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古董在向我爆料: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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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宋每天在粥铺忙碌,忙完收拾好躺下就睡了,再睁眼又开始忙碌晚上的事,总是没办法及时注意到两个孩子的事。

    他大部分时间待在菜刀里,偶尔出来也待在小宋身边,并未注意到这些事。

    后来小宋儿子去世后,他出现在小宋身边时间才多了一些,而那时的宋河已经在外地工作,每年回家次数很少,只有清明和过年,后来结婚了,过年回来得也少了。

    再后来,宋河工作很忙,又有了孩子,更走不开身,偶尔打电话回来问问,生疏的问问粥铺生意如何,身体怎么样?小宋关心两个外孙,便总会将好不容易攒下的钱转过去。

    后来外孙生病,读书,上班,小宋又陆陆续续给了不少钱,还将几件传承下来的瓷盘、瓷碗卖了,只留下了花里、灰布和两只青花瓷盅。

    他看着相伴多年的老伙计被卖了,心底对宋河不满,明明小宋对她那么好,她说话语气总是很冲,总是看不上粥铺,还不懂感恩,但小宋却说女儿压力大,他能帮就尽量帮帮。

    后来宋河多次打听粥方,想拿去卖掉换钱换房,还带人上门,但都被小宋拒绝了,两人为此还吵了一架,吵完离开后,小宋又将好不容易攒下来几万块转给她。

    他觉得宋河很投机倒把,只想着赚钱,还掏空小宋的积蓄,冷血又自私。

    现在想来,是心底有怨。

    江溪轻轻叹气,因为幼时的经历,让她和宋爷爷有了隔阂,但宋爷爷已经不太好,她希望宋河能暂时收起那些怨怼,“你和宋爷爷说过吗?”

    宋河怔住,明白她的意思。

    江溪也看出她的意思,“没有吗?或许你说了,一切都不一样。”

    宋河神色僵了僵,转头望向窗外的树影,有些落寞的说:“无所谓了。”

    “真的无所谓了吗?如果真的,那就在最后的时间和宋爷爷好好相处吧。”江溪顿了顿,“你说活着的时候把该做的都做了就行,宋爷爷现在还在,不正是时候吗?”

    她说话间,窗外吹起了风,外面的树被吹得沙沙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宋河的神色有些松动,垂眼看向自己的左手臂,右手轻轻覆在上面一块凸起的地方,犹豫过后还是重新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的宋爷爷已经缓过来,但脸色更难看了一些,人也更虚弱了,花里守在旁边,他不满地瞪向宋河,身体骤然一冷的宋河抬头看向空调,疑惑的抚了两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阿河”宋爷爷抱歉的看着女儿,刚才阿酒都将外面的对话转述给他听了,他才知道那些年自己辜负了女儿多少,“对不住,我都不知道”

    宋河鼻头猛地一酸,快速转头望着旁边桌上的监护仪,语气硬邦邦的说:“不用,都过去了。”

    “说我疏忽了你们。”妻子、母亲去世后,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欠着不少外债,为了养活孩子和还清外债,他便开始做深夜粥铺,深夜卖吃食的少,选择不多,他的生意就会好一些。

    但每次带着家伙事儿和两个孩子从村里和县城来回跑也怪麻烦的,便租了那处小院,打了个招牌,开始了几十年的粥铺生涯。

    后来将欠的债还了,为了不被房主赶走,他又想法子借钱将小院买下来,为了还债他每日耗在粥铺里时间便更多了,因此疏忽了两个孩子。

    好在孩子懂事,会自己照顾自己,也会帮他分担一些事,他觉得儿女极懂事孝顺的,只是他没想到,在他自以为是的很好下面,藏着这么多心酸和委屈。

    他浑浊的视线看向女儿的胳膊,“那时候疼不疼?”

    宋河抬手摸着疤痕的位置,眼睛不争气的蒙上一层水雾,“忘了。”

    “肯定很疼,怎么不说呢?”宋爷爷是真的不知道。

    “你晚上那么累,白天睡得那么沉,哭破嗓子你也听不见。”后来是哥哥带着她去冲凉水,然后给他涂上芦荟汁,虽然做了处理,但还是留了疤,宋河低下头,抿了抿嘴唇,“其实我不怪你,后来做了母亲也理解你,忙起来总是会疏忽很多事。”

    “只是哥哥”宋河对于哥哥去世这件事心底还是无法释怀,那是她从小依赖着长大的哥哥,那么好的哥哥,那么年轻,不该就那样死去的。

    她后来总是想,是不是因为总熬夜,是不是身体一开始难受了也没及时去治的缘故?

    如果父亲没有要求哥哥传承做粥,如果父亲能及时发现哥哥身体的不适,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因为没办法重来,所以对父亲的怨又多了一些,以至于后来她总是怨怼的对待父亲,担心他身体想要他关掉粥铺卖掉粥方安享晚年,但每次却总是以争吵结尾。

    提起儿子,宋爷爷也不好受,怪他怪他,如果早些发现儿子的不对劲就好了,如果有足够的钱没有耽搁时间就好了。

    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儿子的命就好了,可是没有如果,“是我的错,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宋河揉了揉鼻尖,强忍着眼泪,她知道自己是迁怒,可就是忍不住。

    “我太想将御厨宋家的粥传承下来了,太想做好粥,太想让老菜认可我,太想让食客喜欢,太想太想,以至于忽视了你们”宋爷爷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就气喘吁吁了,努力长大嘴巴,像出水的鱼努力张大嘴巴想要获取水源。

    “你别说了。”宋河连忙给他吸上氧,眼眶泛着红。

    宋爷爷摇摇头,努力将话说完:“是我对不住你妈妈,对不住你哥,也对不住你,等我下去了会向你们赎罪,以后就你一个人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

    宋河抓住他的手,压抑着哭腔,“爸,你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

    宋爷爷对自己情况心底有数,他大概快没时间了,他回握住女儿的手,交代了几句后用双眼模糊的看向胖得花里和老菜,他也不能再陪他们了,嘴里囫囵的冒出两个名字:“老菜、花里”

    “爸,你说什么?”宋河听不太清,以为是喉里有痰,赶紧去喊医生。

    宋爷爷没有理会女儿的问题,虚弱的继续叮嘱花里,“花里,以后别老觉得自己不干净,只要心是干净的,你就永远是干净的。”

    花里啜泣着嗯了一声,他是最干净的物灵。

    “花里别哭。”宋爷爷虚弱的继续说着:“以后你们和江老板去吧,小胖子说十二桥可以照看你们,可以让你们永远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宋爷爷望着像父亲一样陪着自己长大的老菜,“一定要,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花里哭着应好,老菜则是沉默着,眼底藏着的哀伤缓缓溢出来:“小宋。”

    宋爷爷努力朝老菜挤出一抹笑,声音细若游丝:“老菜,我好想再喝一次你做的鱼片粥。”

    他精神有点恍惚的回忆起老菜教自己做粥的那些岁月,能依靠老菜真好,如果不是老菜,他大概熬不过那个冬天。

    还好有老菜,给了他希望,教会了他赖以生存的鱼片粥,只可惜他没办法再继续熬粥了,他回想着那一碗清淡爽滑的鱼片粥,觉得好香好香,“你做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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