

    怀王何等敏锐,一眼勘破王显之局,立即拱袖而出,“父皇,王阁老品行高洁,深明大义,他不可能做出谋害七皇弟之事,此事很有蹊跷,望父皇定要明察,莫要冤枉了好人。”

    皇帝深瞥了一眼王显,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继而将视线移向怀王,悠悠问道,“怀王,朕听说,你给王阁老去了请帖,让他登门贺你生子之喜。”

    怀王心里早有了准备,从容不迫回道,“回父皇,是有此事,不仅是王阁老,其余几位阁老儿子也均去了请帖,就是裴阁老,儿子遇见时,还当面邀请了他,只是口头客气,并无他意。”

    他说的坦然,皇帝反而不好苛责他。

    复又看向王显,神色一凛,“王阁老,诬陷皇子是何等罪名,你很清楚,可要谨慎。”

    王显近乎带着哭腔,“陛下,臣当时一时糊涂,为了外孙前程,受其蛊惑,猪油蒙了心,害七殿下身陷囹圄达三年之久,每每想起,懊悔不及,臣再这般隐瞒下去,实在是对不住陛下的信任,对不上身上这身朝服,陛下,您就成全了老臣,还七殿下一个清白吧。”

    王显言辞凿凿,顿首痛哭,大有皇帝不将他下狱,便要哭死在殿上的架势。

    他主动投案,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事已至此,不将王显下狱已是不能。

    皇帝也没坚持多久,着侍卫将王显带下去,问裴越该由何人主审,裴越道,

    “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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