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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吾意昭昭》 30-40(第11/14页)
能放手。
他闭了闭眼,自怀中摸了书信递过去,“阿盈,李家叔伯那边已做了回复,明日某便遣人送你先回兰州,你带着这封荐信过去,先把自个的事儿办了。”
只怕她如上次那般不肯同意,他又补充,“至于萧郎君那边——”摸摸人家冰冷的脸儿,心也软了两分,“阿盈不必惶怔,某自能应付。”
而李辞盈呢,倒不算多少惶怔,也亏得洞察了先机,如今一切尽在预想之中,又见得裴听寒这样为她忧心,怎能不得意?
保荐信到手了,打开瞧瞧,与前世也是一模一样的。
她复环手在人家腰上,丝丝颤颤地“嗯”了声,昂首仔细瞧瞧,那人大抵是日夜惶遽,根本没得空处理别的事宜,下巴上难得冒出些青茬,刺得她额上痒痒的。
此时她还想问问庄园里的事,裴听寒对她毫无防备,直言道,“确有蹊跷,一干人等已尽数押走,这会子——”他抬头看看天色,叹道,“某还得往都护府去一趟。”
说完这句,眼神闪了闪,也知道不该把石岩等人已带了肃州、岐山两营已压近瓜州边界的事儿告诉她。
李辞盈哪里用得着他开口,只一眼之下便明了,她心中暗自雀跃,看来,裴听寒已察觉出荒山庄园和吐蕃贼子脱不了干系,这次过去都护府,楚州牧讨不了好处了。
或在今岁末就能再往上头进一步!
大事为先,她忙松手要督促裴听寒快快进城去,可裴听寒好容易见了她,是还想再听得两句好话的,手下微微用力,又把人捞了回去。
惯是要人哄着的,李辞盈浅浅笑了声,抬腕儿在裴听寒下巴点了点,软声说道,“裴郎就算为我着急忧心,也该先收拾收拾自个儿,瞅瞅您这样子……”嫌弃皱皱鼻子,再多的也不想说似的。
温声软语,听得人不知多少舒服,裴听寒“喔”了声,“我这样子哪里不好?”故意问一句,偏要把那胡茬往她脸上扎。
李辞盈挣不开,只笑了要躲,侧脸余光偶尔一瞥,视野中却腾然多出个人影来——
萧应问就那样站在帐子前头,黑漆漆一双眼望了他们不知多久,冷峻的脸上一丝神情也无。这几日在牢中他大抵是憔悴的,此刻碎发垂遮了些许眸光,整个人都好似落在了阴影里。
“萧郎君。”裴听寒慢慢松了手,却是不动声色往前一步,将李辞盈挡在了身后。
维护之意昭然若揭,好似只怕他怪罪了李三娘。
按理来说萧应问不该在此刻傲慢,可心间的丝弦上坠了霜雪,重得他实在咽不下躁气心烦。他没有看裴听寒,只冷声对李辞盈说道,“某的东西呢?”
急这一时半刻,就非要在裴听寒面前提鱼符之事?李辞盈气得想跺脚,可谁能奈何人家位高权重,垂了首将揣好的荷包拿出来,正要上前,裴听寒却握了她手臂阻止,“我来。”
让他交递也无不可吧,李辞盈“喔”了声,萧应问已冷笑打断她的动作,“万望裴郡守掂量掂量自个几斤几两,这东西是你能拿得起么?”
一言之下此间似硝烟弥漫,裴听寒眸底锐光一闪,霎时晓得了这人究竟做何为难。
真是好笑,明知别人两情相悦,他真好意思起这种歪心思。不怪回回缠了李辞盈过来,竟是半点脸皮也不要了。
而李辞盈呢,哪里要惹这尊大佛,只当没听懂他要为难人,忙笑道,“不错,萧郎君教我保管,是应当善始善终。”
二话不说就迈上前去,把那荷包往萧应问掌中一放,点点头,“物归原主,您请验验罢。”
萧应问垂目瞧了瞧,却并不打开来验,视线在荷包巡了两圈就放回怀中。
没等人放松,他就一句话想要了李辞盈的命。
“看这针脚,荷包非三娘亲绣的罢?”
当然不是,这个荷包正是萧应问在路途随意中买入的,可他的话还不明显么,在场只怕没人听不出其言外之意。
而裴听寒怎不晓得他逼迫李三娘织狐裘的事,只冷冷说了声,“当然,三娘不擅女红。”
萧应问“哦”了声,侧身对李辞盈说道,“是了,上回三娘好似说要与某重织一双臂鞲,这阵子得了空便准备起来罢,纹案还做联珠团花。”
裴听寒猛地一怔,说不清的烦躁霎时冲击上来,他想对李辞盈求证,可——或许不必开口,那女郎闻得萧应问所言,脸色立即煞白一片。
“好了。”萧应问懒散抻抻袖笼,掀了眼皮对裴听寒说道,“裴郡守花前月下够了,可记得自个还有正事要做,若是还没说够闲话,可就接不着三娘拼死为你挣来的前程了。”
试探,一定是试探,他不可能知道她的计划。
李辞盈很快镇定了心神,抬眼给了一个茫然而无辜的笑容。
狡诈至此。
萧应问心下冷哼,再不看她一眼,转身自掀了帐布离去。
罢了,再给她一次讨饶的机会,等他捉了楚州牧回来,再慢慢算这笔烂账。
第39章 “握住。”
有的人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竟拍拍袖子就走了,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
此间沉默一刻,外头却尘烟四起,或是萧应问已令众人整装上马。
李辞盈心里再装不下别的事儿,忙催促道,“正事为先,裴郎莫在这儿耽搁了,快快地往城里去罢。”
裴听寒怏怏“哦”了声,说“晓得了”,可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垂眉抿唇,怎么也不肯离开。
她晓得裴听寒在别扭什么,男人在意的事统共就那么些,若真是在他的领地上沾了别人的气味,大概是没那么好哄。
可情势紧迫,李辞盈长呼一口气,低声先解释了萧应问将鱼符交予她的事儿,“……此番来瓜州,萧郎君确与妾扮作主仆,那夜在客栈定了天字与地字两间屋子,您晓得的,虽明面上令‘主子’居天字屋,实则萧郎君怎会委屈他自己,夜里妾是歇在地字通铺的。”
她叹一口气,“现下想想,应是有好事人见着萧郎君上了二楼却整夜没下来,便以为我与他——”特意顿了顿,是不耻将某些词语挂在嘴边的意思。
“本以为清者自清,可到底惹了郡守不高兴,是妾之过错。”语调低下两分,也是告诉裴听寒,她不满他如今姿态。
“阿盈!”裴听寒领悟到她的情绪,可他从没有、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怪罪她,心里急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解释一句,“我、我没有因这种事疑心你,只是与他那样的人同行——我、我总怕你会受委屈,也怪某位卑,害得你要受他这般冷语。”
李辞盈可不信,“哼”了声,也不理他,只接着上话说,“——萧郎君被衙役带走之后我才晓得了这荒谬事,可毕竟他密行至此,到了官衙怕也不好表明身份罢?妾思前想后,才斗胆上楼拿走了能证明身份的物什,免坏了萧郎君大事。”
后发觉他之身份不简单,怕耽误了救援,才将事儿都写在了信里,此不必赘述。
一番胡言乱语下来,嘴巴也快说干了,她懒看他,只盯着地面,像是伤心坏了,“言尽于此,若裴郡守还不肯信,自去客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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