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7、人生到处知何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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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叶沙沙作响,“笃笃”的木鱼声传至山间。

    长陵县城之畔,一座古寺坐落于山间,红墙青瓦,檐角飞翘,青瓦之上,积雪堆积,露出一块牌匾,上书“静悟庵”三个大字。

    王絮跪坐于佛像前,俯首磕头:“檀彻愿断尘缘,自此常伴青灯古佛。”

    师太静立一边,剃刀轻划,发丝簌簌而落,堆成个小山丘。

    她递来一面铜镜:“放下执念,方得自在。”

    王絮接过铜镜,凝视其中倒影。

    粗布衣衫不见,棉麻长袍领口系着素色布带。

    钟声悠悠,三响而起。

    师太缓步走至门槛,手中端着一钵绿豆。她抬手,绿豆如玉珠坠于雪地。

    庭院边飞来一群鸽子,为首一只落在师太掌心,羽毛灰色如霭,尖喙啄食绿豆,羽间冰棱化水,露出彩色斑点。

    师太双手合十,微微颔首:“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静悟庵少人惦念,香火不旺,汝若平心静气,老身受人所托,定护你一世平安。”

    放下铜镜,王絮转头,定睛望向门槛外,成群白鸽正争食豌豆。

    高墙之上,青山连绵,树梢新芽初绽,花红如霞,柳绿似烟。山溪遇石,“哗哗”作响。

    蓝天碧水,相映成趣,春已至矣。

    五月前,王絮立于山坡之上,她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林莺应声而倒。

    未及探他鼻息,东北向山脚下便有人影渐近,她只得匆匆离去。

    数日未进粒米,又逢冬日严寒,王絮逃至长陵县时,未至城门,便觉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有人将王絮从雪地里救起,送到了此处。

    师太问她前尘往事,王絮假托失忆,缄口不语。师太作罢,教她收起凡人心,方能常伴青灯古佛。

    王絮心中却并不应允。

    她暗自筹谋,待安定后前往洛阳学医。

    门槛边传来一道女声,惊得白鸽扑棱翅膀,冲向天际。来人梳着双环髻,别着一枚丁香绢花。

    “春种粮种良莠不齐,普通农户节衣缩食,生怕秋收后无米下锅,你却在此处安然喂鸽。”

    “你既为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救民于水火,岂能如此漠然置之?”

    王絮垂眸。

    辰时初刻师太出门,春雨绵绵,下了一刻便停了。院子里有颗梨树,树冠浓密,枝头在雨中不堪重负般垂了下去,花蕊浸润的水珠少了许多。

    分明前几刻看,还不是如此。

    身处这庵中,日子甚是安逸。

    然耳听之语终不可全信,唯有亲见之事,方能辨其真伪,明其是非。

    她不信师太。

    这双环髻所言,倒有可堪信处。

    粮种是农户挨家挨户自官府领得,若质量真如她所说良莠不齐,定是官商勾结之故。

    王絮并未参与今年春种。

    但去年冬天,村里粮食遭商贾大批收去,想必是为今年高价卖出。

    王絮向堂内走去,放下钵盆,回道:“这位香客,世间苦难,非一人之力可解。唯有众人齐心,方得一处安宁。”

    “檀彻师傅,倒是伶牙俐齿。”

    双环髻道:“只是不知师傅,齐的是哪颗心了。”

    风灌进佛堂,刮得佛前纱幔缠在莲花座上,王絮扯出纱幔,理平褶皱。

    背后一阵劲风袭来,王絮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直到听到一阵石头坠地的声音。

    她转身,两块鹅卵石掉在青石板上,砸出个小洞。

    一个青年不知何时倚靠在门槛边,马尾高束,睫毛黑润,身着玄色绣云纹的窄身锦衣,腰间佩着柄长刀,手里捏着几块石子。

    “你主子命你去请人,便是叫你来这里狐假虎威?”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石头击中双环髻。她大口喘气,双手捂住腹部,蜷着身子蹲下。

    青年将手心石子掷在院里,拍了拍手。

    “你个下人,读过几个书,还不快带这位师傅,去见你家主子。”

    双环髻疼得哭了出来,却没有声音。

    她扶着墙向回廊走,王絮默不作声地跟上,经过门槛,青年身上湿润梨香与泥土的腥味扑鼻而来。

    是他一直躲在梨树上。

    绕过九曲回廊,身后青年看不见了,王絮开口:“禁食禁水,按压腹部可止痛。”

    双环髻看她一眼,“小姐要见你,她便是腊祭第二日救你的那个。”

    “你的好福气,在后头。”

    回廊曲折蜿蜒,两人一路无言,直至走到最深处的禅房,禅房外围满了护卫侍女。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双环髻推开门,站在门槛外,不再动作。

    王絮心有迟疑,屋内人率先开口说话。

    “且进。”

    屋内传来茶盏碰撞之声,热茶倾入杯中,淅沥沥作响,水雾升腾,氤氲起女子面容。

    想来今日师太出门捡柴是因着她的到来。

    王絮上前一步进屋,微微欠身,轻声道:“多谢姑娘雪地救命之恩。若非姑娘,我恐早已命丧黄泉。”

    暮春时节,这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外罩狐裘披风,似乎十分畏寒。

    她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润。

    “不必言谢。”

    王絮欲开口,女子抬手止制止,手指轻触向王絮腰间束带,指尖微微一碰后收回。

    她抬眸,视线正好撞到王絮,递出的杯子却偏了方向。

    “你变重了些。”

    王絮长了几两肉,肤色稍白,身量亦长,腰间束带被撑开些许。

    与初至静悟庵时形销骨立的模样大异。

    她是个盲人。

    王絮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温热爬上指尖。

    数月前王絮晕倒在武陵城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王絮挣不开身上厚重的积雪,睫毛打颤落下一片阴影。

    一顶紫檀木轿子靠近,轿身垂挂着的帷幔擦过王絮的唇畔,留下一阵花香,如兰似麝。

    紧接着,一只沾了泥雪的脚踩了上来。

    轿夫绊了一下,轿杆脱了手,轿子在地上震了一下。

    “出了何事?”

    轿中人声音冷淡。

    “有个死人埋在雪里。”

    轿夫挖开埋在王絮身上的雪,松开她紧攥的手,取出那枚系着玉佩的刀:“是……徐家的人。”

    王絮睁着眼,虚虚地什么都看不清,好像轿夫将匕首送进帘内,随后,轿帘被卷起,有一人正往这里看。

    王絮撑着最后一口气,虚弱地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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