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喜: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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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栀眨了眨眼:“你喜欢灰色还是玄色,要不然选灰色吧,既要薄软通透便用罗纱,我睡觉时不习惯不落帐子。”

    她尽可能的商量他,态度端庄柔和。

    沈厌换了一捋头发,边擦边回道:“我喜欢绯色。”

    秦栀:

    她幼时学画,知道灰色和玄色能在视觉上降低人的欲/望,各种欲/望,而绯色恰恰相反,如火一般热烈,是最好的助燃色。

    秦栀决定挣扎一下。

    “可我喜欢灰色啊,不如一层灰一层绯,两层罗纱叠加起来。”

    “不好,就用单层绯罗,床上需得透光。”他说话时语气很稳重,就像在谈公事一样没有商量的余地,“你难道不想做的时候看清彼此?”

    长眸凛冽,完全是质问的口吻。

    秦栀如实回答:“我不想。”

    沈厌停下擦拭的动作,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少顷说道:“可我想看清你。”

    巧言善辩,衣冠禽兽。

    秦栀默默在心里骂了两句,脸上笑着,不说话,半晌酝酿出来几个字:“有什么好看的呢?”

    其实只是一句反问而已,不需要回答,但能发泄出不满,如果秦栀知道会招来怎样的对待,那她肯定选择缄口沉默。

    但,迟了。

    沈厌丢下大巾,往下挪动自己,直到处于腰间部位,他伸手将包裹她的大巾往外剥开。

    秦栀只觉得身上一凉,待反应过来想拽住遮盖时,大巾已被扔到床尾。

    他跪立着,居高临下的端量,眸光清净漆黑。

    “我实在找不出哪里不好看。”

    秦栀闭眼,暗骂:有病。

    然后她便被握住了,鼻息一滞,手指抠住绸被,险些发出声音,秦栀死死咬紧牙关,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凌迟,但她仍要对峙。

    他很轻,像赏鉴珍宝,每处都流连一番,最后握着她的脚踝品评:“连脚指头都是美的。”

    秦栀打了个哆嗦,他没松开,似乎在对着她的脚丫认真思索。

    时间一点点过去,光影忽明忽暗,羊脂白玉似的身体逐渐染上薄红,沈厌觉得心口被人挠了下,奇怪的感觉袭来,他记起初到京城,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日。

    薛家办的赏菊宴,他跟谁都不熟,躲在僻静的花廊下兀自观花时,有人横冲直撞闯了进来,他不防,被迎面撞倒,摔了个倒栽葱。

    跌坐的位置都是水,屁股立刻就湿透了,他抹了把,袖子上沾满泥,还没看清来人,又冲进来一位,劈头盖脸一通指责,他被骂懵了,皱眉盯着那两个人。

    后来的那位就是秦栀,彼时不过六七岁的模样,穿了件绿油油的裙子,一边嘟囔着怨怪,一边抓着薛岑的手把人扶起来,她也骂了薛岑,却是看着他骂的。

    自始至终,她正眼都没瞧过自己。

    那日,他特别厌恶这两个人。

    手里的脚很不安分,扭动了下,他回过神:“为什么不看我呢?”

    秦栀暗暗发誓,下次回府要找秦熙,要弄几本真正厉害的册子,她不信一直被他掌控,她得让沈厌知道厉害。

    拇指摩挲过脚心,沈厌觉出手中人的隐忍僵硬,但她的触感实在太妙,比上好的绸缎,牛乳都要细腻丝滑,他重新覆过去,迫她看向自己。

    “秦四姑娘,我有正经事要同你讲。”

    秦栀颤了颤睫毛,勉强启开眼皮:“你说。”

    “我们本不相熟”

    秦栀默默攥了攥拳:睡过而已的关系。

    “被一纸婚约束缚,此生大抵不可能分开了。”

    秦栀迷惑不解:“世子究竟想说什么?”

    “我们没什么机会相处,床笫间是唯一能做到坦诚相待的地方,若你不肯与我配合,对我心怀芥蒂,我们终究不会长久。你我皆是被迫,我也知你从前对旁人用了颇多心思”

    “等一下。”秦栀撑着手肘抬起身子,“你怎么还翻旧账呢?”

    沈厌乜了眼:“我觉得你对我很冷漠,仅此而已。”

    秦栀不知他是怎么觉出来的:“你不会还怀疑我和薛岑吧?”

    沈厌怔了少顷,道:“不会。”

    “那你说我从前对旁人用了颇多心思,我该怎么理解呢?”她不想在不必要的问题上纠结,“你不如实话告诉我,不要让我猜来猜去,好不好?”

    沈厌神情很是诚恳:“我虽信你与薛岑清白,但你们两个毕竟好过,举止间的尺度是不是需要注意些。”

    秦栀呆呆的想了想:“我跟他怎么了?”

    成婚后她可再没私下约见薛岑,更别说拉手等亲密举动,且坠马时她还护着沈厌,没给薛岑好脸色看。

    她一点都不虚。

    “你踩他了。”

    “啊?”秦栀睁大眼睛,忘记自己此刻赤诚,直坐起来与他面对面瞪着,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踩他也不行吗?”

    “当然,你我知道踩他是不喜他,但在外人看来,或许会理解成过从亲密的关系,否则你怎会对他随便动脚。”他分析的头头是道。

    秦栀仔细想想,的确如此,两人都不是孩子,既分开了也得避讳,便点点头:“是我做的不妥,往后我不会踩他了。”

    沈厌道:“有劳秦四姑娘配合。”

    “是我该做的。”

    “你若实在想踩人,可以找我,我不介意。”

    秦栀忍不住笑:“我才不踩你呢。”

    沈厌没笑,不仅没笑还很严肃地看着她,秦栀忙也敛起笑容。

    “为什么不踩我?”

    “我为什么要踩你?”

    两人互不相让对视了半晌,直到屋外走廊处传来一声“喵呜”,紧接着是细碎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秦栀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浑无一物,再看此刻两人的姿势,脑袋轰隆一声,手忙脚乱推了沈厌一把,然后爬到床尾扯过大巾横在身前。

    沈厌被推倒,跌坐在床沿,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这世上有那么多只脚,为什么她偏偏要踩薛岑的?她到底有多喜欢他,才会口是心非说了放下,又不肯真正放下,薛岑的脚就那么好,叫她看不见旁人也有?

    秦栀当然不知

    道他在生气,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小声道:“好像是萌萌。”

    说完,裹着大巾溜下床,穿了件薄罗里衣,外头罩上大袖衫,跑去外间。

    阿福跑了,沈萌眨着乌溜溜的眼珠望向秦栀,求救般扯了扯她的大袖,比划:“你帮我找。”

    秦栀见她小手冰凉,转身去屋里拿了件外袍,给沈萌披上后,两人便在沈厌眼皮子底下走了,沿着黑黢黢的甬道,一边猫着腰找,一边小声呼唤。

    她们是在昭雪堂后院的竹丛里找到阿福的,若不是那双幽绿的眼珠,根本发现不了它,阿福发出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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