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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引诱怪物沉沦后》 40-50(第8/16页)
同那个困于魔宫,不懂得七情六欲又偏执疯魔的怪物判若两人。
扶桑静静地望着他,说:“早些回来。”
他重重地点头,笑着对她喊道:“等着我!”
顾时安还没走到孟昭昭家,就碰见他跟着一群孩子在街上玩闹。
逢至春节,孟昭昭也穿上了爹娘新买的蓝色小袄,带着小老虎的布帽,朝着顾时安跑来时,小老虎尾巴在后面摇摇晃晃。
昭昭似乎很喜欢小老虎,每件衣裳都能瞧见小老虎的刺绣。
刹那间,有什么东西在怪物脑海里一闪而过。
“时安哥,快看,这是我收得压岁钱,多不多?”孟昭昭打开沉甸甸的钱袋,兴高采烈地举着让顾时安看。
顾时安回过神,看向钱袋,对于孩童来说的确是一次不小的巨款,他答道:“多。”
孟昭昭嘿嘿地笑起来,“我要买好多好多东西呢。”
他指了指自己新长出的小牙:“好多天没见你,忘了跟你说我的牙长出来了,待会我请客,请你吃好吃的糖葫芦!”
可是顾时安并没有露出开心的笑。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孟昭昭的袖口,那里用针线绣着一只小小的老虎。
和噩梦中如出一辙。
恍若遭遇惊天霹雳般,他神色惊恐地后退两步。
酒楼上悬挂的灯笼噼里啪啦打着门梁。
就在此时,顾时安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下一刻,眼前的孟昭昭消失不见。
怀里原本娇艳欲滴的花,变得干枯,随着风吹,那干花便碎着飘下来。
街上依旧人来人往,顾时安身处其中,好似落入大海的一栗石子。
“昭昭。”怪物预料到什么,快速在人群里寻找孟昭昭的身影。
他陷入恐慌,大喊道:“昭昭!”
路人来来往往,没有人为他停下脚步,没有人为他投来视线。
无形的屏障隔在他们之间。
他穿梭在人群中,终于瞧见一抹小小的身影。
黯然失色的世界,只有他是有色彩的。
他拿着一串红彤彤的山楂糖葫芦,笑得眉眼弯弯,他全然听不见顾时安的呼喊,自顾自的蹦蹦跳跳往前走。
“昭昭,回来!”顾时安撕心裂肺地喊!
魔族天性嗜杀,修炼的功法大多也是邪门歪道,要靠人命提升修为,他的噬魂剑更是如此。
刀下亡魂越多,所发挥的力量就越大。
若是闲暇无事,顾时安便会和魔族中人屠杀无辜百姓来提升修为。
人命在怪物眼里,如同路边野草,地上沙石,不会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迹。
眼前画面再次转变。
狭小的巷子里,小小的孟昭昭倒在脚边,了无生息地躺在血泊里。
顾时安呼吸困难,跪下来,双手哆嗦地把他抱起来,生龙活虎爱热闹的孟昭昭,此刻安静地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别……别……”怪物慌乱无措地捂住他脖上的伤口。
不要。
不要……
温热的鲜血不断涌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脆弱纤细的脖颈被利刃割开,几乎要割断整个头颅。
“啊……啊……”
怪物说不出完整的话语,他再度失声。
呜咽着流下滚烫的眼泪,砸在怀中人沾血的脸上。
这世上,唯有生死不可逆。
他在痛苦中抬起头来,望见了面无表情,将近麻木。
那是过去的他。
一个疯子,一个怪物。
视人命如草芥,以杀人取乐,坏事做尽。
师父问过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扶桑问过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们眼神复杂,似悲悯,似愤怒。
时至今日,他终于看懂了他们的眼神。
他十恶不赦,坏事做尽。
他从受害者的一方,得以窥见事件的全貌。
硝烟滚滚,房屋倒塌,人们四下逃窜,热闹的长街变成人间炼狱,无辜百姓成了待宰羔羊。
漫天的灰烬,远远望去,恍若下了一场声势浩大轰轰烈烈的雪。
顾时安不敢回头,不敢停下。
他一直在跑,一直在跑……
耳畔传来呢喃般的诅咒,字字泣血。
坠入罗刹地狱,生生世世承受剥皮断筋之苦……
「日喜怒,日哀惧,爱恶欲,七情俱。」
怪物终于脱胎换骨,成为真正有血有肉的活人。
第46章 别走 抱抱我……
四方镇位于雪山脚下,常年寒风大雪,气候严寒。
可即使是漫天大雪,也并不妨碍店家做生意,在门外直起遮雪的帐篷,里面煤炭的暖意溢出,使门槛上的雪尽数融化,形成一滩水迹。
扶桑坐在店里的木凳上,望见门外络绎不绝的行人。
这里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气,身着斗篷行动,偶尔也会有女子持着印着花图的油纸伞经过。
有人给她端上一杯热茶。
扶桑回神,对那店小二道了声谢。
茶水热气缭绕,熏得人脸庞微微湿热。
扶桑神情淡淡地捧着茶,混在人群里听着说书人添油加醋谈起魔界之事。
时隔三个多月,怪物出走的消息人尽皆知。
起初还闹得人心惶惶,但推着时间推移,大家也没听说哪里爆发过大面积伤亡的事情,已经有人猜测怪物遭遇不测身亡。
怪物出走后,魔域十二城造反者不计其数,其率领者为魑魅城城主萧朔,据说此人心狠手辣性格扭曲,甚至做出手刃亲母的骇人行径……
说书人专挑精彩的说,又在关键处戛然而止,听得人直心痒难耐,不断追问后续。
如今魔族不再进犯人间,他们也有心思看起魔界内部的热闹来。
扶桑放下热茶,出门追上那说书人,将钱袋塞进他手中,道:“老人家,可否近些日子暂且不要去那家客栈讲书,我就住在那里,不喜欢喧哗。”
她模样出尘,气质不凡,说书人见过许多修士,却是第一次见到她这般谪仙般的人物。
她的理由挑不出过错,手上的钱袋沉甸甸的,说书人点头道:“好,那就不叨扰姑娘了。”
回到客栈,扶桑上楼,推开一间厢房的门。
厚重的布帘将窗柩遮的严严实实,只有身后斜照的光落在地上,隐隐约约可见飘动的空中浮尘。
扶桑关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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