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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秽喜》 30-40(第19/22页)
秦栀偷偷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碰个面,用不着她做恶人。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送你一本庄子的书,回去好生参详,爹娘年纪大了,别再叫他们担心,主要是不要再让他们过来麻烦我,懂吗?”
薛妃不打算留客,让宫婢将书交给薛岑,便叫他俩出宫。
浑身都是檀香味,风一吹,秦栀打了个喷嚏。
薛岑看她一眼:“你听说我和潘家娘子的事了?”
“嗯。”秦栀跟他错开些距离,这种好事传的快,尤其是在女眷之间,只要定下来,即便没走完六礼,满城该知道的也就全知道了。
薛岑咬牙:“反正我不会娶她。”
秦栀没接话,爱娶谁娶谁,等走过前面那个楹门,她和薛岑便要分开走,省的叫人看见说闲话。
但薛岑疾行两步,将她挡住:“你瘦了些。”
秦栀摸摸小脸,的确是瘦了,公府最近需要操心的事太多,劳心劳力,她几乎每晚近子时才歇息。
薛岑心中涌起冲动,想问她是不是为着自己成婚的事烦恼,是不是觉得他要成婚,她有些后悔了,但万一不是便会叫她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好不要脸。
遂酝酿一番,开口道:“崇华寺后山桃子熟了,你今年去过吗?”
秦栀瞪他:“过两日我和我夫君同去。”
说罢往左挪步,薛岑跟着挪过去,秦栀记得沈厌的叮嘱,没有踩踏,但神情很是凶恶:“你要干什么?”
“你别喜欢上沈厌。”
秦栀皱眉,想躲开,薛岑垂下头,复又很快抬起来,一字一句说道:“他阴暗,凉薄,狡猾,凶狠,他还多疑,善妒,凉薄冷情总之,他并非良人,不值得托付。”
秦栀笑,若薛岑当年读书认真些,此刻抨击沈厌的词大抵还要多。
“我偏偏喜欢这些,如何?”
挑衅的冷笑,秦栀推开他,绕了过去。
秦栀没走多久便碰到了沈厌,他站在巷道尽头,似乎在等自己。
“不问我去哪里了?”
秦栀拽住他的衣袖,顺势握住他修长的五指,又打了个哈欠,檀香味飘到沈厌鼻间,他乜了眼,暗暗搓她手指,很软滑的手,不同于自己的薄茧裂痕,他有时揉的轻,有时又忍不住用力磋磨,因为不确定这手是不是握在掌中,沈厌又低下头仔细盯了会儿,然后抬步往前。
“去趟珠镜殿,你稍微等我一下。”
然后,秦栀便在槅扇外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但好歹没有剧烈争吵,若不然便是吵了,她们压低了嗓音而已。
沈厌出来,额间的水痕还在,发丝上也有。
秦栀怔了怔,掏出巾帕给他擦脸,很慢,很温柔的动作。
沈厌就站在原地任由她一点点将水渍擦拭干净,他能看见她分外专注的眼睛,垫脚呼吸时启开的双唇,他想亲,但在宫里。
秦栀瞟到他的神色,忽然狡黠一笑,落地时冲着他嘴巴用力撞了下,飞快挪开,背着手一蹦一跳往前走。
沈厌觉得嘴巴发烫,咳了声,面无表情的跟了过去。
秦栀知道他为了自己同贵妃发生争执,这很好,夫妻是要患难与共,相互扶持的,贵妃做的错了,就是错了,即便她是贵妃,是阿姐,也是错的。
沈厌肯为她同贵妃顶撞,不管有没有成效,至少秦栀看到了态度,对他非常满意。
两人才出宫门,赶上来的小厮跃上马车,小声回禀:“薛少卿跪在宫门,要求陛下收回圣意,现下刚跪,我瞧着好些人过去看热闹了,这阵仗可不比世子爷那会儿小”
他咬了下舌头,忙趁机结束话题。
沈厌冷冷一瞥,余光扫到秦栀的脸,她正歪着脑袋靠在软枕上,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心里去。
不过仿佛也没那么重要了,方才狗东西刻薄的骂他,他听到了秦栀不屑一顾的维护,那是妻子对夫君毫无条件的拥护支持,他窃喜了下,用很短的时间令自己愉悦,继而恢复如常。
薛岑在秦栀心里,终究是越来越淡的存在了。
秦栀念着沈厌的好,接下来几日的忙碌,便也不觉辛苦,熬了三天,夜里只睡两个时辰,总算将公府近一年的膳食流水研究了个透彻,闭上眼,便能概括总结,如是默默整理一番后,才放心睡了一整夜。
翌日用完早膳,秦栀命人将各处管事召集到昭雪堂,立在最前头的,当然是蒋嬷嬷和康大管事,在厅中的婆子管事女使,便是公府
各处最得力的人了。
尤氏交接的快,像是没有一丝芥蒂,甚至当着秦栀的面嘱咐各管事对少夫人要敬重,场面上的话说的好听,秦栀自然也要帮她做足,于是谢了再谢,将账簿领回房中。
今日这群人,来者不善。
秦栀坐在堂中主位,将立在堂下的诸人大量一圈后,站起身来,走到摆放了十几口箱笼的院里,也不恼,每走到一处便细细查看封条,最后停在写有“膳食供应”的箱笼前。
红景见状,敛了情绪肃声开口:“哪位管事或嬷嬷负责总府膳食?”
有个圆嘟嘟的身影站出来,个头不高,肚子凸出来一块,见人便笑:“问少夫人安,正是奴才负责膳食供应。”
秦栀不说话,先将人上下反复逡巡了几个来回,红蓼搬出来圈椅,她坐下,那人跟着移到院里,立在箱笼旁等问话。
“简单说说这一年的流水情况。”
“是,”那人躬身作揖,看起来很是和气,但秦栀明白,都是假的。
果然,他自去年年中起开始说,从膳食种类,到产地价钱,再到挑选货商,最后罗里吧嗦讲到年收成和降雨干旱,讲了一刻钟还没说到点子上,秦栀也不着急,喝着茶任由他随意发挥。
说到半个时辰后,他才有些沉不住气,咳嗽着偷瞟秦栀的脸色,还跟其他管事对眼神。
“少夫人,还要说吗?”
“怎么,说够了,说烦了?”
“小的不敢。”
秦栀将茶盏狠狠搁在案上,茶汤四溢,众人俱是屏了呼吸,不知她待作何手段。
但不论如何,来之前康大管事便说了,这公府谁说话算数,谁想来抖威风,自己个儿掂量清楚了,这话一出,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你不是不敢,是太敢了!”
那人慌了神,下意识便去看康大管事,岂料康大管事抬着头,全然不理会他作何解释,便忙垂首弓腰,态度谦和了些回道:“请少夫人示下。”
“据我了解,你从有安国公府开始便在这儿做事,距今十余年是有了,这么多年过去,你占着膳食供应的肥缺,平素里捞点无伤大雅的油水便也罢了,却连自己本职都没做好。
知道的是你来给我回禀事务,不知道的还当你给我送话本子来看呢,两大箱笼,写得都是你嘴里这些敷衍了事的混账话吗?”秦栀将供应处研究透了,故而从容有度。
“一个菜蔬类采购,三两句能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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