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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做池鱼|强取豪夺》 18、第18章 寡廉鲜耻(第2/2页)
谁都不知。
但这一舞,就当是单为他而跳罢,因为此时此地,只有他能看见。
她发间簪了一只野花,是从石头下的缝隙里择下来的,随她莲步轻移,在鬓边簌簌地颤着。
初时只见她足尖点地,三转两转,裙摆便开成一朵倒垂的百合,后来渐渐快了,她整个人竟似被风吹散了,忽东忽西地飘。
她的身子可以弯成他想象不到的弧度,也能摆出各种优美的姿态。
他被迷住了,动弹不得且呼吸急促,他看到了这一辈子都不曾、也或许不会再看到的怒放。
可最美的还是她那双眼睛,亮得灼人,把满园的花色都比下去了。
因为没有伴奏,应池边哼边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那个她登的都有些倦怠的舞台之上。
却于现在的她而言,是无比的想念。
她是天生的舞者,注定是耀眼的明星,可突然掉落到了这像泥潭一样的地方。
应池停下最后一个动作,缓缓闭上眼睛,呼吸也渐渐慢了下来,然后再睁开。
这儿,依旧是这儿,丝毫未变。
她真的很想哭,却还是准备稍微睡一会,这是她难得的清静。
说到底她应该感谢七娘子的惩罚才是,七娘子并不知道她捉蝴蝶是那么的轻易,而她的表现亦像每天都累惨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过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了,树叶的缝隙换了位置,照在应池的脸上,她闭着眼睛皱了皱眉。
可下一瞬突然不晒了,她正在心里感叹着日光识趣儿,却听到了一声轻笑。
“你这偷奸耍滑的丫头!”
应池倏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沈敛谨那张熟悉的脸,他的桃花眼里也闪着常见的狡黠。
他用手给她挡,见她睁眼看向他,故意地挪开手。
刺眼的日光照得应池闭了闭眼,急忙移开头。
她没好气地白了喜笑颜开的沈敛谨一眼,鲤鱼打挺起来,旋身便走。
青松院的门如何没关紧些,怎把这个煞星又放出来了?
“哎,小娘子留步。”沈敛谨一把折扇挡在应池面前,摇头晃脑透着轻佻的算计,“你就不怕我告诉七妹你偷奸耍滑?”
“你是后面的伤好了,还是脖子又痒了想在树上挂吊绳?”
应池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夺过沈敛谨的扇子,给他扔地上了,挑眉嗤笑。
然后她给沈敛谨随便行了个意思礼:“奴婢还要给七娘子捉蝴蝶,三郎君一路好走,恕不奉陪。”
沈敛谨不自觉摸了摸脖子,吞咽了口水后又耸了耸肩。
不以为忤,反以为乐,他怪叫一声,费劲地捡扇子,因为后臀还是很疼的。
“听宅里人说你勾搭我大兄?”沈敛谨爬到石头上,趴在应池刚刚躺的地方,累得气喘吁吁,看着应池遛蝴蝶。
“我告诉你,你别撩拨我大兄,他那双眼何曾识得女儿颜色?
“你不如撩拨我,我让你勾搭,说不定你将我伺候好了,纳你为妾也是有可能的。”
应池没吭声,连看都没看沈敛谨一眼,等着他自讨没趣后滚。
她把蝴蝶装进琉璃瓶里,沈敛谨又凑过来,盯着她瞧:“我是一定要和你共赴高唐的。”
“听不懂。”应池没什么好气。
沈敛谨就看着她笑,他不觉得她不懂,她看起来懂极了!
她眉眼透出的冷意在他看来却像雪地里伸出来的梅枝,疏离中沁着清艳,沈敛谨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得到她。
应池想起来自己之前想过和他好好谈一谈的。她压了压怒气,试图与他讲明白男女在这件事上,代价不一样。
“假如……完事之后,你倒是去巫山云雨了,我怎么办呢?万一有孕,我怎么办?”
“看!”沈敛谨早有准备,从胸袋套出一个小包,“这是避子药,你回去之后煮了喝。”
“啪!”应池给了他一巴掌。
沈敛谨捂着脸,这感觉莫名熟悉,有些不服气:“我已经十七了……”
“你可以用手。”应池冷冷道。
她已经不准备和他讲道理,这是一棵已经长歪的树苗,任其自生自灭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待她应池封上第二个装蝴蝶的琉璃瓶的瓶口时,沈敛谨一直在盯着他自己的手瞧。
“如何用手?”他问她。
“你说什么?”应池难以置信。
“我说,如何用手?”
沈敛谨眉头轻蹙,目光专注而恳切,声音低沉却清晰,一字一句,姿态谦逊,透着小心翼翼的恭敬和……求知若渴。
“难道你没有看过……春宫,呃……我是说,比如避火图。”
应池的声音开始时透着尖锐,那是因为不敢相信,后边有些无法言说的尴尬。
她在和一个男的讨论什么?
这次沈敛谨点了点头,但问题来了:“我看过,但只有男女……”
“好了,闭嘴!”应池截断了话茬,不欲再讨论这些。
沈敛谨倒是止了话,不过眸子里还是透着那求知若渴。
应池心思一动,想了想道:“若是你解决了你的……问题,是不是就不会缠着我了。”
沈敛谨点着头,或许吧。
“就紧握,然后上下……”应池点到为止,说了两句后冷了脸,“你自己回去试吧!别烦我了!”
沈敛谨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而在暗处听着的乐七却脸红到耳根。
堪堪下了一夜的雨,晨起才停。
房内水汽氤氲,祁深掬起一捧温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滚落,然后从紧绷的腹部滴在浴桶里,也有些溅在了青砖地上。
晨练后的肌肤透着些许红润,他撑开双臂握着浴桶的边,听着乐七垂首立在屏风外汇报着探听到的消息。
可到后来,乐七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声停,还透着些许的怪意。
乐七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世子,他向来是忠于世子,临最后也不想存在一丝一毫的隐瞒。
“还有事?”祁深敏锐地察觉到乐七的反常,忽然甩开帕子。
被这样一问,乐七耳根又瞬间通红,他喉结上下滚动:“属下……属下……”
“说!”
“那沈三郎和……”乐七于是就把那日鲁公府后花园里两人的对话,全说了。
空气好一阵静默。
“寡廉鲜耻!”
突来的怒喝声,让服侍在后的六安和九安跪地,乐七亦扑通一声跪在了屏风外。
只留门口的乐觉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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