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三嫁太子》 50-60(第14/36页)
这话激起一阵战栗般的快感,李均咬着舌尖,品尝到一阵血腥味。
王絮望着他因兴奋睁大的眼,轻声道:“我也会把你放在心底。”
她只说了这三句,便转身走进雨幕。
雨声突然变大,敲在碎瓷片上叮咚作响。原来她不是无端恨他,他前几日在她的衣衫上下了马药,如今与盆一起连带着旧怨一起砸得粉碎。
“要杀了我吗?”李均用气声呢喃。
陆系州在廊下驻足,侧眸望来,便见到这样的一幕,素锦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王絮与他擦身而过。
李均靠在窗棂上,胸膛剧烈起伏,长发凌乱地披下来,覆住双眼,血痕未干的眼睑下,渗出了一些汗液。
李均略微向下靠,这才看到陆系舟。
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近乎呻吟的笑,声音沙哑,却格外清晰,“少卿大人,还不将这凶徒拿下?”
陆系州很快追出去。
他一路跟着王絮,掀帘坐进马车,目光如炬:“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王絮默不作声,捡起案上的书卷,指尖却不自觉地捏皱了书页边缘。
陆系州指尖叩击车板,慢条斯理道:“方才李寺卿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看普通客人。
李均与他周旋片刻,便匆匆离席,若不是他今日多事,真疑心王絮二人要将茶寮掀了。
见王絮仍冷着脸不答,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你将他嫁接了三年的玩意砸了,他把半副家业换的素锦打得伤筋动骨。”
“你砸他心头好,他打你眼前人……”
他顿了顿,忽而冷笑:“倒像我府上那对斗鸡,明明啄得羽毛零落、鲜血淋漓,偏还赖在一个笼里不肯罢休。”话到嘴边,自觉失了官威,又清了清嗓子改口:“瞧这架势,倒与寻常夫妻吵嘴没甚分别。”
话音未落,车帘“唰”地被掀开,
李均发梢滴着水,玄色大氅洇着深色水痕,面上挂着平和的笑意:“陆大人,背后议论上官,于律当杖二十。”
王絮合上书,冷声道:“二位这般巧舌如簧,怎不将这辩才用在朝堂?”
李均正色道:“我可不是为了争口舌之快而来。牙行线人动了,今晚三车活口要经漕运送走。”
“水匪惯用活人填舱,我领衙役从陆路包抄,陆少卿,你负责善后收尾。”
王絮一听,看了李均一眼,当即跟上。
有人约她去码头一见,她们之间不可告人的交易,是时候兑现承诺,摆脱桎梏了。
江心泊着两艘船只。
一艘赈灾漕船,船身高耸有如三层楼阁,另一艘乌篷舫则被铁链锁于埠头,舱帘半掩。
李均与陆系州对视一眼,随着一声呼哨,埋伏在四周的侍卫迅速将乌篷船包围。
船上的人顿时乱作一团,押运打手抽刀顽抗,却在官兵阵仗下溃不成军。
混乱中,户部员外郎刘显踉跄逃窜,被李均一脚踩住手背:“刘大人这是要去何处?”
刘显慌不择路,脚下一滑,摔倒在泥泞中。
陆系州冷笑着自袖中取出一卷文书,扬手掷在他脸上,“误会?这通关文牒上的官印,还有你与牙行密函,俱是铁证!竟敢染指人口买卖,该当何罪?”
刘显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喉间发出呜咽:“实、实是有人以性命相逼,又许以重金……小人实难违逆……”
李均闻言冷笑,示意侍卫上前,沉声道:“既如此,且随我等往大理寺走一遭,到那公堂之上,再细细分辨你的苦衷!”
言罢,一众侍卫押着刘显,踏着满地狼藉,往码头外而去。
王絮站在岸边的芦苇中,混在搬运工的队伍里,扛着麻袋,低头往赈灾粮船走去。
侧眸一看,身后来往的工人里,陆系州着一身粗布短打,正向她走来。
王絮垂眸握紧袖中短刃,拉起袖子,刀锋划过上臂,温热血珠溅在甲板上。
陆系州凑近的时候,只见王絮脸色微微发白,一直注视地上的一滩血迹,他低声道:“你也发现了?”
“本该三步一岗的赈灾船,竟只余往来杂役。”
陆系州伸手试了试船板缝隙,潮湿的木板下渗出暗红液体,带着刺鼻的腥味,尚还新鲜。
王絮站在船舷边,向下一望,吃水线比寻常深了三寸有余,“吃水线不对,船上所载,绝非粮米那么简单。”
天边雨意渐歇,一派忙碌过后,渐近黄昏,落日将余晖倾泻江面,半江碧色,半江流火。
李均站在树下,望着江水出神。
身后属下沉声回禀:“刘显已按大人吩咐,狱中咬舌自尽,丞相那边可复命了。”
缈缈烟波渐渐漫上来,飞鸟尚在低空盘旋。
李均若有所思,轻声道:“这水看着清透,若有人掉进去,怕是难再上来吧?”
“除了你,再无人知道我与他的身份?”
属下抬起头,刚吐出“对”字,已被一股蛮力拽向江堤,浊浪劈头盖脸砸来,瞥见李均正垂眼看他。
青年站在枯黄的槐树叶下,垂下的眼睛里,连一丝波澜都无,只有秋江深不见底的寒。
最后一瞬,浪头卷走他的惊呼。
斜阳漫过堤岸,一名衙役跌跌撞撞奔来,“大人!刘显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江风卷着李均的衣摆,他站定,头也不回地道:“知道了。待我去陛下御前领罚便是。”
岸边挤满了搬运工的妻小,赈灾粮船已漂出十丈,浪涛声吞没了岸上呼喊。
侍卫看李均眉毛皱起,似乎情绪不太好。
衙役叹道:“哪个劳工不是为了糊口?谁愿抛家舍业啊……许路那汉子,老娘瘫在床上,娃才五岁,下了工还得去码头扛麻袋。”
“诶,他方才还说要找大人回话,人呢?”
李均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陆系州呢?”
“陆、陆大人他……”衙役喉头滚动,“方才见他往赈灾粮船去了,说是要再搜一遍舱底……”
李均骤然转身,眸光亮得似要劈开暮色。
他猛地望向江心那艘渐行渐远的黑影,眼中血色骤起,竟不顾滔天巨浪纵身跃入长江。
“大人!您在干什么?”衙役趴在岸边嘶喊。
“你要干什么?”
疤脸汉子手腕轻抖,冷笑道:“徐国苦寒,哪比得上我们主子给你们寻的金山银山?”
陆系州被数人压制在地,喉间抵住的匕首划破皮肤渗出鲜血。
他扬起脖颈,鲜血在脖颈蜿蜒而下,在衣襟洇开一处暗红,轻笑道:“原来赈灾船不过是幌子,真正要运走的,是这些被当作货物的苦工。”
船舱深处,被捆作一团的劳工们惊恐的呜咽,气氛随着船体摇晃愈发压抑。
“哈哈哈哈!”
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