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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汴京梦华》 22-30(第4/15页)
到的号数,五个一轮同时考核。
洛蔚宁的号数是六十五,还要许久才轮到,便和李家兄弟站在外围认真观看。
大周禁军考核的时候,都必须穿着上战场作战用的甲衣,开弓标准从八斗到一石分三等,而能开一石四斗弓且中靶者,便能定为武艺超群的士兵,获得赏赐!
神卫军为禁军中的上四军,对所有士兵的要求为开一石弓,五发箭必须全部射中箭靶子。
除了洛蔚宁,其他新兵都是从下面的禁军挑选上来的,自然都符合神卫军标准,毫不意外都考核及格。
洛蔚宁上场后,先是拿起弓拉了拉弦试手感,因为今日多穿了甲衣,和平日轻装训练想比,要稍微吃力。
小时候家中有奶奶年轻时候留下来的弓箭,有八斗和一石的弓,她练过好几年,直到北上前,带不了身边,奶奶才忍痛变卖了换盘缠。
她自小打下射弓底子,入军以来又训练多次,很快就找回了射弓的感觉,还超越了原来的水准。昨日胡都头组织新兵穿甲衣模拟考核,她射出五发箭全中靶子,其中有三发还中了靶子红心,让人不敢小觑。
射弓台距离箭靶子十丈开外,洛蔚宁左手握弓身,右手拿箭矢,搭在弦上,拉开。她的脸庞紧绷,指骨突出,凝神注视着远处的红心。
头顶日光正盛,洛蔚宁笠子上的红缨穗反射出光点,帽檐也刚好挡住了耀眼的阳光。
所有人都听闻过她训练的成绩,此时都忽略了和她同场考核的四个新兵,屏住了气息,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的箭矢。
忽然,“咻”的一声巨响,黑色箭矢离弦冲出,划破空气,直直地插在箭靶子中央的红心范围。
场外响起激动的欢呼,“好……”
洛蔚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然后拿起第二根箭,张开弓弦,看准靶心后,箭矢离弦,再一次射中红心。无论场外如何欢呼,她仿佛没听见,一鼓作气,继续射出剩下三支箭,两支再次正中红心,还有一支刚好落在红心边缘。
“好……”
考核场外欢呼不绝于耳,李家兄弟也吹着哨子大喊,“宁哥真厉害!”
看台上的都虞候郑铭板着的脸,划过一抹满意的笑容,心想:“的确是个可塑之才,也不枉向王爷把他安排入军。”
所有新兵考核过后,有十多个中靶心,按照以往考核规矩,优秀的新兵进行下一轮考核:开一石二斗弓,每人五发箭,分出先后名次,前十名皆有赏赐。
洛蔚宁正好抽到最后的号数。
前面十几个伙伴,每一发箭都能中靶,其中有一个连发三箭,皆中红心,是除了还没上场的洛蔚宁,所有新兵最优秀的。
那人退场的时候,昂起下巴看向洛蔚宁,目光挑衅。
洛蔚宁知道他与黄虎是一伙的,把她视作对手。但她却不指望胜过对方,毕竟从来没开过一石二斗弓。
站在射弓台上,她试着拉开弓弦,还不需要出尽全力。于是拿起箭矢放在弦上,盯着远处箭靶子的红心,“咻”地一声,箭矢直直插在箭靶子上,远离红圈。
顺着手感,她很快射出第二、第三、第四支箭,其中第二支紧挨红圈,第三、第四支已中红圈,直迫中心。
围观的士兵乃至看台上的军官几乎断定,她能与前面那个打成平手,共列第一。
就在洛蔚宁准备把最后一发箭搭在弓弦上的时候,射弓场突然窜出一只小白兔。
一直乖乖站在秦扬肩膀的海东青看到猎物,瞬时瞪大鹰眼,张开巨大的翅膀,一道闪电般扑过去,擒拿兔子。
刹那间,整个射弓场乱作一团。
“兔子!”洛蔚宁惊叫一声,急忙挽弓搭箭,预料着海东青即将起飞,她把箭稍微往上抬,毫不犹豫地射将出去,准确无误地贯穿了鹰翅膀。
海东青受伤吃痛,松开鹰爪,小白兔摔落地上,惊慌地跑出了射弓场。
海东青也跌落回地面,扑腾着受伤的大翅膀。
看到爱鹰被伤,秦扬吓得睁大了眼睛,惊叫一声:“海东青!”
他很快跑到十几丈外,抱起受伤的爱鹰,凶狠的眼神瞪向洛蔚宁,“你可知它是万鹰之神海东青,你竟敢射它!”
看着秦扬手里雪白的大鹰变得血淋淋的,洛蔚宁内疚地垂下脸,执弓的手仿佛脱力,垂在腿侧。
她自小喜欢兔子、狸奴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当巨大的海东青擒住小白兔,下意识便想解救。她也知道这只鹰是营长的海东青,可想解救兔子,除了射它,别无他法。
只是,射弓场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兔子?
第24章 重逢
◎原来巺子就是杨教授◎
午后,烈日似火般炙烤在校场上,空荡荡的校场只有一个瘦削的身影,笔挺地立着,其他士兵都歇息去了。因为射弓考核途中射伤了营长的海东青,洛蔚宁被秦扬勒令解下软甲衣和笠子,在烈日下罚站。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身单薄的红色短褐几乎完全被汗水浸湿,呈黑红色。
头发束起,发髻贯着一根木簪,汗水沿着额角流淌到脸上,从下巴滑落到修长的脖颈。
经过近一个月在太阳底下的训练,洛蔚宁原本白皙的脸蛋和脖颈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麦色,比起从前文弱的样子,看起来更为刚健有力。
被晒得很难受,她依然腰板挺直。喉咙干涸难耐,她咽了一口气,舔了舔干燥的口唇,心想,再站一个时辰,她不被晒晕也得渴晕了。
远处校场门口跑进两个熟悉的身影,是李家兄弟。
李超广匆匆跑到她面前,赶紧旋开水囊木塞,把水囊递给她,“让宁哥久等了,快喝点水吧!”
洛蔚宁有所顾虑地环视两边,担心被人发现连累了李家兄弟,“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李超靖着急道:“哎呀,现在太阳特猛,大伙都回营房了,没别人看见的。宁哥赶紧喝吧,保命要紧!”
洛蔚宁实在渴得不行,终究是接过水囊,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了大半,总算缓过来了。
抬起袖子擦了擦嘴,道:“谢谢你们呀!”
李超广笑说:“宁哥客气什么,你教我们武功,我们可不能忘恩负义,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兄弟都得护着你!”
洛蔚宁眼神感激,回以淡笑。转移了话题,关心道:“对了,营长的海东青伤势如何?”
李超广说:“多亏了宁哥箭法如神,刚好射中翅膀,活下来了!”
洛蔚宁松了口气,“那就好。”
李超广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即使活下来也丢了半条命,靠军医那点医术,得治上一头半个月。听说秦营长为驯化那海东青费了不少心思,视作宝贝,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还要军法处置宁哥!”
李超靖却说:“我看未必,这海东青只是营长的玩物,又不是军中之物,为什么要军法处置?我听说,此事已经传到步帅那里,很快步帅就要回军营了!”
步帅即秦扬父亲秦渡,侍卫步军司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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