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梦华: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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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想坐更久。打坐入定以后,她完全感受不到躯体的存在,只剩下一团意识飘荡在虚无里,她才真切地体会到古人说的,魂魄和躯体是两样东西。

    在北境休养身体那几月,柳澈拿出随身携带的《道德经》给她,命令她再慢慢精读一遍,把五千言全背诵出来。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其中两句话,喃喃自语:“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营魄抱一,乃意念和躯体合一,她打坐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只有营魄抱一才符合“道”,可“道”又是什么,她该怎么用?还有“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又该如何理解?

    她不停地思索着,把这些日子打坐的感受,以及此前背诵过的《道德经》全从脑海里搜罗出来。她总觉得两者之间有微妙的关系,加以思考,她一定可以读懂这本经书的。

    夜幕遮盖了天空,满天星子隐隐闪烁,一弯月亮从东边升起,缓缓地跨过夜空,最后消失在西方天际。

    破晓的天空呈现朦胧的灰白色,山上雾气迷蒙,偶尔一声鸟叫从山间传出,叽叽咕咕的,充满了生气。

    洛蔚宁浑然没察觉时间流逝,就这样躺在吊床上,睁着双眼,一整夜都在思索自己的经历,试图用《道德经》的哲理来解释,嘴里时不时自言自语。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复归于婴儿。含德之厚,比如赤子……骨弱筋柔而握固。”

    洛蔚宁念着念着,漆黑眼眸逐渐变得清明,像是在黯然中点亮了光芒。

    她又道:“刚出生的婴儿骨弱筋柔,但拳头却握得特别紧,力气特别的大,难不成是因为专气致柔,也就是意念与身体契合?”

    洛蔚宁顿时豁然开朗,身体像鲤鱼打挺一样坐了起来。

    “我明白了!人只有恢复到最淳朴的婴儿状态,像婴儿一样心无杂念,意念与身体合一,这样才能‘骨弱筋柔而握固。”

    洛蔚宁激动地从吊床上跳下来,环视四周,最后目光停在五步外的一块大石块上,大石块棕褐色,上面有许多风蚀出来的浅浅的坑坑洼洼,足足有两把鼓凳那般大,底部还嵌进了泥里。

    她用力推了推石块,一动不动,掂量这石块得有近两百斤,加上底部长期固定在泥土里,凭自己以往的力量是很难推得动的。

    她要试试意念和躯体高度合一,复归于婴儿的状态,看看力量是否会变得强大。于是她站正了身子,缓缓地开始深呼吸,过了好一会,待自己完全镇定、放松下来,她才张开双臂,双手贴在石头壁上。

    又一次深呼吸,她凝聚了所有力量聚集于双掌上,一推,石头仍岿然不动。她想,一定是自己的身体和意念不够契合。闭上双眼,继续深呼吸,努力保持心境平静,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不知推了多久,她忽然感觉到石块晃动了,心中大喜,但理智告诉她这时候不能分散注意力。继续推了推,突然“轰”的一声,巨石终于翻倒了下来。

    洛蔚宁睁开双眼看着双掌,惊讶而喜悦。她竟然把这块巨石推倒了,神奇的是好像也不费多大的劲,这双手简直不是自己在用力,而是神仙借用它把巨石推动的。

    她打坐的时候就发现了,当她的意念和身体足够契合了,她的气息就会变得轻松舒畅,胸腔宽阔无比,几乎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如步入仙境,神游在太虚宇宙中。

    和方才推石块一样,貌似身体里都产生了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巨大的力量。

    “就像神仙的力量。”洛蔚宁低声念叨着,“原来只要大脑空虚,心胸平静就能产生神力。婴儿之所以握固,正是因为未经世事,心无杂念而拥有神力。”

    此刻,洛蔚宁很清楚自己发现了人世间独一无二的东西,悟道的感觉让她震撼又激动。思绪如一点星火在脑海深处点燃,然后迅速烧遍四肢百骸,令她浑身为之灼热,充满了力量。

    她明白了,婴儿之所以精气充足,孩提之所以天真快乐,体魄康健,是因为他们初入尘世,还未认识世俗事物之广博,未被世俗贪念所污浊。而人长大以后,想要的东西太多,贪念就越多,便有了贪嗔痴。当意念不再纯粹,就病魔入体,能量衰弱,于是万事不成。

    若复归于婴儿,返璞归真,则万事无不克!

    “天呐,天呐……”

    洛蔚宁惊叫着,兴奋地往山下跑去。

    旭日从天际升起,山里变得光亮而灼热。

    士兵们已经集结在校场训练,柳澈刚回到军署,坐在交椅上一边喝提神茶一边捧着本蓝皮书看。

    忽然听闻外面传来洛蔚宁的惊叫,“柳澈,我终于明白了!”

    柳澈闻声,惊疑地搁下手上的东西,刚抬起头,洛蔚宁就来到面前了。见她从头发到身上穿的红色短褐都沾了雾水。

    柳澈惊道:“你昨晚又在山上过夜?”

    显然洛蔚宁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洛蔚宁如打了鸡血一样情绪激昂,顾不上回答柳澈,而是弹珠落地似的道:“我发现这天底下最强大的力量了,只要做到了,我们将无往不胜!”

    柳澈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失心疯了一般,有点难以置信,“什么最强大的力量?”

    “你跟我来!”

    说罢,洛蔚宁扭头就往外跑,柳澈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匆匆跟了出去。

    洛蔚宁一路小跑到校场,柳澈腿比她短,体力没她好,过了很久才跑到她身边,累得弯着腰,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洛将军,柳军师!”

    正在指导士兵练习枪术的孟樾立即领士兵们向两人行礼。

    “到底是什么事呀?”柳澈刚缓过气来就恼道。

    洛蔚宁的目光在士兵群里扫视一圈,然后上前夺过一名女兵手里的盾牌,又迅速回到孟樾面前,单手举盾面向孟樾。

    道:“孟樾,你来打我。”

    “啊?”孟樾一怔。

    不止孟樾,在场所有士兵包括柳澈看着洛蔚宁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又突然让孟樾打她,无一不感到诧怪。

    洛蔚宁自顾自道:“等会我让你打你就打,使出浑身解数打。”转头向柳澈,“你好好看着。”

    话毕,洛蔚宁跨出一步稳住下盘,随后深呼吸几次,待浑身放松下来就让孟樾开始。

    孟樾担心伤着洛蔚宁,先是发中等之力推出两掌,掌心击在盾牌上,洛蔚宁非但岿然不动,还气定神闲地朝她一笑。

    孟樾讶然,再次运掌,这次使出浑身的力气凝聚于双掌,带着强劲的掌风击落在盾牌上。

    洛蔚宁只感到盾牌微微一震,脸上竟毫无吃力的神色。

    孟樾因用力过猛跌退了几步,当她看到洛蔚宁缓缓收回马步,轻松地舒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惊呆了。

    在场的柳澈和其他士兵也无不吃惊。

    虽然她们都知晓洛蔚宁武艺在孟樾之上,但并不以为差距如此之大。洛蔚宁不费一丝一毫力气就挡住了孟樾的两掌,可谓静如处子,又稳若泰山!

    孟樾震惊地回到洛蔚宁面前,拱手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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