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之前就分手: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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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停在停车场里一辆挨着一辆,制片主任黎顺友站在头车前冲梁眷招手,示意她上车,梁眷垂着眼也只当没看见。

    短短几步路,伴着那缕清冽的烟草香,她为自己想好万无一失的托辞——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拂了陆鹤南的面子,更何况但凡是他认准的事,她也拗不过他。与其停在原地为这件事僵持不下,让人看出端倪,不如顺了他的心意。

    也顺了自己的心意。

    迈巴赫停在剧组大巴车之后,想要上车,就要越过众人。梁眷眼观鼻鼻观心,和陆鹤南并肩走在一处,经受着剧组上下所有人的目光洗礼。

    “好家伙,不是说还在追吗?”徐德胜看傻了眼,定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无法回神,“这么快就追到手了?”

    他喃喃自语。

    “追什么?”黎顺友摸不着头脑,自然地接过话茬。

    “我跟你说得着吗?”经过一整晚的相处,已经彻底得到升华的徐德胜睨了黎顺友一眼,扬着头,趾高气昂地上了车。

    行至车前,梁眷在后座车门前顿住脚步。

    陆鹤南察觉到她的意图,隔着一辆车子的距离,淡淡道:“坐副驾驶。”

    那道压迫感太强,梁眷没办法,在陆鹤南一瞬不错的注视下,终是硬着头皮拉开了副驾驶一侧的车门。

    回程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彬彬有礼,样样周全,仿若只是在尽一个司机的职责。

    直至迈进酒店大门,电梯直通到顶层,铬色的金属门缓缓拉开,那个永远落后她半步的男人仍旧如影随形。

    梁眷头皮一紧,落在地毯上的脚步错乱起来,她忽然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意。

    “叮”的一声,房门自动弹开,梁眷攥着房卡,迈进半步,转过身,却不敢看他。

    “我到了,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声音讷讷的,逐客的意味落在表面。

    “嗯,然后呢?”目光落在梁眷的头顶,陆鹤南半俯下身,眯着眼睛好以整暇地问。

    手心里泛起黏腻的濡湿,梁眷咬着唇,缓缓道:“你该回——”

    或许是早就料到梁眷不会说些自己爱听的话,甫一听见她开口,陆鹤南就径直冷声打断。

    “我离婚了。”

    他不再多说,只固执又轻描淡写地撂下这么一句。

    然而手却牢牢撑在门框上不肯松,眸光晦涩,侵略意味十足,想要踏进她房门的想法不言而喻。

    第156章 雪落

    我离婚了。

    轻盈缥缈到抓不住的四个字, 却仿若庙宇钟声一般久久萦绕在梁眷的心间。

    该说些什么呢?梁眷一时想不出。说恭喜太伪善,让他保重身体,不要为此事伤怀又太过言不由衷。

    思来想去, 她只能抬起头,很轻浅地笑了一下,再平淡地道上一句:“我知道。”

    酒店走廊的灯光太昏暗,暗黄色的灯光映在梁眷的脸上, 明明靠得这么近,明明已经将她牢牢困在了怀里, 距离接吻只差最后一寸, 交错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但陆鹤南还是看不懂她此刻的神情。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一向从容不迫的眸子,划过一瞬间的怔忪与茫然。

    陆鹤南软下语调,眼睫也跟着下垂,他耐着性子,试图用简短的三言两语将事情讲明。

    “眷眷,我是说——”

    “你别太责怪自己。”梁眷倏地抬起头, 望着陆鹤南的眼睛, 想也不想径直打断他。

    “什么?”浮在陆鹤南脸上的茫然再次加深。

    梁眷深呼吸一口气, 一整晚, 这是她第一次逼迫自己正视那个爆炸性新闻。

    默了一息, 她重新抬起僵硬的唇角, 落落大方的笑容维持在脸上, 堪称无懈可击:“得到了却不好好珍惜,是她的错。”

    她说的那么真切, 洞悉一切的同情模样,无端刺痛了陆鹤南的眼睛。

    她在为谁的婚姻感到可惜?又是在同情哪个婚姻破裂的可怜人?

    “她得到什么了?”陆鹤南声音冷下来, 撑在门框上的手暗暗用力。

    ——自然是你对婚姻的信任与期冀。

    不肯轻易在他面前示弱的自尊让梁眷偏过头,倔强地抿着唇,不肯开口。

    陆鹤南会意过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下撑在门边的手,再彬彬有礼地退后半步,一如他万般周全地送她回来。

    视野蓦地明亮开来,闭塞的空气也再次回笼,一缕跟着一缕,争先恐后地汇在鼻端。

    然而如愿逃离陆鹤南桎梏的梁眷,却并没有觉得畅快,她只觉得窒息——那种窒息感来源于心悸,如烟花般炸裂开的疼痛,猝不及防地攫取了她胸腔内本就微薄的气息,让她腿软。

    ——“梁小姐。”

    陆鹤南双手松弛地插在兜里,半垂着眼,情绪湮没在眼底,他轻声开口,规规矩矩地念她最初的称谓。

    好不容易缩短的距离,在顷刻间被拉远。

    梁眷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怔怔地,而后猝不及防地落入他如同阴霾笼罩的晦涩眉眼中。

    她忘记思考,所有感官被眼前的男人轻而易举地拿捏着,惴惴不安,只得静下心来听他一字一顿的诉说。

    陆鹤南自嘲地笑了笑,不敢注视梁眷的眼睛,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梁小姐,我的心没那么廉价,八年前既然给了你,就没办法再给别人。”

    话毕,他微微颔首,脚尖轻旋,不等梁眷再说些什么就礼貌告辞,步履凌乱得像狼狈的逃离。

    梁眷迟疑了一瞬,等到回过神,再想不顾一切地去追时,那抹萧瑟孤寂的背影早已隐匿在走廊拐角,彻底消失不见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昏暗走廊,梁眷眼眶泛酸,她忍不住矫情地想,路为什么不能再长一些,又或者,你为什么不能走得再慢一些。

    “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与梁眷住在同一楼层的祝玲玲在楼梯间里兀自听了半晌,她不敢越过气氛凝重二人,直至确定这边没了声息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进来做什么?”

    梁眷抬手不留痕迹地擦了擦眼角,眼神又恢复到一派清明,看着屋内平整宽大的双人床,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讽笑。

    “抱在一起大汗淋漓地狠干一场,温存过后再互相诉说自己这五年来的难捱与思念吗?”梁眷无力地倚在门上,目光已是痛到麻木。

    良久,她的眼睛逐渐聚焦,瞥向祝玲玲,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玲玲,我没那么贱。”

    祝玲玲心中悲怮,她跟着梁眷走进房内,关上门,才敢轻声问。

    “他不是离婚了吗?你难道不高兴?”

    “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梁眷一动不动地坐在飘窗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木偶。

    “那你——”祝玲玲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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