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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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妇人声音粗哑羸弱,“我和我女儿。”

    卫兵面露疑色,凑近一看:“原来是两个乞丐。”

    深沉夜幕下,看不太真切。

    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女躺在妇人腿上。一双黑眸笼了水雾,剔透干净。

    细看下,含了几分惶惑的意味。再一看,她竟面露疲惫,睡了过去。

    ……

    妇人把她挪进身后的编织箩筐,背起来后,就想找个地方将其丢弃。

    一路七拐八拐地登上山,路过一方水潭时,妇人竟骤然双膝跪地。

    她于寺中求得一道箴言,正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妇人泪流满面,哭诉道:“可我十二年前,就已将你溺于水中,那时你便该死去。你若要索命,就取我的性命吧!莫要伤害我的郗儿。”

    身后传来一道窸窣的枯枝踩断声。

    妇人一惊,回头一看。只见那少女已然从箩筐中爬出,立于湍急溪水之侧。

    眼前是漫向天际的火光,纷乱的景象中,有一幕如未开刃的刀劈出了个豁口。

    湖心小亭,万载雪光,有人含笑而立,她唤了人来,喊了她这一生的名字。

    思及此,少女不禁出声喊道:“娘。”

    妇人只觉她烧坏了脑子,谨慎地看她几眼。

    少女追上前来,问她:“娘,我是谁?”

    很快,妇人发现她神志不清,浑浑噩噩,见她赤脚踩在泥地里,山间几点柳絮沾在她发间。

    妇人生了几分侥幸,轻声说:“你叫,王絮。”

    *

    静夜覆雪,压折竹枝。不知天上谁吹奏横笛,吹得碎琼乱玉一般的飞雪洒满人间。

    有人提步飞奔到街上。

    遥遥望去,来时路火星溅落,浓烟四溢。

    路上有人奔走相告:“出大事啦!百香楼失火了!里面的人……都死了,全没了!”

    追出来的人将她拢在怀中。

    程夫人道:“无用之人当除之,你行事果决,我等并未怪罪于你。”

    程夫人被她推开。

    一路打听,来到湖心亭,跑得太急,雪在口中化开,喉间有些清苦。

    有一人与丞相于湖心亭共赏雪景,行至近前,目光一触及他,话哽于喉,再难吐露分毫。

    “小女十岁前养在长陵祖宅,不在京城,故而养得离经叛道了些。”丞相道:“…雪衣,这般莽撞,也不知披件衣裳。”

    她只穿着单衣,后背去除刺青的那一块皮肤隐隐作痛。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意料之外地平静:“爹。”

    “女儿错了,再不敢了。”

    翌日,程雪衣来百香楼辨认尸体,绵绵细雪的清晨只见倾斜一地的白山茶。

    二喜、云深……每一个人的模样,她都清晰记得。

    然而,其中独独少了一人。

    丞相命她将那人模样绘出,她遂提笔而作,一幅又一幅,足有数百之多。

    可奇怪的是,每一幅画中的人物竟都不尽相同,且越往后画,那画工越发拙劣。

    丞相的妻子沈自流前来教她画画时,不禁诧异道:“咦,你画成这副模样,不如回去吧。我亲女儿,几乎是过目不忘的,你怎会画成如此模样——”

    程雪衣是断不能回去的。

    沈自流蔑笑道:“我女儿,和你全然不同。她没有你这般急功近利的性情。”

    停顿片刻,她神色一冷,看向程雪衣道:“你生得不错,自行毁去容貌吧。”

    “为何?”

    沈自流轻哂:“碍眼。”

    程雪衣知道,又是她的亲生女儿。那个容貌一般,可论品性,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人物。

    沈自流派人按着她,将她的头按在火盆里烧。

    程又青适时出现,阻止了她,与沈自流吵起来。

    两人打烂了一间屋子的器物,原本井然有序的房间瞬间一片狼藉。

    程雪衣学乖了,上前讨好道:“爹,不知与小姐比较起来如何……”

    “你好些。”程又青道。

    然当她撤下那旧画,悬上新作之时,因二人画风迥异,破绽立显。程又青却面上山雨俱来,第一次动了怒:“你不必自作主张。”

    ……

    回忆如潮水,退潮时空留下一身冷寒。

    程雪衣向外一望,山茶花落了满地。它任性地,毫无预兆地滚下来,在最灿烂的时候,卸下余生。

    午夜梦回处,尽是那名叫做檀彻的人,分明与她接触不多。

    檀彻遗忘了一切,是死是活,未有知晓,再见之时,她还会是她吗?

    还能再见吗?

    程雪衣什么都有了,可这世间却再没檀彻了。

    程又青挥退两名侍女:“这些年,赶上来认亲的不少,怪我,当年没做干净。”

    程雪衣垂下眼: “我认得那人,若她站在我面前,我不会不认得的。”

    当初她欺骗了檀彻,忘忧散是有解药的。服下忘忧散解药后,此生再也无法忘却任何事。

    为争榜首,她早就服下解药。

    她什么都记得,只是不愿想,不愿提罢了。

    如今,她也失去了檀彻的消息。或许,从此天各一方、不复相见,才是命运给予的最好安排。

    程又青道:“去岑家,接你娘回来。”

    第39章 春去 为萤

    夜深,岑府。

    “程家侍女对我下手,幸得沈姨母及时现身相救,方逃过一劫。那些杀手一见姨母在此,竟如惊弓之鸟,纷至逃散。”

    “沈自流她,不全可信。”岑安略一停顿。

    王絮行至门口,见他一停,稍抬了眼。脚下俱是花砖砌成,一方桌案后立着裱着文经的屏风。转过屏后,油漆红门下垂下碧色纱帘。

    “杀鸡焉用牛刀,不过皮毛小伤,我若早知道,你是叫我来,我也不来的。”

    胡不归睁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们走!”说罢便一甩袖子,转身却对上王絮的双眸。

    帘后,沈自流攥着锦被,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冷汗如雨下,“我不要你。”

    胡不归看了一眼王絮,顾不得吹胡子瞪眼,对一边人道:“不想是你攀了这高枝。”

    “胡说八道。”青年将药箱置于桌上,胡不归再逗两句,他别开眼,不吭声了。

    岑安知晓沈自流的脾性,忙按住胡不归的手,温言安抚几句,抬眸看向青年:“莳也公子?”

    那青年身着茶青衣衫,身姿清瘦秀丽,左手提药箱,“岑大人……”

    月色自崔莳也眸中慢慢地渗出来,含了几分怯意,他一手递出药瓶,“王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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