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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秽喜》 30-40(第15/22页)
宝喜带她认识了很多朋友,先前生辰宴出现的那波人,不少是通过宝喜熟稔过来的,彼时宝喜待她很是真诚,大抵是觉得自己迟早会入公府,将沈萌当成未来小姑子对待。
秦栀没有再问,约莫也是在那个时候,宝喜在雄黄里加了东西,到底不忘把沈萌拉开。
“母亲告诉我,嘉月姐姐死了,我很害怕,可母亲说她自作自受,虽死不足惜。”
那日,是嘉月将沈萌领出雅室的。
秦栀涂完面脂,在沈萌额间点了点:“上床上说。”
沈萌又牵起她的手跟着爬上床,躺在里侧,翻过身面朝秦栀。
女婢放下帘子,退出门去。
“嘉月姐姐是因为我死的吗?”
秦栀惊讶,立刻反驳:“怎么会,当然不是,她是失足坠井,与你无关。”
“可有人告诉我,嘉月姐姐是被我害死的。”
秦栀撑着手臂半卧起来,闻
言很是诧异:“是谁,什么时候说的?”
沈萌认真在她手心写道:“端午宴,内监。”
“我不认识他,但他没长胡须,穿的是内监服侍,嘉月姐姐走后没多久,他就出现了,他说嘉月姐姐会因我而惨死。”
沈萌记得内监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像看着一个煞星,满是讥嘲厌恶。
“你都告诉过谁?”
沈萌摇头,她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煞星,而且好多事她记得断断续续,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若再见到那个内监,你能认出来吗?”
沈萌犹疑了,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在嘉月没被沈厌揪出来之前,那名内监已经预言到嘉月之死,而且将罪名摁到沈萌头上,也就是说,事情甫一开始,嘉月便注定活不成了。
还有齐美人,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陛下的心,比石头还硬啊。
秦栀看着沈萌逐渐睡去的面庞,很安静,像不谙世事的孩子,她很难想象她发疯时的样子,她到兰园时,沈萌已经消停了,烛插在地上滚动,她委顿在墙角,神情茫然迷惑。
尤氏瞒着,不叫人告诉她自己的伤是如何来的,沈萌还帮她吹了吹伤口,问她疼不疼,尤氏含泪摇头。
翌日秦栀和沈萌起身用早膳,发现尤氏不在。
蒋嬷嬷叹了声,勉力笑说:“夫人去了崇华寺,福清大师难得开坛讲法,夫人想为小小姐烧香祈福。”
尤氏自端午宴后,每日都在抄经,到今日为止抄了厚厚六本,可见心诚。
“夫人疼爱小小姐,熬得眼睛红了都不肯休息,福清大师的法场深受京中官眷推崇,说是所求皆能圆满,夫人准备了不少香油钱,还给崇华寺的弥勒佛塑了金身。”
沈萌低头吃东西,偶尔抬眼看看蒋嬷嬷,又看看秦栀,咧嘴笑笑。
临近傍晚,尤氏才折返归来,只是脸色并不好看,灰扑扑的透着股颓色,她操持公府本就消瘦,甫一踏进厅门,那张脸像被吸干了精气神。
看到沈萌,尤氏笑笑,走过去抚摸沈萌的脑袋:“有没有好好用饭?”
沈萌抱她,乖巧点头,比划:“母亲去崇华寺,怎么不带我?”
尤氏僵了片刻,“我走那会儿你都没起床,怎么带你过去,下回,等你能起得来,我再带你过去。”
沈萌知道她哄自己,也不戳穿,嘿嘿一笑便歪头去跟秦栀下棋。
尤氏背过身,敛了笑意,浑身上下都像被洗劫过,蒋嬷嬷见状忙上前搀住,两人走出花厅,来到主院。
“帮我准备纸笔,我要给国公爷写信。”
满城风雨,俱是冲着安国公府来的,准确来说,是冲着尤氏和沈萌来的。
今日上香,尤氏很难不注意到那些女眷的神色,她们避开她指指点点,议论沈萌是疯子,会杀人的疯子,起初她装听不见,专心焚烧经书,后来便有些泼辣胆大的,故意到她身后,还唯恐她听不真切,说的很是清楚。
“瞧她装的多好,不知道的还当她是贤妻良母,原不过如此,竟早就跟国公爷好上了。”
“据说她先前只是个外室,没名没分跟着国公爷,好容易捱到先夫人亡故,她立刻就登堂入室了,还贪图好名声,打着照顾嫡小姐的名义进门,竟将好端端的孩子养成如今这般疯样,啧啧。”
“不能吧,尤家嫡女做国公爷的外室?”
“怎么不能,人家这不就是苦尽甘来了吗?!”
尤氏自问耐心极佳,从认识沈昌之后,她便开始忍,忍到现在,无人知道需要付出多少心酸代价,这些风雨,都算不得什么,熬到最后活着的,才算赢。
她提笔,思忖后写道:“国公爷亲启
近日京畿蜚语如织,攻讦妾身与稚女之言不绝于耳。然妾自当周旋应对,断不使此等浮言扰国公心绪。目下北境虎狼环伺,危机重重,守土安民方为要务,还望国公爷以家国为重。”
笔锋微顿,尤氏闭了闭眼,唇角漾起一丝笑容:“妾虽日夜盼着中秋月圆,阖家欢聚之景,然亦知社稷安宁方为真正团圆,待山河晏然,自有执手话家常之日,国公爷不必挂怀,家中有妾,万事皆宁。”
封存后交给蒋嬷嬷,蒋嬷嬷很快将信交给了康大管事:“要快,不能耽搁了日子。”
康大管事收起信,回道:“好,必不耽误。”
尤氏取来剪子,将烛心剪去一截,光影摇曳,她蹙起眉来,总觉得事有蹊跷,不得不提防。
流言甚嚣之际,国公爷又即将返京,会不会是陛下在酝酿一场围剿,想趁着舆论烘托一举将国公爷拉下马来,现下只是她和沈萌的传言,往后会是什么,她不敢深想。
国公爷不回京,公府才会安全,孩子们也会安全。
尤氏自然不会想到,身在千里之外的安国公沈昌,在看到这封信后的反应,他轻蔑不屑,随手便把信付之一炬,几片灰烬,轻轻一吹,全没了。
副将从营外归来,甲胄渗着凉意,他看到地上残存的灰烬,抬头问道:“京中密信,却有不少流言针对夫人和小姐,且有愈演愈烈之势,端午宴后,贵妃娘娘诊出有孕,如今侍奉珠镜殿的太医,是徐叔方。”
他只是按照密信中的内容转述,不知其中意味,说完便垂手等候吩咐。
安国公站在窗前,卸了甲胄的身躯依旧威猛挺拔,陛下在激他,用拙劣明显的手段,偏他无法拒绝,必须在中秋节前抵达京城。
他怕死,但他的孩子还在那儿,他得回去。
第38章 第38章她可不想做前相好的说客……
武将守国,但若边境长期安稳没有战事,朝中文官必然颇有说辞,陛下心中亦有疑虑。一旦受召回京,高官厚禄下的代价是权力的边缘化,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在内,则不得不受。但若抗旨不归,安国公府定会成为万夫所指,招至群情愤慨,舆论可以操控,人心自然也可。到那时,女儿和儿子都将成为君臣博弈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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