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的反派竟是我自己?!(快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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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眨了两下眼睛,故意伪装的害怕褪去,变成了一种真切的茫然和尴尬。

    ——啪嗒。

    一颗晶莹的雨水坠了下来。

    过了好几秒,谢鹤年才意识到,这不是雨水,这是郁宴的眼泪。

    一股无名的怒火蓦地从他心头腾升,谢鹤年手下,郁宴的手腕滑的握不住。

    他冷着嗓子嗤道:“哭什么哭?器材室不是你自己要去的?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郁宴不说话,只有流不完的眼泪。

    他的理智已经彻底被器材室那只爬到他身上的虫子击溃,也可能是因为紧紧攥在手里、被恶意揣测造谣的那张脸红照,还可能是因为谢鹤年刚才的一句话。

    他的手掌抵着眼睛,眼泪积在掌心,像一汪永远不会干涸的泉水。

    谢鹤年气的转身就要走,结果一只手从后面轻轻拉住他,冰冷湿滑,是郁宴。

    郁宴抬起脸,泪意婆娑地仰头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换了个姿势哭,好像要把所有的惊吓都哭出来才罢休。

    谢鹤年冷彻的表情在他的眼泪里渐渐松动了些许。

    他在人前冷清的面具彻底摘了下来,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跪在草地上可怜无助的郁宴,眼里翻涌的情绪宛如足以将人淹没的黑海。

    一瞬间,他其实有些诧异。

    郁宴不怕蟑螂,也不怕黑,当时从器材室待了一晚上被救出来之后,他好像也并没有太多害怕的情绪。

    ……不过,已经是四百年前的事情,谢鹤年看着郁宴的眼泪,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郁宴比自己想象的要脆弱得多。

    良久,他才说:“……哭够了没有?”

    郁宴抽抽噎噎,抬手擦着眼泪委屈说:“你、你是不是没看手机?”

    谢鹤年梗了一瞬,觉得十八岁的自己脑回路真的很奇怪。

    网瘾这么重?

    他的下颌绷紧,落在哭的梨花带雨的郁宴脸上,还是忍着脾气把手机拿了出来。

    可是刚一点亮屏幕,他就怔住了。

    —小十八:我喜欢你

    谢鹤年的脸上出现片刻的空白,他蹲下来,将手机举到郁宴面前,问他:“什么意思?”

    郁宴擦了擦眼泪,隔着泪花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反问他:“小十八是什么意思?”

    谢鹤年:“。”

    他面无表情:“郁宴的笔画。”

    郁宴也沉默了,谢鹤年看见他的手指在草地上动了动,好像在数郁宴的笔画。

    还真是十八画。

    郁宴“哦”了一声,数着数着,眼泪都忘记掉了。

    谢鹤年:“……”

    天已经完全黑了,被水浇透的衬衣贴在郁宴身上,隐隐透出一点轮廓,风一吹过来,他冻得忍不住发抖,谢鹤年只看了一眼又挪开视线,带他去了主席室。

    内置空调打开,和暖的轻风很快驱散了寒意。

    谢鹤年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件以前落在这里的外套,让郁宴换上。

    进去之前,郁宴随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洗手间的门合上的瞬间,谢鹤年将桌上的手机拿起来,几乎没有停顿地输入密码,直接将锁屏解开。

    [他在看你的手机]

    洗手间里,郁宴毫不避讳地将衬衫解开,花洒的温度不断升高,他抬脚踏进去,淅淅沥沥的水顺着他清晰的眉眼落下,郁宴强装的害怕和胆怯在此刻消失殆尽,只剩下跃跃欲试的兴味。

    003圆滚滚一个汤圆背对着郁宴,老老实实跟郁宴汇报外面的情况:[先点开了聊天软件,把联系人查了一遍]

    郁宴随手挤了一点洗发露,努力回想了一下列表那些联系人。

    拜程二的赌约所赐,慕名过来加他的人很多,他无聊的时候就会加几个聊两句,但没有聊得很过火,都是对面主动,郁宴看心情回两句。

    ……谢鹤年应该不至于这点肚量都没有吧?

    ——等等。

    郁宴有点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的锁屏密码?”

    003诡异沉默了。

    不过很快,郁宴自己就想通了。

    谢鹤年每天监控他,区区一个锁屏密码,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刚才谢鹤年在外面和他说的话。

    既然谢鹤年知道他在装,那又为什么说他是蠢得无可救药?

    郁宴问:“他看起来怎么样?”

    003沉默半晌。

    [不太好]

    不,应该说,是很不好。

    没有人比谢鹤年更清楚郁宴的本性,他从小的梦想就是给全天下可爱的男孩子一个家,上学路上招猫逗狗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吃尽了外貌的红利,哪怕是生长在贫穷的沼泽洼地,但家庭幸福和睦,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想要什么东西,眨眨眼睛,就会有无数人上赶着来送来。

    ——而他,他只需要在其他人为他大打出手的时候,顶着一张天真脆弱的脸,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茫然地站在一边看戏就好。

    他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挑选下一个猎物,进入无限流世界,还是一如既往扮演着“美丽废物”的人设,却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自己引以为傲的漂亮和聪明反噬。

    谢鹤年无视掉一百多条没有通过的好友申请,点开最近的聊天。

    慕容藤的朋友想认识他,听说他喜欢喝橘子汽水,特地给他送了饮料。

    —听说你很喜欢这款汽水,给你放教室外面了,下课记得来拿

    —郁宴:唉?

    —郁宴:天气这么热,你送过来辛不辛苦呀?

    欧阳箴校学生会的体育部长加到他的联系方式。

    —下午我们特训,在体育场

    —郁宴:我看到你了哦,跑得最快的那一个对不对?

    —你一直在看我吗?

    —郁宴:没有,只是你在第一个,很容易被注意到

    而发这些信息的不久后,郁宴在主席室里,和他面对面,轻描淡写的将这些笼统概括为:“大家都对我很友善。”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聊天记录很早就被上传到帖子里传疯了,被无数人躲在幕后窥视,连带着刚才的器材室。

    他自作聪明地挑选着猎物,却全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放大着,发在了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公开论坛上,被大家肆意评判着。

    洗手间的水声很快停了。

    飘逸的水汽顺着开合的门缝散出来,郁宴穿着一件偏大的外套从里面走出来,袖子被挽起来,宽松的领口泄出几分春色,他的衬衫湿透了,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光着脚从里面走出来,落下一串带着水汽的脚印,大了一截的校裤也被挽起,露出清瘦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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