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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野草生西南[年代]》 15、重庆(第2/3页)
。”
同时,服务员也说到:“号子工分为甲、乙、丙三等,甲等喊六十至七十名船工的大船,乙等喊四十至五十九名船工的船,丙等喊二十至三十九名船工的船……”
周立行思考了下,觉得这号子还算一门技艺,便问黑老鸹,“你会唱吗?我想学这个。”
黑老鸹突然不高兴了,皱皮眼瞪的老大,声音也大了起来,“……你当我是诸葛亮啊!别人的看家本事,号子里对明礁暗石水涨水落的描述,我是能听会的吗!想学你就自己听了自己学着玩,别一天到晚东想西想!”
“噗……”那服务员耳朵尖,听到黑老鸹的话,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立行:“……”不高兴,瞪!
服务员一下脸红了,连忙道歉,“抱歉少爷……”
周围的其他客人们都看了过来。
周立行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但明显还是不开心。他扭头转身去看船外。
知书知礼两姐妹也在偷笑,两人一左一右过去劝周立行。
“少爷莫生气,我们教你。”
“虽然不懂别人的看家本事,但曲调歌词,我们听了就会,我们记一记,保准教你。”
两姐妹软声软语地劝,周立行也不好闹脾气,他想了想,回答道,“行,那我不白学,我也教你们一些武艺。”
两姐妹眼光一亮,虽然没见周立行用过,但刘五嬢告诉过她们,周立行身手很好,不可小觑。
“这雄浑有力的号子,蕴含着抗争的力量……若是搭配上清音的凄婉,定是感人泪下……”知书想了一下,觉得两种曲子融合起来定会十分有趣,于是顺着号子声“嘿咗!嘿咗!”的节奏呼喊,轻轻哼唱了一段旋律,“涛声不断歌不断啰,回声荡漾白云间啰,三峡风光看不尽哪,轻舟飞过万重山哟……”1
周立行听得双眼放光,连声夸赞,“真好听!”
知书虽然压低了声音,听起来雌雄莫辩,但隔得近的人依然能听清楚。
三人在这里聊得开心,旁边却有一个中年人听的不乐意了。
“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正是求学的时候,学这些泥沙里刨命钱的穷人号子有什么意义!听个新鲜特色就行了,有身份的人,可不用去唱这些下里巴人的玩意儿,随便哪里使几个钱,就能找人给你从早唱到晚呢。”
中年人带着黑帽子,穿着洋气的毛呢西服,胸口挂着怀表,身边站着个低眉顺眼的紫衣女人,一副富商做派。
周立行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直接示意知书知礼跟他回去。
知书知礼两人看了那中年人一眼,她两人顿时脸色煞白,双双低下头,跟着周立行走。
老江湖黑老鸹见知书知礼两人的脸色,便知不好,多半是遇到了她们俩以前见过的人。他站直身体站过来,挡住富商的视线。
然而富商却很是眼尖,“咦?这是一对双胞胎?好眼熟……”
那富商话一出,周立行和黑老鸹瞬间肌肉紧绷。
“哟喂,这位爷,你不认识我家少爷,也不认识我,倒是觉得我们从小养大的家仆眼熟,这是啥子意思喃?”
黑老鸹皮笑肉不笑,姿态看起来颇为恭敬,说话的声调却十分阴阳怪气。
富商被这么一打岔,目光自然挪到了黑老鸹身上。此时的黑老鸹换了一身行头,黑绸帽子、藏蓝暗纹绸缎的一套衣袍崭新,脚上穿着一双新做的牛皮靴子,手里还假吧意思地杵着一根黑木拐杖,标准大户人家颇受倚重的老仆形象。
那富商本意也只是想跟周立行搭个话,眼下见周立行不理他,留下的老仆明显难缠,他眼尖地瞅到老仆腰间隐约凸起的形状像是手枪,于是退一步搭手行礼,“是我冒昧了。”
想了想,怕得罪人,他再解释道,“曾经有友人送过一对双胞胎给我玩乐了一段日子,曲儿唱的挺好听的。刚刚见你们家仆小子两人长得相似,又有一个会唱曲儿,一时失言,还请转达少爷,是张某我冒昧,请勿责怪。”
黑老鸹嘻嘻一笑,“原来是这样,我家这两个小子才十四五岁,自小买来的,此番是陪少爷去读书求学。我还当是有人虽然带着女人,却想搞别的男娃儿呢,原来是误会一场。无碍无碍,我家少爷虽然脾气大,但心眼也大,不会计较的。”
富商听得满脸青黑,恨不得能把黑老鸹的嘴给堵上。然而黑老鸹看人下菜,说完就跑,富商自己搭话说错话,也怪不得别人怼他,只能摸摸鼻子算逑了。
*
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哪知道当晚,那紫衣女子却悄悄找了来。
夜间停着船,江水哗哗声不停歇,周立行等人早早的便歇下了,突闻敲门声,众人心中皆是一紧。
黑老鸹老江湖的习惯,睡时从不脱衣,手枪放在枕下,看似他吹噗打鼾的,实则随时都警戒着。
听到敲门声,黑老鸹下了床,走到门后,侧身往后站,对着门缝轻声道:“哪位找?我家少爷歇下了。”
门缝下面塞进来一张金叶子,外面传来一个女人泫然若泣的声音,“红山茶白山茶两位姐妹可在?两位爷可否放我进来说几句话,那张富商已经喝醉酒瘫了,我有性命相关的事情,求求你们了!”
黑老鸹弯腰拾起金叶子,摸了摸手感,是纯金的。他示意周立行过来。
周立行翻身下床过来,他耳朵贴上门,凝神听了下外面,确认只有一个女人紧促的呼吸,便向黑老鸹点了点头。
黑老鸹开门的时候,周立行屏住呼吸站在阴影里,防止黑老鸹被那女人偷袭。
知书知礼两姐妹睡的是里间,下午的时候遇见那富商,本就让她们心里发紧,夜里也是不能安眠。
紫衣女子进门后,知书知礼两人在里面没出来,但姐妹俩都偷着门缝紧张地观看情况。
黑老鸹请紫衣女人坐下,例行胡说八道,“姑娘,我们四个男人的房间,按理说不该半夜三更的让你个女人进来。但我觉得你出手阔绰,金叶子说送就送,应该是遇到了难处,所以,虽然不知道白山茶红山茶是什么,但还是听听你想讲啥吧。”
紫衣女人紧张地摇头,话却说的十分笃定:“老辈子,你骗那富商还行,没必要骗我。我是那张富商的姨太太,那对姐妹花是男是女,我可不会认错。”
周立行抱手站在紫衣女人身边,冷不丁地出声,“那又如何呢?”
黑老鸹恨铁不成钢地踢了周立行一脚,周立行躲开。
紫衣女人却突然跪下了,吓得黑老鸹也跟着跪了下去,两人跟对拜一样相互磕了个头。
周立行:“???”
紫衣女人悲戚难耐地哭道,“茶花姐妹若是被转卖了,才不会做着乔装打扮的模样。我见俩姐妹跟少爷有说有笑,神态自然,又是故意扮成男人,所以我猜她们肯定是遇到贵人了,这一定是要送她们去其他地方重新生活……”
黑老鸹松了口气,明白了紫衣女的想法,“妹儿,你也想逃?”
紫衣女人点头如捣蒜,一把抓住黑老鸹的手,情真意切地恳求,“老辈子,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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