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 1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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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南靖王摆手,竟是顺手将那根扎在胸膛的狼刺给折断,未将之抽出,那动作十分随意,好似扎的不是自个身上,看得底下诸人是毛骨悚然,

    “话不能这么说。”

    他叹着气,目光在明怡周身扫过,最后不着痕迹在那落地的剑尖瞥了瞥,

    “你受过伤,非巅峰之时,你赢我,乃实至名归。”

    很少有人能在他接连设陷下逃过一劫,蔺昭不仅能避开,甚至借力打力反将一军,此等智慧实乃天生的帅才。

    明怡撩唇一笑,慢腾腾将双剑挪至身前抵着,略有松弛之态,“既然殿下服输了,那我却之不恭。”

    晚风徐徐拂过她眉梢眼角,那张脸被盘楼壮丽的灯火映得明朗蔚然,合着挺拔如玉的身姿,当真还是那个上京城最耀眼的少年郎。

    南靖王望着这样的她,忽然油生出无限的感慨,

    “蔺昭,我在想,若我巅峰之时遇见你,而你亦未曾负伤,你我定能战上八百回合。”

    明怡被他这般一说,亦生出些许惘然,脑海忍不住回想这一生与南靖王的恩恩怨怨,自十三岁起第一回与他交手,至而今十一载,二人几乎每年都要打上一场,各有胜负,南靖王的狡猾难缠也是倒逼她成长的重要缘由,“能有王爷这样的对手,亦是蔺昭之幸。”

    此情此景,一人盛年已过,一人重伤在身,立于流光璀璨的擂台之上,竟生出几分英雄相惜之意。

    南靖王不无遗憾地说,“可惜君生我已老”

    若是年龄相仿,他与蔺昭也该是一世之双雄。

    听了这话,整座盘楼倏忽陷入静默,些许武将亦是为二人感慨生惜,更多之人觉着这位南靖王脸皮太厚,竟也妄想与少将军相匹。

    比试结束了么?

    没有。

    “老”字一落,只见南靖王突然爆出一声吼,手中两柄狼首锤蓦地刺出长空,使出一招“霸龙长击”,直往明怡扑来,这一式带着几分壮士断腕的坚决和一往无前的霸烈,两个狼锤如狰狞咆哮的恶狼头颅,獠牙毕露,爆出长刺,一瞬欺至明怡鼻前。

    而明怡不退反进,点地的刀尖猛地往前一滑,带出一片刺耳的铮鸣,她屈膝仰身向前滑跪,精准无比地错开双锤,身影如虚似幻掠至南靖王左侧,避开他雄浑的攻势,足尖沿台角木柱疾攀而上,同时剑锋锐利划过其腋下,奋力向上一挑。

    只听见南靖王一声惨吼,血雾蓬散,左臂已被明怡生生斩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坠落台下。这一切发生在极短的瞬间,快到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南靖王另一名副将见状,飞快往前一扑,接住南靖王重伤之躯,痛哭高呼,“王爷!”

    明怡一跃至木柱之巅,右腕下横出一条长长的袖带,袖带如蛇一瞬缠住盘楼一处翘檐,只见她借力轻纵,身轻如燕徐徐往盘楼顶端退去,放声冷喝,

    “今日吾皇寿宴,留下王爷一臂,为吾皇祝寿!”

    猎杀他已是不可能,一来明怡功力已耗尽,二来若南靖王暴毙于大晋,只会引发北燕皇帝的仇恨,举全境之军来犯,而将南靖王杀个狼狈不堪回去则不然,如此能最大程度锉去北燕兵锋,击垮其士气,叫北燕不敢对大晋兴兵。

    暮色霭霭,一轮上弦月悠悠闲闲地挂在天边,被底下万家灯火和盘楼璀璨的灯芒也映得失了色,然而它却不恼,独独将这一抹天地灵华悄悄倾注于那一人之身,风浪将她衣摆催如蝶翼,周身被那一抹月华映染,在半空划过流畅的弧度,如照影惊鸿般,一瞬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底。

    “少将军!”一阵阵欢呼此起彼伏。

    盘楼上下无不为之倾倒。

    台前战得正酣的青禾见状,立即一脚猛踹去那女将胸腔,生生震碎她三根肋骨,旋即扔下人群,拨云攀月般,飞快踵迹明怡而去。

    裴越这边,眼见那道身影自盘楼上方翩然划过,清风送來一缕异常浓郁的冷杉香气,他脸色骤变,倏然转身奔向盘楼后院。

    刘珍何等眼利,见他离去,二话不说紧随其后。

    青禾快步跟上明怡,眼看她掠入盘楼后方一间阁楼,连忙破开窗棂跃入,甫一落地,便见明怡已失去最后一点支撑,往前猛泼出一口血水。

    “师父!”她心下又惊且痛,赶忙上前抱住她,慌忙搀着她在一旁的软塌落座,而方才明怡换下的衣裳便在此处,明怡双目阖紧,恹恹地倒在她肩头,脸色煞白如雪,心里犹在盘算南靖王的伤势,

    “他经此重创,回去活不过一年半载”如此大晋也算除去一心头大患。

    青禾一面为她褪去外衫,一面哽咽道:“您先顾着自己吧!”

    眼泪早已扑落一串。

    明怡虚弱地掀着眼皮,喘气失笑,“我休养半年便可”

    “你最好说话算数!”青禾气得大哭,终于将她外衫褪去,除去下颌及喉间的易容,裹上原先那件杭绸直裰,恰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登梯之声,明怡辨出来人步伐,勉力将褪下的月白长衫扔在地上,掩住那滩血迹,再抬眼时,

    裴越俨然追到此处,一见她气若游丝倒在青禾肩头,急得眼底漫上猩红,二话不说冲上前将人打横抱起,转身下楼。

    恰恰撞上追上来的刘珍。

    刘珍扶栏欲登楼而上,一眼瞥见明怡面无血色瘫在裴越怀中,惊骇失声,

    “殿下”

    裴越不容他多想,断喝一声,“快,备马车!”

    “诶诶诶”刘珍被明怡模样惊得魂飞魄散,无暇思索,慌慌张折返下楼,急令侍卫备车。

    待裴越抱着人下楼,出侧门口,裴府的马车恰好赶到,裴越迅速抱人进入车厢,青禾则跃上车辕,扬鞭一抽,马车朝裴府方向疾驰而去。

    车厢内,裴越抱着明怡心口突突直跳,胸膛因方才疾奔仍剧烈起伏,直至马车驶出老远,他方慢慢回过神来,连忙低眸看向怀里的人,可明怡双臂有气无力圈住他脖颈,整张脸埋在他怀里,不叫他看。

    玉簪歪歪斜斜,膨出些许乌发,将她侧脸也遮了个干净。

    裴越心痛如绞,几度欲言又止,却不知该如何唤她,她何其骄傲,他又如何舍得去揭她的短,硬生生压下满心酸楚,只轻轻将她搂紧,不去扰她。

    两刻钟后,马车抵达裴府侧门,裴越抱住她打那条避雨的密廊,直抵长春堂,青禾已先一步掠进院内,吩咐付嬷嬷备水,自个则掏出怀中一张老方子,疾往药房而去。

    付嬷嬷听闻明怡受了伤,唬了一大跳,一面吩咐人提水送来正院,一面匆忙跟进去,替明怡拿出干爽的衣裳来。

    裴越小心将她安置于拔步床上,见她好似睡熟,不忍唤她,只轻轻拨开发丝,凝视那张清致面容,久久移不开目光,直至付嬷嬷打水进屋,他方挥退众人,亲手为她解开衣衫,褪去缚带,细细擦拭全身,最后换上一身舒适透气的羽纱长衫。

    拔步床的帘纱被卷起,一盏明亮的宫纱灯搁在梳妆台。

    裴越察觉她眼皮微动,似已转醒,轻手轻脚将她扶起,让她偎在他胸前,低声问,“要喝水么?”

    怀里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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