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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三嫁太子》 50-60(第23/36页)
,轻轻咬住她的指尖,影子在昏沉中交叠成模糊的一团,“我何时说过反对?”
王絮的背脊撞上身后的案几,她抬手,将案上的酒杯端过来,抬起眸看他,“里面是毒药,本是防着不速之客。你若真心,便饮下这杯,我自会给你解药。”
徐载盈勾唇冷笑,眼底却漫着水光:“好啊。我喝了这酒,你若不给解药,我回去便毒发身亡,反正你铁了心要嫁给他。”
“你可以选择不喝。”
王絮的指尖顺着他尾椎骨缓缓游走,引得他浑身一颤,苍白的脸颊泛起胭脂色,眉宇间却凝着痛楚。
其实她知道,他这样的偏执的情绪,只要她对他说一句,跟我走吧,就可以平息下来。
可这话到了舌尖,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就在她指尖停顿的刹那,徐载盈忽然起身,接过那杯“毒酒”一饮而尽,话音很冷:“那便祝你们……百年好合,一生顺遂。”
酸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徐载盈轻轻地低吟,一言不发,发丝凌乱。
哪是什么毒酒,分明是陈醋。
他已软成了一滩水,脸颊上是情迷意乱的潮红,眼眸浸满泪水,“王絮……你必须对我负责。”
王絮掐住他的下巴,问:“不负责又怎样,你要杀了我?”
“我杀不了你,”徐载盈抬手攥住她的手腕, 哪是什么毒酒,分明是陈醋。
他已软成了一滩水,脸颊上是情迷意乱的潮红,眼眸浸满泪水,“王絮……你必须对我负责。”
王絮掐住他的下巴,指腹碾过他颤抖的唇瓣,“不负责又怎样,你要杀了我?”
“我杀不了你,”徐载盈抬手攥住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眼神骤然晦暗,“但我能杀了崔莳也。”
“他是你小舅舅!”
王絮转了一下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
“他更是林乐游的弟弟。”
他猛地将她往怀里一带,发丝扫过她鼻尖,“母亲不会在意的。”
“她只是尚未清醒!若她知道你为了一己私欲……”
“我只剩你了,走到那一步,我什么都不在乎。”徐载盈闭了闭眼,长睫剧烈颤抖着。
还好他来了,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这是堕落……”
王絮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被他细碎的吻打断。
他的唇从她颈部开始,一路轻吻至手腕,力道极轻,沾了血迹的唇,在肌肤上留下淡红的吻痕。
一阵幽幽的花香被风吹了进来。
王絮猛地抬起头,撞进一双秀气却冰冷的眼眸里。这双眼瞳孔深处透出来的月色,格外清寒。
冷风从门缝吹进来,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叫人打个寒战。
徐载盈轻扯下唇角,眼眸漆黑,捏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顿道: “我只想和周煜,崔莳也请教请教,他们是怎么,被你看上。”
他似笑非笑地抬起眸,声音亦冷了下来,“正好你来了,莳也。”
尚未合紧的门后,崔莳也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内的一切。
第57章 逝水 天正寒,雪忽至。远山渐隐,近树……
天正寒,雪忽至。
远山渐隐,近树皆白,漫天飞絮,不见归处。
崔莳也立在门外,肩头已积了层薄白。
四下里静得只余落雪声,可他胸腔里的心跳却响得惊人,一下下撞得耳膜发疼。
锦被坠地的闷响、布料摩挲的细碎声、男女耳鬓厮磨的低语,像隔了层雾,模糊地钻进耳里。
有青年跪坐在王絮身前,长发如瀑铺陈满地,吻如急雨落下,引得她微微仰头,轻抬眸。
终于,崔莳也对上了那双微为仓皇的眼睛。
明亮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了进来,她的眼眸清澈如水,水面上,月亮与他的倒影一同寂静无声。
他心中的不甘、悔恨、愤怒一点一点地下坠,像是一根针落入了深海中,没了声响。
月光也漫上那青年脸颊,他眸中一点晶莹,如萤火,在暗里澄清闪亮。
“莳也,正好,你来了。”
徐载盈转过眸,看向他。
崔莳也微垂下眸。
或许一个人在愤怒至极,有时会变得格外冷静。
他的第一想法竟是——
原来爱真能叫人焕发生机,他的侄子本是威仪端肃的模样,此刻竟染上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又是一阵恍惚,这真的是他的婚礼吗?
崔莳也失神地移开眼眸,再看一眼王絮,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的新娘眉眼沾血带尘,跌坐在地上。
床上半开的行囊,告诉他,她确实动了与他离开的念头。
崔莳也一瞬不瞬地看她,王絮亦抬眸看他,二人目光交汇,光影交错,月华阑珊。
王絮正要开口,他已经缓步走来。
长发垂落如瀑,眉眼静得近乎死寂,一袭素色里衣外搭墨绿长衫,手中托着红漆提盒。
他一身静谧,似从旧时光中走来。
没看徐载盈一眼,崔莳也将提盒搁在案上,从袖中摸出方叠得规整的素绢,递向王絮。
王絮声音很轻地道:“莳也,殿下回来了,我便不走了。”
徐载盈整个身影撞进崔莳也眼帘,崔莳也没什么表情,走过去,语气陡然放缓:“既是殿下的母族,崔家便会守好本分,只要崔家还在,自当扶持殿下。”
他话音落得很冷,目光扫过他满是红痕的脸颊:“时候不早,殿下该离开了。”
徐载盈站起身,望着他,唇边带上了讥诮的笑意,“不可能。”
腾起一阵书卷翻飞的哗啦声,应是有人掌心横扫过案几,将书卷、笔洗这些物件一扫而下。
“咚”的一声,砚台砸在木窗框上。
崔莳也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滚!”
王絮便在此时开口道:“阿莺,你先出去一下。”
徐载盈望着她,一言不发,眸色晦暗不明,终归是推门出去。
崔莳也的长发妥帖地垂下来,竟如寻常般安安静静地望着她。
王絮从未见过他指尖抖成这样,垂在身侧的手指还保持着握着砚台的弧度。
又是一阵积雪融化的静谧。
他身影颀长,静立在窗棂边,半边身影浸在月光里,半边隐在暗处,碎瓷片与卷边的书页散了满地。
王絮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下人的脚步声在檐下响起。
他才哑声开口,声线里揉着化不开的疲惫:“我喝多了。”
乌浓的墨汁斜斜溅上窗纸,像泼翻的夜,正一点点晕开,将窗纸上的月光蚕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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