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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吾意昭昭》 30-40(第10/14页)
寻着了陇西城中最常见、最贪财、也最不起眼的褴褛小丐——她随手摸出的一两银子,已是小丐平生仅见。
“城南客栈天字二层,最东边那间屋,记清楚了?”她把银子往小丐面前晃了晃,再次确认,“再说一遍。”
小丐别的不行,就这记性很不错,他涎着口水,忙不迭点头,“贵人您要告发城南客栈东屋有人胆敢主仆合奸,小丐我正好认识衙里人,免了击鼓,定立即就纠了差役们去查上一查。”
李辞盈点头,把那一两银子掷在他面前,又道,“事儿办妥了,再来我这儿领余下的一两。”
这事儿便是成了,衙门里整日闲得发慌,一听有人胆敢犯这伤天害理的事,喊上七八人就往城南去了。
第二件事——
萧世子派人查了金满柜坊,瓜州必有他十分信任之眼线在的,李辞盈覆面在驿馆外徘徊不久,最终将目光锁定于隔壁茶楼一位青衫儿郎。
确实眼熟,她回想起来,他应是萧应问从长安带来的飞翎卫之一,那日于砂海分酢酺吃,正是经了他的手。
途过此处的人不少,她挑了个时刻跟着来往宾客进到楼间,再缓步走向那名飞翎。
飞翎卫自是警觉的,距有十步之遥时,那人端茶的手已然慢了两分,只怕她一有异动,立即就要遭殃。
李辞盈迟疑片刻,垂首先解了覆面,直见那人眉头一挑,才又匆匆盖好。
这一番不消说,她带有萧应问的亲令,命飞翎将这封带有鱼符火漆的信件密送肃州,话毕了,身后已出了一身冷汗,若飞翎多一个心眼,问他为何萧应问会派她过来呢。
她已预设了所有可能,也准备好一切答案,可那人竟一点不怀疑,恭敬接了信,或是看出她的疑惑,很坦然地笑了声,低声道,“郎君对娘子之信任某怎会不知,那日于砂海中,正是郎君瞧着您没有吃好,令某再开酢酺坛子的。”
是么?李辞盈恍惚一瞬,她怎只记得那日萧应问恰巧于她身旁坐下,气得她连毕罗也吃不下。
当然,飞翎不会告诉李辞盈,昨夜他往客栈拜见时,也已经听见了里头了不得的响动。
世子肯定累坏了吧……喘得那么专注,连人潜到窗前也没察觉……惊得他差点从楼上跌下去。
李辞盈点头,“郎君说了,此事万不可与任何人提起。”
那么一切顺利,她才不管什么酢酺不酢酺的,这点子恩惠对于李辞盈来说或许珍贵,可对李昭昭来说,实在不值得一提。
再匆忙回到城南,客栈已被掀得乱糟糟的一团,李辞盈隐在人群中,听得人人议论纷纷,“好俊的一个儿郎,啧啧,真是…难怪寡妇动心……”
不错,昨夜他们动静闹大了,“有人”看不下去报了官,“恰逢”李辞盈外出不在,回来见到有人捉了萧应问回狱中,“匆忙间”写了信件让肃州郡守“过来赎人”——
至于为什么让肃州郡守派人过来,全全为着萧应问如今的过所乃自肃州发送,且他不能自亮身份把自己的行踪捅到楚州牧那儿,李辞盈谅他暂时不会妄动。
当然,为保万无一失,李辞盈会在离开瓜州之前令其他人给萧应问先传个话,“赎他的人”已在路上了,让他这几日在牢中“稍安勿躁”。
第38章 “花前月下够了?”
楚州牧、祆教与吐蕃三方所谋之事甚大,李辞盈不曾轻易对待,其所书之信件极尽详绘,当然,字里行间也不免借了萧世子东风——信令:裴郡守领肃州营、岐山营精锐秘行同往,以营救萧应问为由,实则为给瓜州防备一个猝不及防,顺带力除祆教据点。
等裴听寒带人剿了荒山庄园,自能审得出其间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萧应问困于牢笼,这份功劳该是裴郡守囊中之物。
飞翎百里加急将书信送出去,算算日子,至多第三日午后裴听寒就能急营赶至瓜州。
至于这几日,李辞盈居于安西县南郊一小镇客家,从前她与裴听寒出行时也曾数次在这里停留歇脚,知晓此乃肃州往瓜州必经之所。
数着时辰盼晨昏日暮,终是于第三日黎明曙色将起之际,闻见丘山尽头马嘶迸突。
声声如响雷滚耳,近舍邻里均被这动静惊着了,而李辞盈呢,紧紧捏住手中荷包,跟着人群疾步爬上了高坡。
裴听寒领兵从来一人当先,遥遥见得到的,少年著着朱漆轻甲,凭一杆红缨在侧,拍马迅奔如电,而傅弦紧随其后,几队人马几乎须臾之间就掠过了这小镇。
百姓们见着是自家兵将,也纷纷放下心来——左右就是哪家又点兵巡营了,与小民无关。
李辞盈亦然,这时候见着了裴听寒,几日里悬着的一口气总算能缓缓了。且瞧着他们的列阵,大抵是许了傅弦往牢里捞人,裴听寒则二路直奔荒山。
她的猜测大差不差,未等得几个时辰,官道上匆匆忙忙奔出好几辆马车,原是南边有兵将在抓人,一些富商只怕祸事临头,想暂且避上一避。
可惜他们跑过去没多久,又照样灰溜溜回来——肃州营守住关口,此时瓜州已然封闭,无人能逃得出去。
等南边喧嚣风烟渐消,那队人马就该回城中确认萧应问安危了,李辞盈再不迟疑,摸摸袖袋,确认里头的东西仍在,掩了面往城门外茶摊去。
虽说有些距离,但她独身在外,实不能太过招摇,若是租了好马拴在外头,夜里不知要惹出多少祸端。
前世机关算尽,就是没有想到自个也有这怀璧有罪的时刻,早知如此,是该让裴听寒授些拳脚功夫,免得时时揣揣,怕丢失萧世子这枚了不得的鱼符。
眼见城内外百姓人心惶惶,闹闹哄哄地议论起这几起事件,李辞盈也愈发焦急——她可不愿没等到与裴听寒串供便又被萧应问抓个现行。
举了茶盏轻抿一口,温润的劣茶喝起来是格外的苦,自舌尖到心头,似咋啮轻咬的麻木,她微微一愣,不知怎么的倒想起那日在客栈东屋——
说萧应问色欲熏心么,他却也并未真的除了她的衣物,说他在那桃香的药效中仍能自持么,也却不像,只管俯首闷在那儿磨磨蹭蹭地吮啃,半点不理人家的求告——他怎敢那般用力咬她!?李辞盈恨恨抚了抚胸口,三日过去了,好几个齿印还留在上头!
这边想着气恼起来,仰头灌了一口茶,忽得四周杂声喧嚷,回神一听,果有马蹄声声在侧。
玄铁青靴擦过沙石道,有人步伐沉沉往此间疾行,怎会听不出裴听寒的脚步声呢,李辞盈颤颤抬首,眼前明光立即被一张高大的影子覆盖。
“阿盈!”裴听寒一把握了她的手臂,已等不及要检查她是否受了损伤,垂首瞧了两圈,好*险是没出什么事,他长叹一声,终是紧紧把人扣进了怀中。
早在他飞身下马之际,左右就已开始驱散路人,这会儿把外面帐布一拉,再没人敢瞅里头的人了。
裴听寒有太多话想与她说,这一下见到,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且说他自收了那两封密信,三日以来没有一刻不悬心的,萧应问要向导去哪里找不好,偏偏屡次将盈娘置于险境。
此次寻了她回来,裴听寒已决心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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