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白纱: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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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着药箱的动作一顿,顾云篱转过身来,叉手笑答:“殿下与公主是亲姐弟,殿下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从何得知呢?”

    李淮仪一噎,又换了个问法:“那你近来可有收到阿姐的书信?”

    “未曾。”顾云篱如实答,看他有些憔悴的面容心中轻轻摇了摇头。

    那日李繁漪的反应,可知她并非对这些亲眷无情,做为长孙皇后给她留下的唯一、也是最后的血亲,她自是珍惜李淮仪,。

    只是帝王之家,任何情谊都是有代价的,大豊崇文抑武,必定受文官牵制过多,有些决断,即使身为帝王,也会受此掣肘。而今,李淮仪才尚且真切体会到了这种感受。

    见再也问不出来什么,自己也不能抽身去看,李淮仪摆摆手,放了顾云篱离开。

    从东宫出来,走下殿阶,却正好瞥见几个内侍和宫娥正在殿阶拐角悄悄议论着什么。

    “……莫不是去禹州,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会,从前风光成什么样了。”

    “你们没见那日在后院里,骇死人了,我听梅娘说,血都流进玉池了。”

    仗着太子仁善,从不对宫人发火,这些人便有些得意忘形了,顾云篱瞥了一眼,轻轻咳了一声,这几人方才回神,匆忙掖手站好,立刻收敛了方才的嘴脸,一个个低着脑袋跟她见礼。

    “顾大人。”

    顾云篱也没有仗着身份压人看人难堪的兴致,是而只是冷冷瞥了这几人一眼,轻声道:“我管不住诸位,只是祸从口出,若要议论,也藏着掖着些吧。”

    几人打了个寒噤,为首的那个宫人急忙上前,怕她把事情捅出去:“大人!大人留步,我们只是闲来无事,多嘴了几分,今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顾云篱拧眉,正想和她解释时,不远处却匆匆跑来一个紫衣内侍,手中不知拿着什么,跑得气喘吁吁,没有丝毫形象,脚步声就在宫道之中来回回荡。

    那正要拦住她的宫人也忽然瑟缩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奔来的人。

    突出的石阶不适时地将他绊倒,扑通一声,内侍摔在地上,手里的手册却还死死在手心里攥着。

    愣了一瞬,顾云篱飞快地上前,将他扶起,这内侍摔得巧妙,倒是没摔破相,只是疼得龇牙咧嘴,仍不望痛苦地喃喃:“潭州八百里加急!快去!快拿着去!”

    眉心一跳,顾云篱搁下药箱,抽过他手心里的劄子,就飞快迎着殿阶爬上。

    而东宫内的人似乎也听见了响动,不等她走上去,太子詹事便已经推着李淮仪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劄子被飞快抽去,那内侍连滚带爬地起身:“叛军改道,自江汉水路欲北上攻去!”

    顾云篱心口一颤,暗叹:这么快?

    江汉水道若被攻陷,紧接着便是襄阳,此地再沦陷,那便直接威胁了位于中原的东京府,前些时日李繁漪的判断竟然没错,商王果真要用这样的战术,荆湖南路出兵,果不其然惹来了他的觊觎。

    瞥见她还在,李淮仪暂且控制住表情,唤来方才的宫人:“送顾大人离开,即刻召枢密院与中书的人政事堂内议事。”

    顾云篱巴不得赶紧离开,一路回了太医院,捱到下值的时辰,飞快便走了出去,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一路颠簸,将宫内发生的事情和林慕禾讲了一遍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地方。

    推开门之后,却看见几个有些意外的身影。

    权淞不知何时来的,正与顾方闻和常焕依说着什么。

    匆匆放下东西,顾云篱牵着林慕禾便走了上去。

    “阆泽飞笺前几日都送了出去,应召弟子数百人,都愿奔赴成都府解困,而今商王即将攻入江汉水道,势必又要惹出一带祸事,西巫蛊术你最精通,若你在,会顺利许多。”

    “跟你们讲了,该去的时候,自然会去,只是如今还有件事情没办完……”

    走得近了,顾云篱大约猜到是所谓何事了。

    “你应下了就好,”权淞松了口气,又伸手指了指他,“云纵既然把手串给了你,你也就算半个阆泽弟子,这样不过分吧?”

    “嗯嗯,自是不过分。”顾方闻应声点头,瞥见回来的顾云篱,看她拧眉的模样,一吸气,就问,“看模样,你也知道了?”

    天下消息,跑江湖的总比朝堂之上的人能快些收到消息,商王前日转移,今日,消息便传回了东京。

    “顾伯父消息灵通。”林慕禾感叹了一句。

    一个时辰前才八百里加急传进大内的消息,这边已经知晓了。

    顾方闻笑着摆摆手,又对权淞道:“我能答应你,只是要你帮我办的事情,你都办妥了吗?”

    “君子取信于人,你吩咐的事情早就办了,我只盼你遵守约定,若敢反悔,且等着吧。”

    话毕,常焕依赔了笑,撑着手肘戳了戳顾方闻:“听见没!”

    “嘶,知道了知道了!”顾方闻嚎了一声,起身送客。

    直至今日听见这两人的对话,林慕禾方才有了些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受,她紧了紧衣袖,思索着方才马车内顾云篱对自己说得话,一场避之不及的战争,正在以千军万马之势压来,从前那个只在朝廷官员口中听到的名字似乎离自己也越来越近了。

    “师父请权掌门做了什么?”顾云篱问。

    “你先前不是说要整林胥那狗贼吗?权淞认识的人比我可多,这几年江湖上看不惯林胥的人又多,她操作一番,比我这个得罪了一帮人的人好多了。”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顾云篱汗颜,就见常焕依正了正色,轻咳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说其他正事。”

    “啊,对,”顾方闻恍然点头,目光放在了林慕禾身上,“医案我同云丫头都细看过一遍,他留下的东西不多,想要将你身上的蛊虫彻底斩断,还需同时为你与桑盼取出蛊虫。”

    动刀子的法子太少,让林慕禾想,也只能想到医圣刮骨疗伤,因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样吧,禾丫头,改日你挑个良辰吉日,咱们就那个时候动刀子,如何?”

    他笑眯眯地征询林慕禾的意见,还在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给她描绘:“到时候麻沸汤一喝,你就没有感觉了,再把那该死的虫子取出来,给你拿针线缝合,一切就这么大功告成,如何?”

    “行了师父,”见林慕禾的脸越来越白,顾云篱忍无可忍开口,“如何开刀取虫,还需再研究。”

    顾方闻颇为遗憾地咂嘴,叹息了一声,挠头又问:“对了,怎么不见清霜?昨天还看见她在树底下擦剑伤春悲秋,今天就好了?”

    话说到这里,顾云篱这才发觉,今日回来,清霜居然没有出现,她眉头一皱,隐隐有了预感。

    朝院中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思索之间,随枝急急忙忙奔来:“娘子!娘子!有事儿!”

    这会儿是关铺子的时辰吗?林慕禾心底有了猜测,赶紧接住她:“是清霜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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