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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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落与欺辱,中途有多次她想对他下手,碍于陈栩,从未得手。

    周煜却从未出想过卖她的身份。

    姜椒在利用他人时,从未有过丝毫的罪恶感,亦或者悔恨。

    稀疏灯火在风雪中明灭如鬼火。她经常来看周煜,只是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于是便仔细了些。

    霜露降下,乌云笼罩在田野,小院边沿,周煜开春时劈好的柴火码得齐整,半个月的量,不多不少。

    姜椒拨开柴堆顶的积雪,一朵干枯的野花便现了出来。

    他生病太久了。

    日升月落,草木荣枯,经春至冬,由生到死。

    陈栩撞开柴门冲进来,神色深受打击,“他有说什么吗?”

    姜椒掸了掸袖上的雪花,声线平静无波:“他说恨江东世子,恨徐国太子。”

    “还有么?”陈栩不甘心地追问。

    姜椒道:“他喊了一夜你的名字,辗转不休。”

    有些话,不必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周煜说,每个人都要独自蹚过生命里的寒冬,若有一日,有机会,定要能重回故地,再见旧人……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定要往前看。

    于是她独自带着这一支春,走过许多个飞雪莽莽的冬天。

    周煜眸色微沉:“靖国余党伏诛,你竟还笑得出来?”

    姜椒不带情绪地看了一眼程雪衣,此刻却只觉乏味,她等的是王絮,赴约的却是程雪衣,“固执的,不听却的,傲慢的人,就像是死水。”

    陈栩喉头微动,忽然逼近一步:“我也是死水?”

    姜椒微微一笑:“你是死人。”

    陈栩的表情凝固了,却是早有预料:“你叫我过来,便是叫我来替你清理门户?”

    姜椒顿了顿,看向远处翻涌的乌云,“换成不是我,你来做就理所应当了。”

    落子时一视同仁,必要时皆可舍弃。

    若今日是她横尸于此,怕也只会换来他人一句死得其所。一样没人为她掉一滴眼泪。

    “你这又是什么道理?”

    周煜的声音平淡得近乎冰冷。

    姜椒不再理会他,却转眸打量了几眼王絮。

    “不必去百香楼了,那里已经是灰烬了。”对上王絮微睁大的眼,她将一封信自袖中递出来。

    程雪衣藏得隐秘,却不知她早窥得端倪。

    王絮接了过去,没有拆开,姜椒又补充一句, “要寻仇的话,随时奉陪,只是她用命换你周全,望你不要辜负她的恩情才对。”

    便是这时候,一柄刀悄然立在姜椒颈下。

    徐靖安无声立在阴影里,香樟树叶般圆润的眸子里时漫溢的泪水,幽幽地道:“你把王上带去哪了?”

    姜椒抬手,亮出三界牌,薄脆的骨片映着雪光。

    “你骗我……”徐靖安握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陈栩冷声道:“冷静。”

    徐靖安命令他用绳索将自己捆上,刀锋骤然收紧,在姜椒颈侧压出一道血痕,“当初你说守在宫里就能一世荣华,哄我做尽恶事。”

    “如今兵败如山倒,若不是我早留后手,等你被擒,怕是第一个把我推出去顶罪……”

    徐靖安指着姜椒,神色冷了下来。

    她又指着周煜,“王絮爱姜椒,为她挡酒,你爱姜椒,明知是砒霜也要仰头饮尽,姜至也爱姜椒,明知道是死也要跟着她跑。”

    “你们都爱她,却都想要我死。”

    “我恨你们!恨透了!”

    她以手指捂着眼睛笑,冷静下来,不点名是谁,“我也恨你。”

    “你也是,我恨你,我恨你,和你在的每一天,我都要小心翼翼地讨好你。”

    讨好一个,喜怒无常,伪善恶劣的人。

    “你带走了王上。”

    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艰难,都留给了她。

    “恨一个人,有什么错?只要杀了你,我就没输。你没一剑了结我,更是大错特错。”

    陈栩突然发难,乘她靠近,劈手夺了剑,拧住她手腕,徐靖安只觉天旋地转,摔在地上。

    姜椒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绳索应声而断。

    “没关系,我们共进退。”陈栩道。

    姜椒的长剑险些贯穿他后背,“谁要和你共进退。”赵云娇一脚踹开他,她转过身,对上徐靖安睁大的双眼,嘴角的笑含了几分轻蔑,“你没赢,你不敢杀我。”

    徐靖安忍不住流泪。

    这是她低三下四、委曲求全,讨好的人。

    姜椒把她一圈一圈地捆起来。

    徐靖安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道:“你在的每一天,我要费尽心思讨好你”

    “你不在的每天,我要小心翼翼地讨好其他人,我恨你我恨你。”

    “你好好的,待在这里,不走不行吗?”

    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郊外白雪皑皑,破败小屋孤立山间。

    姜椒先后约了王絮与周煜,却只有程雪衣倒在雪地中,王絮与徐靖安被二人绑在屋里。

    姜椒与周煜踩着积雪,沿着山道上行,他们在崖上拼杀,来决出她们的生死。

    王絮一点一点挪到程雪衣身边,从她身上摸索出一把刀,将身上的绳子割断,又将身边徐靖安身上的绳子一同割断。

    徐靖安追上来,“你不要阻碍他们。”

    “你希望谁赢?”

    徐靖安道:“……”

    “那天要杀周煜的人是你吧?”

    徐靖安正思索,便听身边人留了一句,“我和谁都有仇。”王絮不停步地向山上走去。

    雪山是很难爬的,上次她走在这条路上,是与太学学子纵马而来,如今世事变迁,山路漫长,只剩她独行。

    王絮打开了信。

    汝安,王絮。

    我写这封信时,将它藏在此处许多年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不知骨埋何处。

    惶惶终日,恨意如鲠在喉。

    至亲旧友皆作古,你只余荒草孤坟。未留片语,不知去时可曾有悔?

    唯我一人,茕茕孑立。

    直至,春秋代序,此信方见天日。

    王絮的心起伏了一下,她逐字读着,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程雪衣伏案书写时的模样。

    昏暗的烛光下,映着她苍白的脸和专注的神情。

    这些跨越了漫长时光的字句,此刻终于落在掌心。而她们之间横亘的,已是生与死的距离。

    王絮接着向下看——

    如今,我已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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