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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三嫁太子》 30-40(第8/19页)
王絮捏紧刀柄,将刀刃在茶水中仔细洗净,打断他: “我十岁前的事,你忘了?”
闲人才爱花。
王絮亦不是怜惜花草的人。
王郗自是不会忘却,自其幼时便知晓,自家有一姐姐,为养大他,爹娘将她给……
每念及此事,愧疚便如藤蔓缠上心头,令王郗痛苦万分。
可五年前的冬天,王母竟带回一个孩子。
言说他那姐姐并非死于溺水,而是被赠予他人,尚在人世。
王絮方一归家,便忽染重疾,高热不退,醒来后忘记了过往的事。
他们一家皆守口如瓶,将以前的事瞒得严严实实。
王郗音色有些沙哑道: “你怎么记得。”
是谁烹煮羹汤,是谁浣洗衣衫……我的嫁妆,我的依靠,却为了你能有个好前程,都给了你。你如今这般作为,可对得起我?
这话王絮不会说,过去的事,她不想追究。
王絮盯了他一眼,一脚踩在花瓣上,花瓣皱得凌乱不堪,她径直转身离去。
在她身后,泪水汇聚成流,沿着王郗脸庞的轮廓不断滑落,打湿了衣衫领口。
王絮向外走去。行至小亭处,竟见到了徐载盈。他俯身将修剪残花的剪刀摆在托盘上。
不远处,两三个匠人挥动锤子,将钉子敲进木架。扯上遮雨布,搭建起一个小棚。
小棚渐渐成形,在阳光的映照下,为竹林下牡丹撑起了一片可以遮荫挡雨的小天地。
王絮拨开竹帘,正巧亭中青年一道转身。
青年一手湿润的雨露,在他身后,残红落尽,新花吐芳露蕊。
他一怔,吩咐了身边人几句,再抬眸看来时,朝露的润泽在他脸颊上无声无息地氤氲开。
徐载盈神色平静,“我将你送去岑安家,你的学籍文牒也已记录在册,岑安会保护你……”
徐载盈清晰地察觉出,他这颗蒙了尘的心,终得拨云见日,重见光明了。
他终于还清了王絮。
岑安神色匆匆,自回廊快步走出,他眉头微皱:“殿下,大事不妙。”
徐载盈呼吸微顿,王絮拉住了他的袖子,他一回头,王絮很快松开,递出一枚香囊。
挂绳是青青竹叶,似携山林清气,缎面的流光点点闪烁,圆圆的珍珠缝在上面。
落英缤纷,王絮站定:“送你。”
徐载盈眼底波光微转,明晦不定,对上王絮漾着笑意的眸子。
岑安的声音近在咫尺:“陆少卿那边的情形已然失控,恐是无法应付了。”
徐载盈略微颔首,迈步离去,步伐比平时快了几分,待离远了她,才轻扯下嘴角:“你当将此物赠给你的心上人,而不是……”
岑安走过来时,话已说到最后一句,“如今李均和程家都遣了人来,事态紧急,怕是得劳烦殿下亲往一趟了。”
可眼前的徐载盈却沉默了半响,脸色微冷地朝他投来一眼。
岑安不明所以地环视一周。
一声轻微的“叮”,王絮将手心的剪刀摆回托盘,轻描淡写地道:“他不愿意接受,那就毁去吧。”
王絮的身影在朦胧光线下被拢得模糊,她的影子上,原本凝聚着无数心血与情思的香囊,片刻之间就被剪得粉碎。
第35章 惊梦 好梦由来最易醒
骤雨初歇,棠梨花掩映着白杨树,院里泥浆流了一地,风吹小院纸钱翻飞,腥味混在冷风中扑面而来。
衙役弯腰支起一个火盆,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钱,用火折子将其点燃。
漆夜中传来一声咔嚓声,有人踩断了枯枝,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一转身,衙役对上一只无神的眼。
衙役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程小姐,您大晚上不睡,出来做什么?”
火往程雪衣裙摆上扑,她眉眼映着火光,身影被拢在月光下,略显昏晦,“怎么祭?”
让这千金小姐闻到了焦糊味,衙役挠了挠头,低声说道:“今夜死了两个犯人,烧把纸祭告亡灵。”
橙红色的火影在她脸上跳跃,程雪衣冷声开口:“怎么祭。”
衙役递上一沓纸钱,程雪衣蹲下身来,将纸钱一张一张填进火盆中。她将掌心合十,“生人苦厄,亡者安宁。”
风吹起灰烬,掠起她的长发,青色的烟与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悔恨一道消失。
“檀彻。”
程雪衣垂眸,似有无声叹息。
天光大白,陆系舟心里暗骂一声,快步来到前堂,堂嘈杂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殿下怎生还不来。”
大理寺卿李均一见到陆系舟,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切地朝他招手:“小陆,你可算是来了。”
陆系舟心中再骂一声。
这溜须拍马的大理寺卿要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顶着一脸乌青,程又青身姿挺拔地站在人群中央,身边跪了昨夜闹事的管家。
昨夜习管家大闹大理寺,公然指责陆系舟抓人有误。
天刚蒙蒙亮,看热闹的百姓将大理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现场人声鼎沸,一片混乱。
程又青神色凝重,瞥向一边的管家,“小女作奸犯科,为陆大人所擒。是我教子无方、家风不严之一罪。”
“陆大人收监小女,鄙人仆从却胡搅蛮缠、蔑视国法,此为我之二罪。”
程又青直言正色,目不斜视,掀袍就也要跪下。
陆系舟连忙扶住他,道:“万万不可。”
“我为朝臣,家人行此大悖人伦之举。今日我有不跪的理,日后必有万人效仿。”程又青面不改色。
“大人……你这不是折煞他了……”大理寺卿李均也扶着他。
“老爷,我真的知错了。”习管家此时吓得面如土色,不停地鞠躬赔罪,“实在对不住陆大人,我在长陵陪伴小姐多年,是我糊涂,将小姐看得太重,才犯下这等过错啊。”
围观群众亦是一片哗然。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嚷嚷:“程雪衣尚未过门,周世子就大张旗鼓地纳妾,这小女子含恨之下谋杀岳丈……”
“休得胡言!”人群中有人大声叱道,“我可清楚记得,程氏是个盲人。”
有人怒目而视:“这京城里,谁人未曾受过丞相的照拂?你这厮竟在此大放厥词,当真是个忘本的白眼狼……”
马车停在人墙后。
车上的王絮伸手拉开车帷,目光向前望去,在人群的中央,三个人,宛如漩涡中心的礁石。
三人站在“明镜高悬”匾额下,两人着深青官服,獬豸绣纹栩栩如生。
陆系舟与一位青年一左一右,正合力搀扶着一个脸色略显苍白的中年人
中年人背对王絮站立,露出的侧脸清俊儒雅,长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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