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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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煜,还有陛下。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两人上马车时。

    王絮问徐载盈为何要救她,他怕她多想一样飞快地道:“‘君为臣纲’,我要是处置了你,当今陛下,与我这太子,岂不是付了前朝旧辙。”

    “殿下慎言。”

    徐载盈道:“最后一个问题。”

    侍从自银质的水罐中倾倒出温水,这水是出发前就用香料熏煮过的,带着一丝淡雅的芬芳。

    水流入白玉碗中,持琉璃瓶的侍从舀出适量的蜂蜜,蜜水慢慢地融合。

    侍从呈给王絮,徐载盈没看她,自案下夹层取出一张纸:“夜深了,你喝了太多酒……喝下解酒。”

    “我们去哪?”

    碗壁温热,驱散了夜的凉峭,王絮问。

    书案奏折累叠,几近成丘,徐载盈正借烛光翻阅,没看她,“东宫,去见一个人。”

    光影斑驳,映得他面颊有碎金洒落。他修长的手指轻拈奏折,一页复一页。

    王絮垂下眸: “你有什么问题?”

    徐载盈对上她的视线,放下奏折,取出一只碗,两指夹起置于一边的琉璃瓶,冲水泡蜜。

    他将这碗蜜水搁置在案边。

    王絮默不作声地看他,他却抬袖向她这边推了推,低声道:“你身上酒味太重,不妨多饮几杯。”

    这个问题搁置下来。

    夜色如墨,浓稠得似化不开一般,王絮置身于此,雨幕淋漓,她未能看清东宫轮廓。

    然而,那碗蜜水滑过咽喉时,丝丝缕缕的甜意在喉间散开、交融,为她带来了一丝暖意。

    徐载盈轻抬步履,缓下马车之际,撑起一伞。那油纸伞于淅淅沥沥的雨中,遮住了他的情绪。

    有侍从疾步上前,亦为王絮撑起一伞,王絮抬眸间,目光不经意落在徐载盈那伞上。

    那是一把陈旧的伞,伞骨也不再坚韧如初,有的地方已经微微变形,露出了木质原本的纹理。

    二人徐行至一处书房,徐载盈轻收纸伞,搁于门框,水花飞溅,打湿了脚下的地板。

    徐载盈眸中也氤氲上些许水意,温声道:“最后一个问题。”

    他叫王絮坐在桌边的长椅上,他则自堆叠的书中抽出一张宣纸。

    徐载盈面色苍白了几分,神色琢磨不定:“你是不是。”

    “是想让我可怜你?”

    王絮与他并肩坐下,垂眸道:“全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得到殿下垂怜,我亦不能免俗。”

    徐载盈:“……”

    真是胡说八道。

    ……先铺陈纸笔罢。

    徐载盈拿起一根玄色丝绸发带,将长发于脑后轻轻拢起,发带绕过发束,简单地束起。

    长发拢到身后,露出脖颈到耳垂的细薄皮肤,花树堆雪一般,白净的皮肉轻易地泛起一阵绯红。

    可徐载盈神色却很疏离:“你不必做这些。”

    王絮不答话,视线投向窗外,半天感叹:“你爱竹,却不是惜花的人。”

    风压得屋外竹枝伏了又起,乌云翻涌的天边滚过一道闷雷,屋脊于明暗之间乍现乍隐,雨线自瓦片下重重冲下。

    廊外生了几簇牡丹,冶态轻盈,被水流连根拔起,在湍急的水流中挣扎、翻滚,像被无情浇灭的残窗烛火。

    花虽有意,怎料流水无情。

    徐载盈亦抬眸看了眼,“你若是为着你家人的事,杀了便杀了,我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王絮没说话。

    王絮从不崇拜权力。

    在她眼中,真正了不起的,不是能操控一个人的命运,而是在掌管人的生死时,却从不滥杀。

    徐载盈为何不杀王母,王絮不懂,可她也知道心怀不自量力的期待是件傻事。

    毕竟冷漠是上位者的天性。一人若欲予你些许,定会先从你身掠去更多。

    向外一望,雨打浮萍,涟漪不平,王絮记得以前在山洞中她时常撑着伞去看望他。

    这伞,她并未赠予离人,是在逃亡的路途中,不经意间被捎带到静思庵。

    徐载盈带着它归来,为它找到了栖息之所。

    这伞倒是好命,一件死物,比不得有些人身似飞絮,命若孤舟。

    十余载光阴,苦心经营,改命求存,终不过是蚍蜉撼树,以莛叩钟。

    徐载盈提笔饱蘸浓墨,将宣纸置于一边晾干,忽地道:“你会研墨吗?”

    端砚置在王絮这边一角,色碧质坚,白玉狼毫斜倚其上,笔杆雕琢精细。

    见王絮一瞬不瞬地盯他手心的笔杆,徐载盈提笔的手一顿,站起身:“我念你写。”

    王絮一身衣衫如被雨水洗净的湛蓝,她捻起墨锭,在砚台中研磨,摇头:“我不会写字。”

    墨汁在砚中晕开,色泽逐渐浓郁,恰似雨过天晴后的天空一般。

    “你坐,我教你。”

    徐载盈静静看了她几眼,仿若未闻起身,与王絮换了个位置,若无其事地执起墨锭,研起墨来。

    王絮心中升起一阵荒谬。

    她是想写的。

    心中有千言万语,亟待通过笔墨流淌于纸上。

    王絮不过仅写得寥寥数字而已,否则那日便会做主帮崔莳也写几个字回家的。

    徐载盈将两张宣纸轻铺于桌面,宣纸如雪,平整光洁。他抬手提起狼毫笔。

    笔尖似有灵韵。他于其中一张纸上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之间,字句如珠玉般落下。

    王絮凑身看去,纸上落下的,是“王絮”二字。

    她问:“我跟着你写?”

    王絮提起笔,于另一张宣纸之上开始仿写,“王絮”二字,于她而言写得十分熟捻。

    观其笔迹,竟有他人之影。

    恰似临摹他人的字体,每一笔划的走势,仿若从他人书帖中脱胎而来。

    徐载盈明知为何,却偏偏装作不知。

    他在边上的纸落下几个字,写得神清骨秀。他声音很淡:“不急,慢慢写。”

    “笔尖按下去,要有一个压的架势,同时要向上擎住笔,有个提的动作。”

    王絮下笔颇为艰难,字如蹒跚学步的幼童,磕磕巴巴地在纸上延伸。

    她认清了几个字。

    “王絮,年十六,原属长陵县外杩庄。因谋生之故,欲落口长安。”

    徐载盈站在原地,一句不发,静静地看她。

    王絮的字歪歪斜斜,仿若狂风中的柳枝,东倒西歪,凌乱不堪。

    每至一处,若逢那百思不得其解、难以参透之字,便只得暂且空下一笔,继而移至下一字。

    王絮黑眸若有所思: “我记得,以前在山洞……你也教我习字,只可惜我学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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