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14、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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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深深,廊庑曲折。

    彼时,她独自站在廊下,碧竹轻曳,光影栩栩投在她掌心,她虽冷淡,崔莳也却心觉悸动,懵懂之意,未曾稍减。

    她说:“或许。”

    “或许。”

    此二字在崔莳也舌尖辗转数回,窗棂之外,风拂竹叶,沙沙作响。荫凉幽静的天,他却无端地生出几分燥意。

    怎么今日没来?

    这太学中的学子,他尽数认得,她究竟是哪家小姐?为何他却不识?莫非是久卧病榻的吴家二小姐?

    昨日,他站在原地,目送她渐行渐远。一个背影极为熟悉之人,立于回廊尽头,将她接走。

    他想再看,两人消失在眼帘中。

    “怪哉怪哉,崔家三郎今日倒是不再摆弄那些女儿家的玩意儿了。”自南王暴毙之后,与他和李奉元结交之人日益增多。

    崔莳也再望了窗外一眼,“世间事,无甚什么严格的男女之分。”

    故步自封之人,不过是画地为牢,自囚于心罢了。

    同期之人忙不迭应道:“好好好。”“南王谋杀一案已移交至大理寺,此事我们几个打听得不甚详细。”

    此人眼珠一转,凑近崔莳也,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主管大理寺……殿下可是你侄儿。”

    “听闻周煜被放出来了,今晨有人说在院里见过他,此事是真是假——”

    崔莳也站起身来,向后退离书案几步,沉声道:“慎言。”

    正午时分,散学之际,大多学子都寻了个雅室用膳去了。崔莳也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绕了半圈,日头正好,他捏着扇柄的手心却被汗水打湿了。

    行了有顷,终于在水榭凉亭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王絮站在石桌边,檀木棋盘上有人正对弈,正是他两个同期,三人皆是一副闲散模样。

    “崔公子?”她抬头,以口型无声地说。

    崔莳也心中一紧,吩咐身旁小僮两句,而后款步走来:“王姑娘。”

    他的同期正说话:“王姑娘谬赞了。此局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哪敢言精进。”

    “崔莳也?”

    两人见他过来,站起身,举起右手微微作揖。

    其中一人说道:“王姑娘,真没想到你与崔三郎竟是旧识。既然高明的弈者已至,我二人尚未用过午膳,便先行告辞了。”

    王姑娘微微颔首:“二位慢走,改日再聚。”

    崔莳也亦拱手作礼,那两人再次作揖,而后转身离去,脚步轻盈,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转角处。

    崔莳也站在石桌边,拈起枚棋子,目光落在二人离去的身影。

    他身穿葱绿长袍,皮肤皙白,比竹上的雨珠还澄澈。若披烟雾,如对珠玉。

    “此乃莳也过错,若不是我,你本可与他二人尽情畅聊。”

    君心难测。

    他这两个同期是平民子弟考进太学,还未站队,不与他这“风头正盛”的人结交亦有情可原。

    “我与他们二人并非旧交。”

    王絮垂眸道:“我与那二人也不过刚刚相识。观他们下棋,他们好心为我解惑罢了。”

    一双疏雨洗净的眼眸闯入眼帘,崔莳也顺着她目光看去,落在手心的棋子上。

    崔莳也微微一笑:“既如此,莳也略懂些棋道,不知姑娘可愿与我手谈一局?”

    王絮的手按在白棋上,应了声好。

    竹叶沙沙作响,崔莳也拈起一枚黑棋,竹林绿影衬得他指骨如棋,莹润剔透,小僮呈上两杯玫瑰露,花蜜混着露珠的芬芳一入口,冲散了眉间的燥意。

    在围棋里,一枚棋子的“气”是指它在棋盘上“直线”紧邻的空点。

    若棋子处棋盘之中,则常具四气,处边缘之际,或有三气,至于角上,仅存两气。

    气之多寡,定棋子之存亡。

    无气之棋,当被提去。

    王絮今日观赏先前二人对弈,大致摸懂了些规则。

    棋盘左下角,黑棋陷入白棋包围,眼位不足且气数寥寥,形势危急。

    崔莳也生了兴味。

    前几步瞧出她是新手,他相让于王絮,不想她一转青涩棋风,果断提子,其势如电。

    又一枚白子落下,将崔莳也的这处的黑子牢牢困住。

    眼位是棋子围就的空白处,眼位少,意味着该棋生存之地有限,易遭对方攻击而被提去。

    三颗白子围成缺了一根线的三角形。

    正中央只有一气的格子,称为“虎口”。

    崔莳也落下黑子,羊入虎口。

    王絮只消再落一子,便可提走黑子。

    “这是‘扑’吗?”

    王絮指向仅剩一气的黑子。

    围棋之扑,故意送子,以小谋大。

    “你怎么……”

    崔莳也点头,眼眸微微睁大,讶异地看她提走黑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如此,王絮亦如此。

    黑白棋虎□□叠,王絮提走他棋,他亦可提走王絮的棋。

    双方各不相让地提子,一盘棋就无法继续下去。

    此名“提劫”。

    为规避这一类的循环发生,一方被提后,另一方不能立即回提,需先于别处落子,待对方应一手后,方可回提。

    两人各自硬送两颗子,让对方提,提劫后对方再硬送两颗子,循环往复。

    好似将军拔剑,锋芒毕露。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这一遭走下来。

    黑棋扑,白棋要提,黑棋提劫,白棋再扑进去找劫。无限循环。

    此名“长生劫”。

    结束棋局的方式一般是和棋或其中一方主动变招。

    可一旦变招,便落入了真正的“杀局”。

    崔莳也一瞬不瞬地盯她指尖。

    王絮夹起一枚棋子,她的手悬在半空,抬眸撞上他的眼。

    “崔莳也。”

    王絮不重不轻地唤了他一声。

    崔莳也微微一怔,脸热了起来,耳垂爬上绯红,忙不迭地抓起杯盏,饮了口玫瑰露。

    真厉害。

    诸多老手皆难以打出“长生劫”,此局非但需要高超棋艺,更要有精准的计算水平。

    于崔莳也眼中,亦是极为罕见之事。

    “怎么了?”

    他抬起团扇遮住面庞,扇尖处半露出一双眼眸,木质调的沉闷音色透过扇骨传来。

    王絮一手凌空轻叩了叩,问道:“扇上所绘,可是乌云?”

    “什么?”

    崔莳也一时愣神,倏忽间忆起,团扇背面被李奉元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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